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言也察觉到了,这声音和以前不一样,像是实打实的从嗓子里溢出来的。

“乖宝,说话。”

阮乐不懂,他不会说话,为什么要叫他说话。

“你说话我不在家关着你了,好不好?说话我听听。”方知言却什么也没等到,阮乐只懵懵的看着他,像是完全不懂,他又怀疑是自己判断错了,还是应该带阮乐去医院看看。

阮乐有点困了,坐在他腿上软趴趴的倒在他怀里。他也不想再继续下去,用湿巾给阮乐擦了擦身上让他睡了。

他找了熟识的医生问了这件事,但都只是猜测,阮乐不去检查,没人能知道结果。

生活还是照常过,方知言把这件事暂时先放下,或许有一天阮乐就会因为完全信任他愿意去检查,不愿意也无所谓,有他在,他可以帮阮乐做任何事。

将近两个月,阮乐胳膊上的烫伤印记消失了他才让阮乐回去上班,仍旧是八点下班就要回来,他对阮乐有着病态的保护欲,总觉得阮乐会在外边挨欺负,甚至想无时无刻把阮乐绑在身上才好。

时间过的很快,阮乐也渐渐适应了和方知言在一起的生活,到时间下班他就会回家,因为家里总有好吃的等着他,大多时候是方知言亲手做的,他是很乖很听话的,方知言做饭好吃,他愿意下班就回来吃的,但是他总是嘴馋,会想吃外边花花绿绿的东西,可方知言吝啬的不许,好像阮乐吃了外边的东西不吃他做的就是婚内出轨了一样。

一块菠萝也要方知言给他买他才能吃,外边的他就不能吃,方知言还要美名其曰外边的不干净。

其实他也乐得自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是方知言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不许他反抗一点,例如亲吻,例如做爱,他可以撒娇般推拒,但绝不可以真的拒绝。

方知言会不高兴,会不让他去上班,就像现在一样,他下意识的躲开又惹方知言不高兴了。

可他也委屈,站在那里委屈的要哭。

“好了,让你去,吓唬你的。”

他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方知言,方知言总是这样,会让他委屈,但又不是很严重的地步,委屈了又会马上哄好他,反反复复,倒也没让他真的难过过。

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相处模式,方知言到底是对他很好的,他慢慢贴近了方知言,软软乎乎的贴在了他怀里抱了他一下。

现在天气慢慢凉了,他抱着方知言总觉得暖烘烘的很舒服,一直抱着不松手。

“再抱要迟到了。”

他这才松开手,站在原地等着方知言领他出门,他自己出不去的,只能让方知言带着他才可以,不过他除了去工作其他时间也不喜欢出门,更多时间是方知言强硬的要带着他出去。

在车上他就有点困,昨晚好累,脑袋一垂一垂的,被搂着靠在了一个宽厚的肩膀上他就睡着了,再睁眼就已经到了地方,他眼看要迟到,急忙就要下车,却又被叫住了。

他匆匆忙忙的又钻回车里,吻了方知言脸颊一下。

方知言总让他说话,要他说再见,可他根本不会说,天天让他说他也不会说,他只能把这种行为当作表达再见。

到了公司地库,刚下车却瞬间眼前一黑,方知言扶着车晃了晃头,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重影的感觉,他当是低血糖,也并没在意,直到出了电梯,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心里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并没急着去医院,而是先叫了律师,他始终觉得不安,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确保财产全部可以归属到阮乐名下他才叫司机去了医院。

这种不安的预感并没有错,他甚至当即被要求入院治疗,这一切像是一把利刃直直朝他劈过来,他躲也躲不及,只是现在什么都可以放下,可阮乐没他要怎么办呢,他甚至预想到没有他阮乐会被欺负,会被他的家人刁难,会被迫交出财产。

他只对外说要去外地出差,告诉阮乐乖乖在家待着,吩咐了助理去照顾阮乐。

阮乐答应下来,但又怕的要命,白天黑夜的开着所有灯,徐阳一天两趟的过来送东西,说是送东西,但更像是监视他。

他已经一周没有见过方知言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他正做蛋糕,徐阳就站在玻璃柜前敲了敲,他不知道徐阳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他,走出柜台去徐阳就告诉他,要送他去方知言国外的房子住一段时间,但又不告诉他为什么。

他不想去,也不想和徐阳走,徐阳要来拉他胳膊他就把胳膊背到身后,满脸怀疑的看着徐阳。

他执拗起来要命,蹲在地上不让人碰,拿手机给方知言发消息,方知言很快给他打回电话,告诉他跟着徐阳走。

可他不愿意,一下站起来跑出去要去找方知言。徐阳不得已又联系了方知言,到底还是带阮乐去了医院。

第30章 说话

方知言的状况不好,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他没想到病情会这样严重,治疗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他二叔那边就已经察觉到他的异常,在公司内部制造骚动,苏羽也不知道从哪得的消息,四处收买人心想要架空他,他想着先把阮乐送走,他也好专心处理。

接到徐阳的电话的时候他本想让徐阳强制把阮乐带走,可又没忍心,怕会吓到阮乐,他胆子那么小,到了国外他也不放心,还是先把人送到外地去。

他正想着,越想头越疼,拳头抵在了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听见徐阳叫他,他才睁开眼。

转头就看见阮乐受气包一样站在病房门口,先是很惊讶,随后又一副紧张又无措的样子。

“过来,宝宝。”他朝阮乐招手,头疼好像看见阮乐会为他着急好多了。

阮乐走过去,徐阳就带上了门,他简直不敢相信才一周没见方知言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脸颊好像都瘦的凹陷下去,胡子也冒出来,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方知言的胡茬。

手被攥在了方知言手里,他觉得方知言的手好像都没有以前那般力道了,但还是能紧紧握着他。

他也不知道方知言为什么要笑,大概是他要哭不哭的表情实在太丑。

“没事,不害怕,很快就好了,只是最近都不能陪你了,一定要来找我是想我了吗?”方知言拉着他的手顺势带着他坐在了病床上。

他是有点想,家里没有人,那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开着灯倒是不怕了,又觉得有点孤单,但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低着头不说话,方知言也不介意,能想着来找他,他就懂阮乐的意思了。“不愿意去国外,先和徐阳去外地待一段时间好不好?现在我不能照顾你了。”怀里抱着阮乐他都觉得舒服的多,可他不能就这么让阮乐在这陪着他,他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把握,说不定哪天就要倒下。

阮乐不摇头也不点头,没一会他就感觉到身上湿了一块,捧着阮乐的脸抬起来阮乐又躲开了。

见阮乐哭了他心都要碎了,刚缓解一些的症状也再次加重,头疼的他皱起了眉,但还是耐心哄着阮乐,给他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