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问。
没必要问,不太礼貌。
能和宋拂之结婚、同居、躺在一张床上入睡,这已经是时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老师平时看着冷淡成熟,睡熟了之后倒是不规矩得?很,爱翻身,腿也爱到?处乱搭。
可能他体质凉,睡着之后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呼吸常常扑在时章耳边。
最开始的那几天,时章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熟,陷在小火慢煮般的浅眠里,神?经在冲动和克制的交界处反复拉锯。
深夜难耐的时候,时章也想过一个人去客房睡,快天亮的时候再?睡回来,但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爱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去睡隔壁。
每天早晨,时章很早就会起床,可以避免较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早些去学校,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能在办公室浅浅补个觉。
每天夜深人静,他太清楚自己最想做什么事情,但也太清楚他不能做。
哪怕只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偷吻,时章也不愿乘人之危。
因为宋拂之明显还没和他亲密到?那程度,他甚至往自己的抽屉上挂了一把锁。
时章理智上不介意,他明白每个人成年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他人窥探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有。
但对在意的人的探求欲是难以消泯的,时章便觉得?煎熬。
宋拂之的这把锁像一个直白的信号:我还没有打算毫无保留地向?你分享一切,我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
时章只好愈加克制地睡在他身边,做好一位安稳尽责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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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比学生提前返校,都是一副假期综合症晚期的状态,目光迷离地听领导讲话,强撑着不撅过去。
过了一段时间,学生们正式返校,安静许久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搬东西的,清理座位的,久别?重逢大声唠嗑的,躲在底下狂抄暑假作业答案的,战场十分混乱。
宋拂之提前半小时进班,高高地站在门口,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直接开始点名字,点了五六个人,宋拂之敲敲桌子:“都别?抄了,停笔,作业直接给我。”
混乱的班里瞬间死寂一片,宋拂之沿着班级走了一圈,把那些抄作业的人的本子都收了起来。
“做不完作业,可以。不会做,可以。暑假回来交空白的作业本给我,也可以。但是抄别?人答案,不行。”
咚地一声,宋拂之手?里那沓作业磕在讲台上,震得?全班人精神?一凛。
说完这句话宋拂之就走了,统共也就在班里待了五分钟,但余威长存,整整一个早自习都没人敢大声讲话。
范桐苦着脸:“妈呀,斧子哥吓死我了,还没开学就下死手?。”
他同桌就在刚才?被光荣地收了作业,手?里还虚虚地攥着笔,此刻生无可恋:“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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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袭作弊这类行为在宋拂之这儿是绝对不允许触碰的红线,知识可以不会,但行为一定要正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抄作业的那几个在课间被宋拂之叫了出去,回来之后每个人表情都挺严肃。
宋拂之在班会课上宣布了新学期的活动,“开学第一课”去名校大学参观。
这是学校今年才?打算开展的活动,带高二的学生们去名牌大学拜访参观,让他们看看优秀的大学生活是怎样的,从而激励孩子们的斗志,让他们树立起奋斗的目标。
碍于宋老师的威严,没人大声欢呼,但孩子们都很高兴。
这所大学是中国有名的“最美?校园”之一,去那里参观估计跟秋游差不多。
年级组开会讨论这个活动的时候,宋拂之就意识到?,这正是时章任职的大学。
但宋拂之没有提前跟时教授说,因为他们高中主要是跟招生办和行政的对接,跟教课的教授们扯不上关系。
时教授平时大概也很忙,呆在不对外开放的实验室里,在偌大一个校园里压根碰不上。
就不打扰他了。
晋江独家26
活动安排在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五, 学校包了几辆大巴车,一个?班的学生坐一辆,车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仿佛暑假的延续。
宋拂之和老周坐第一排,后面有俩小孩晕车,宋拂之和老周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去。
宋阎王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旁边立刻安静了一大圈。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孩子?们呼啦啦地下车,整个年级的学生在大学门口集合, 望着古朴的标志性校门发出了“哇”的感叹。
这里?是无数学子?的梦想。
历史厚重的大学校园, 刚走进去就让人沉浸其中。
充满岁月沉淀的红砖楼, 花草池塘排布有致,新?教学楼气派明亮, 图书馆更是壮观得令人屏息, 新?与旧在此重叠,在来来往往的三两大学生身上, 似乎还能看到上世纪在此挥洒青春的莘莘学子?的影子?。
招生办老师带着孩子?们逛了一圈主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和操场, 在校史馆讲述了大学近百年来的历史与变迁,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数不尽的优秀人才。
孩子?们仰着脸认真?地听, 宋拂之也渐渐听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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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其实也是宋拂之第一次这么认真?地逛这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