汪熹的手轻轻弹拨在他的胸前,那里被主人亲手穿了孔,汪熹用指甲轻轻剐蹭钢针旁边新生的嫩肉,封皓然抖得厉害,后腰洇湿了一片汗意。
“下周这里就可以换上环了,”汪熹轻笑,“五环契约part two,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封皓然抖着身体喘息了两声。
“应该说什么?”汪熹不依不饶。
封皓然闭着眼睛,忍着强烈的羞耻,小声念道:“谢谢主人赏赐。”
太羞耻了,还在室外呢,他说完就低下了头,汪熹在他身后沉沉地笑,他脸上如同火烧,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自虐一般,强迫自己一遍一遍回想。
汪熹的手机铃声解救了他。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抓住胸前的布料,轻轻扇了扇风。他现在像是置身蒸笼的青壳螃蟹一样,身周几分钟便迅速蒙起了一层鲜红色。
“喂?”汪熹划开手机。
那边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封皓然记得在家里听见过,好像是姓鲁,一个背头黑西装:“头儿,程先生在马场外面,非要进去找您,我们拦下了,程先生说就在外头等您,等不到不走了。还说……还说您要不见他,他就把大小姐也叫来。”
汪熹声音一下就冷了:“他愿意等就让他等,别说把大小姐叫来,就是把老爷子的骨灰搬出来,你看我给不给他这个脸。”
“汪先生!”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大声喊道,“汪先生!求您见我一面!之前都是我们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小澹是您亲妹妹啊,她还怀着孕呢!”
鲁背头的声音在那边气急败坏地指挥道:“把嘴给我堵了!在这儿嚎什么丧呢!”
那个程先生还在说着什么,汪熹直接撂了电话。
汪熹心情很不好。封皓然在心里想着,毕竟也磨合了这么久,他对汪熹的心情有种本能的敏感。汪熹纵马直接跃进了跑场,半人高的栅栏被威廉一跃而过,鬃羽翻飞,四蹄如雪。
封皓然有些奇怪。这和他认识的汪熹有点不太一样,除了情境中有股让人战栗的威严感外,汪熹平时是个挺随和的人,在凡尔赛也并不如何端架子,几乎不曾公然地将不耐烦摆得这么明显。汪熹现在的反应,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焦躁,整个人像压抑着什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封皓然不知道与那个“亲妹妹”有多大的关系,开了几次口,有心想问,又不敢说话。
直到他察觉到,汪熹的手仍然捏着他的衣角。
汪熹盛怒之下,脸色铁青,靠纵马狂奔发泄怒气,却还顾忌着他的胸口,捏住衣摆,怕磨到他的伤口,怕他痛。
封皓然突然就有了底气。
“您怎么啦?”他仰头问道,后脑靠在汪熹肩窝里,用脊背若有若无地蹭过汪熹的胸肌。
汪熹低头睥睨了他一眼,歪歪嘴角,从鼻子里泄出一丝冷笑。
那一眼高高在上,又威严又宠溺,封皓然被他看得荡漾,心头酥麻麻一片,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只差没反到天上去:“怎么了?说说嘛,让封老师给你开导开导。”
汪熹用马鞭不轻不重地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道:“宠坏你了?把你放肆的。”脸色却到底不那么难看了。
汪熹跑了两圈马,慢慢操纵威廉慢了下来,威廉跑了两圈,也不再那么憋屈,在跑道边悠闲地踱步。汪熹从兜里摸了支烟,将缰绳和鞭子都拢在左手里,抬手咬下了右手的手套。
封皓然反身服侍着他将烟点了。
汪熹将自己的手套塞在封皓然嘴边,封皓然乖乖衔住,皮革的味道混着汪熹指尖的香水味,叼在封皓然唇角,仿佛吸了一大口兴奋剂。
“姓程的是我妹夫,”汪熹却开口解释道,“我小时候因为性向和性癖的缘故,跟老爷子不和,有次玩得狠了,被汪澹抓住把柄,捅到老爷子跟前,我就被发配到了欧洲。程迟一开始是我的手下,见我失势,就勾搭了汪澹。结果去年底,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又把我叫回了国。”
他冷笑一声,吐了口眼雾:“他以为我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既然把我请回了国,这次,就没那么好送出去了。”声音里有股子狠意。
21
中世纪绅士们的紧身马裤,从来都紧身到不体面的程度。
chapter21:周末夜趴
凡尔赛今天的布景非常原生态。
原色的木板钉在墙面上,铁钉和木刺就大咧咧地敞在空气里,角落里铺着好几垛干草,闻起来有股农场的味道。几只铁笼随意扔在墙边,有大有小,形状不一,因为是夏天,壁炉没点起火,不过上面挂了巨大的花环,一个干枯的鹿头钉在走廊尽头。
动物园主题,很狂野,很西部。
封皓然照惯例四处走了一圈,空调开得很低,他看见有一个穿着清凉的奴隶打了个冷颤,便不动声色地吩咐侍者将温度稍稍调高一些,又在铁笼里多铺了两层毯子,角落的干草也多堆了几垛。
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他这才悄悄退下。
二层的更衣室的门很多都敞开着,一些客人边收拾边互相打招呼,也有穿戴整齐的靠在门口聊天。见封皓然上来,大家都纷纷打招呼。
“怎么样?布景大家都还满意吗?”封皓然笑道。
Colonel穿着一身西部风格的衣服,宽松的白衬衫,皮质马甲,蹬着一条牛仔裤,手里拿着一顶牛仔帽,靠在门边答道:“满意,凡尔赛今年在场景上所费不赀呀。”
“仰仗各位捧场。”封皓然笑。
也有提出异议的,一个femdom穿着渔网袜和目测十五厘米的高跟鞋,笑言:“酒拿得不对,这种主题,应该是橡木桶装满几桶黑啤,洋酒香槟总觉得和气氛太不搭配了。”
她话说得促狭,大家便都笑了,酒水是凡尔赛盈利的一项,真要是如她所说,酒水全上黑啤,就是这些人喝到吐,也收不回本钱。
“请您原谅这小小的不完美,”封皓然无奈笑道,“我们也提供了黑啤,洋酒的酒架都放在屋角的隐蔽处了,希望不会影响您的体验。”
“不用了,”男主人Knight从三楼转下来,听见了几人的对话,吩咐道,“让人把洋酒都撤了吧,日暮说得有道理,风格太不统一了,不差这点酒水钱。”
日暮女士俏皮地眨了眨眼:“果然是Knight,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
封皓然下去处理好了这些杂事,最后转了一圈,嘱咐了经理几句,然后重新上了二楼。
二楼人已经下去得差不多了,空空荡荡,他站在最里侧的一间更衣室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
他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汪熹坐在屋里的大沙发上,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
封皓然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