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他,笑而不语,沈承言对男人的沉默感到可怕,他自认为与顾白不算熟,顾白为什么要对他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呢。沈承言有些后悔来找顾白了,还不如再去找季灼呢,在季灼身边还能自在些。
可是他的手机寄存在酒店,混乱之际没顾得上拿,这下子又要与季灼失联了。自己不说话,男人就又对自己上下其手,沈承言不堪其扰,只好随口道:“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做饭吃吗?我饿了,你做饭给我吃吧。”
男人的动作果真停住,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家里,没有菜。”沈承言以为他是懒得买,就让男人把手机给自己。沈承言在网上随便买了几样肉和菜,示意男人填上地址,上门送菜。
男人迟疑地接过手机,把屏幕偏移了些,慢吞吞填上地址,不让沈承言看到。沈承言迫不及待想支走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待着,就盼着东西赶紧被送上门。
不过,男人确实没再亲他了,只是搂着他翻看手机菜谱,沈承言偏头去看他,发现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与凝重。恍然间,沈承言以为他其实是顾墨。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到呀。”沈承言扭着身子问,男人答道:“预计还有一个多小时。”沈承言瞪大眼睛,都没时间悲伤了:“为什么订那么远的,而且这么远也接单吗?”
“你点的,我加钱叫了跑腿。”男人给手机熄屏,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比沈承言还要再悲伤一点:“等一会儿,我做给你吃。”
作者有话说:
之前写墨白有互换身份扮演对方的癖好就是等着今天啊,想要顾墨装成顾白把沈承言独占,小黑屋囚禁酿酿酱酱
但是我改变主意了,走向改变一点
第65章 六十四
【????】
男人在厨房乒乒乓乓地烹饪,沈承言忐忑不安地坐在餐桌边等待,明明季灼做饭时没那么大的动静呀。
千呼万唤始出来,三盘造型很糟糕的东西被端上餐桌。沈承言的眉毛皱成了八字形,实在是没有品尝的勇气。
男人无奈笑笑,撸了把沈承言毛茸茸的脑袋。正巧这时门铃响了两声,他意犹未尽地又揉了几下就去开门了。
门口站着一个穿燕尾服戴白手套的中年男人,沈承言认识,他是一家非常有名的星级酒店送餐服务的负责人。之前沈家也预约过这家的上门服务,但是得提前几天。他想,可能是因为当时订的是年夜饭,比较火爆。
这些人动作熟练地布置出烛光晚餐,中年男人端着本摆在桌子上的那三碟菜,问道:“顾先生,这要怎么处理?”
男人看向沈承言,沈承言心想关他什么事啊,不过也只好尴尬答道:“放冰箱里吧,那个,下顿热热还能吃。”季灼就是这么处理的剩饭。
男人的笑很温柔,工作人员走出门后,他关了灯,黑暗的房间中,只剩桌上被摆成心形的蜡烛散发出的幽幽的光。沈承言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就算是饿死也不敢动桌上诱人的餐食。
开玩笑,谁敢动啊。摆蜡烛就算了,就当省电节能了,可,为什么是心形啊!
男人为他拉开座椅,示意他坐下
用尽毕生所学,沈承言飞速想该怎么应对,他摸了摸鼻子,轻轻落座,都不敢把屁股坐实,大半边屁股悬空着,尬笑几声道:“容易引发火灾呀,还是开灯吃吧。”
“宝宝。”男人出口的称呼让沈承言毛骨悚然,而男人并没有因为沈承言难看的脸色停止话语:“我好久之前就喜欢你了。你,对我有感觉吗?”
