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1)

在他尾音一落,阿拉真的飞镖朝着他窜来,铁德鲁一个翻身避开,轻而易举的掐住了阿拉真的脖子,“你的这身功夫是我师父教的,想拿它对付我,阿真姑娘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点。”

“你不得好死。”阿拉真被掐的满脸通红,她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铁德鲁说:“死前我也得拉你垫背,我对你何时不好,你就非得跟一个女人腻腻歪歪。”他说着来了气,直接拿出绳子将阿拉真双手反着绑上。

“你有本事杀了我!”阿拉真知道被他抓住意味着什么。

铁德鲁不停她多话,将她扛上马,带着她离开了,今日这一场打斗,没有损失桌椅,没有损失食材,像这种感情纠葛,老汉不是第一几见,对此仍旧是心里五味杂陈。

第125章 控制

浔安的夏季时常多雨,顾司宜近来累了都是靠着粥棚便睡了,下过雨的空地湿气中,她腿上起了红疹。

季般般站在远处看了一阵,她不知该不该走近,近来顾司宜的举动是在影响她,延城本是一潭死水,在顾司宜的极力挽救下如今倒是有了几分生机。

“请问可是二殿下?”

季般般被拉回思绪,她平视并未发现人,低头才见一个小女娘,头发凌乱,身着的衣裳不破,但是已经被染脏了好几遍,双腿好似无力的撑着瘦弱的身躯。

季般般没有说话,连笑脸都未曾给一个,小女娘憔悴不堪的外表下透着坚韧。

她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个香囊,香囊脏的已经连绣花都瞧不出了,“这是我娘亲绣的,她说,可以保平安,我能活到现在大概就是因这香囊,二殿下你是天神,我想将这香囊送你,让她保你平安,这样你便可以有好身子,保护整个浔安的灾民。”

季般般目光盯着,她还未开口,小女娘握着她的手,将东西放到她手中。

季般般凑近了一些才看清香囊绣的不是花,是平安二字,跟她绣的不太一样,针线细腻,小时她也绣过一个给纪恒。

她低头想说什么,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熊炯朝着季般般走来,他停在季般般身后说:“已经采买到了,属下刚将药材运到宫里,银子从暗夜阁出的,殿下,这笔钱走什么账?”

季般般一捏,将东西藏在手里,然后手背在身后,她说:“这钱不报,将庆州的当铺卖了吧,补这笔银子。”

“是,另外,杀南璟王的人查不到,瞧着是些江湖中人。”熊炯根据尸首查了许久也是无果。

季般般说:“这朝中还未清理干净。”她左右也想不到是谁杀了南璟王让她背了这锅,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熊炯回神道:“封鹿栩带着封慕礼的尸体回南璟,属下认为这凶手杀人不成,定会再对他下杀手,于是派人跟着,但封鹿栩找了附近的知县,先行将南璟王的尸首运了回去。”

季般般看向他问:“他去哪儿了?”

熊炯低下头,“跟丢了,属下办事不力。”

季般般神色自然继续说:“他活不了那是命,随便他,封沛琛病的如何?”

“快不行了,绾官人刚刚才去送了药,属下察觉封沛琛的药是单独熬的,少了一味药材。”

季般般双眉一皱,她看向远处靠在桌边打瞌睡的顾司宜,顾司宜不会故意这么做,她提上步子,“你在此守着,我看看去。”南璟王死了,顾司宜没有理由杀了封沛琛,但是她不能留下封沛琛。

不过少了一味药材这事情她总觉得预感不妙,她以为她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不曾想背后还有一把钢刀。

封鹿栩也是清楚的知道,他若要活命就不能带着南璟王的尸体一起回南璟。

行宫所剩的太监宫女也被疫病扰,瘟疫蔓延时,宫门的看守并不严,封沛琛住在将军殿,在景白烯住过的隔壁。

一男子蒙着面巾入宫后将身上的灰色斗篷摘下,他瞧看四周,路过的太监无暇顾及他,都蒙着面纱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是谁。

最近在宫里窜来窜去的医师也很多,封鹿栩直奔将军殿而去,他在这宫里呆了好几年,很容易找到将军殿的位置,以及封沛琛住的地方。

权威和威严的将军殿也染上悲戚,走廊地面光滑的石板上还残留着未擦的药渍。

封鹿栩避开人刚准备入内,正好见绿荫后季般般大步而来,他一个闪身藏在大理石柱后。

季般般停在太监旁侧,小太监偏头咳嗽两声,然后才行礼问安。

“他怎么样了?”季般般朝门看了一眼。

小太监毕恭毕敬回答:“应该睡下了,绾官人送了药以后将军便没再叫过奴才们。”

封沛琛脾气粗,平日在宫里没少使唤人,奴才们也不敢怠慢,虽然惹怒了他不至于杀人,但也会挨上几巴掌。

季般般看了他一眼说:“给世子煎药的小太监叫来。”

然后她径直到了殿门,她顿下脚步听着内里的动静,里面却一点声也没有。

季般般没敲门,她轻轻推开门入了内,殿内死气沉沉,香炉的烟雾因紧闭门窗的原因而散不出去,殿内四壁浮了金箔,丝绸隐约陷在雾里。

浓浓的药汤味袭来,大殿安静的让人背后发凉,季般般的脚步声回荡在殿中,她绕过屏风异物挡住去路,季般般垂头一看,一向平淡的神色忽而微动。

只见封沛琛倒在地上,瞳孔无神,曾经那个肥头大耳的将军因这病痛已明显瘦了许多,眉眼能见和封鹿栩有些相似,但仍是不如封鹿栩秀气。

封沛琛的衣裳凌乱,干涩的嘴唇上挂着鲜血,季般般一眼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她轻轻蹲下身,将他的头发掀开。

她被那利器怔住了,顾司宜的白玉簪端端的扎在他的脖子上,就是这根白玉簪要了封沛琛的命。

季般般的第一反应便是将簪子拔下,她的手上也带了鲜血,她袖内带的手绢将簪子包了起来,她手上带的血渍并不被她注意。

封沛琛病的很厉害,但是顾司宜也杀不了他,再猛的虎即使奄奄一息也有反抗的能力。

这事不得不往下查,她出了门,大步朝着将军殿外而去,带起一旁的绿植,封鹿栩这时探出影子,他的目光落在季般般的右手上,季般般手上的血渍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明显。

封鹿栩一震,一手扶着大理石柱才让他站稳,直到季般般的影子消失在院内,他立马冲到殿内,将殿门掩上。

屋内剩下无声地哭泣,连谩骂声他都不敢发出,他没有练武慧根,所以他努力读诗书,到事到如今他才发现,万卷诗书护不住南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