这话吓得沈承言从椅子上跳起,难以置信道:“白,白哥?”他手摆得快要起飞,舌头也要打结:“不不不,额,啊,一定是搞错了吧……”
“没感觉,不喜欢,对吧。”男人把沈承言按回椅子上,又温柔地替沈承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看起来,竟然丝毫没有被拒绝后的伤心难过,反而更加愉快了。
看着男人轻松的笑容,沈承言认定了,这就是男人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而开的玩笑。沈承言松了口气,就当自己过生日了,鼓起腮帮子,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了。岂鹅群玖??伍一⑥??⑷零捌
顿时,屋中漆黑一片。沈承言眼巴巴等着男人开灯,鼻尖却被两片薄唇亲吻,男人甚至还轻轻咬了一口他的鼻尖。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在漆黑一片的中精准找到他的鼻子的。
沈承言有点生气地捂住鼻子,腹诽道,这癖好,肯定是顾白这个咬人怪无疑了。
终于,男人脚步远去,轻车熟路地摸黑打开了灯。在重现的光明中,他爱怜地捏了捏沈承言的鼻尖,道:“坐下好好吃吧,我出去一下,稍晚些会回来。”
沈承言点点头,与他告别。有些不情愿地坐下,切割牛排送进嘴里。口腔中溢满肉香,腹中有了食物后整个人都平添不少安全感,他满足地眯起眼,暂时不再去想找季灼的事情了。
男人走后,沈承言吃饱喝足,起身走到大门前,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他有些苦恼,怎么大家都这样,好像怕自己跑了似的,要把他关起来才安心。
他很没礼貌地四处走动,发现这个房子只有一室一厅,格局实在太差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呀。
作者有话说:苯文铀?Q???1Ⅲ玖?8???靈證梩
过渡过渡,不知道下章算不算抓马剧情呢(不是关于沈承言的)
第66章 六十五
【??】
顾墨一反常态地姗姗来迟,顾父却根本不在乎,他只紧紧揽着顾母,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哄心爱的姑娘一样:“不走了,好吗。”顾母如同漂亮木偶一般,闭着眼缩在他的怀里,很抗拒客厅那灿目的顶灯。
顾母有些怕刺眼的光,最怕阳光,所以要黑夜出行。但顾父还是将顶灯打开,应是为了个好寓意,送行也要敞敞亮亮,就是苦了顾母了。
唯一关注顾墨晚归的只有顾青,他平日中柔顺的黑发在此时乱糟糟的,红着眼抬头,逼问道:“你去哪了?他呢!”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没看见。”顾墨木着脸,不愿多解释一句。顾青自然是不信,顾墨和沈承言一同消失,这怎能不让人怀疑呢。
“行了,顾青。和我一起送你妈妈。”顾父对儿子们的吵嚷很头疼,有些责怪他们打扰自己与顾母的温情时刻。大儿子二儿子其实也没有必要到场,谁叫他们不讨妈妈喜欢呢。
可这时,顾父怀中人笑了几声,这笑声刺耳,满含嘲讽与恶意,听在别人耳朵里会以为是恐怖电影中的女巫,可在顾父这里简直是天籁之音,他含情脉脉道:“别怕,我会常去看你,带着我们最喜欢的女儿。”
由于埋在顾父怀里,顾母的声音闷闷的:“你真觉得我被你打傻了吗?你扇过我耳光,折过我的腿,在我孕时把我打得流产,可是唯独没有把我脑袋打昏。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女儿呢。”
这一席话听得顾家三兄弟后脊发凉,在他们印象里,父亲顶多是个棉花做的笑面虎罢了,每天挂着笑,都不怎么与人红脸。而母亲在他们心里就是个莫名其妙发疯的怪人,没想到,过往里她会受到父亲这样的折磨。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顾青。顾父告诉他,摄像被切断了,顾母不会知道他性别的秘密。原来,顾母是早有察觉,只是一直在耍他玩。他茫然看向顾父怀中的母亲,不敢想她对自己的情感究竟是怎样扭曲可怖的形状。
顾母低低笑着,很畅快的样子:“可惜你没有让我看下去。还有什么是比看你们顾家人倒霉更开心的事情吗?”
顾父无奈笑笑,叹了口气,好像很困扰的样子:“我那么爱你,你那时候怎么总想逃呢?好不容易才把你抢来的。”他的语气温柔缠绵,话语中的内容却骇得人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顾父将手盖在顾母的头上,装模作样地温柔抚了几下,接着大力拽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昂起头来,直视客厅顶灯。
“太久了,你都忘记了吧。你那么渴望自由,要跑出去见阳光。可,下场是什么呢?
只要你看见阳光,我就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怎么样,现在不喜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