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1)

铁德鲁微闭上眼在她耳畔说:“你若是反抗,我能救你,也就能立马杀了你。”他将阿拉真腰间的飞镖摸了出来抵在她的腰间。

阿拉真听到这句话无疑是重头一击,似乎她的傲骨被一点点消磨,她气沉丹田让自己冷静,

随着腕上的力气消散,铁德鲁笑了,“你跟女人玩儿有什么意思,这就对了。”他解开阿拉真的衣裳,而阿拉真咬紧牙关也不挣扎,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捏紧了袖口。

以前她觉得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但是如今不同,她不想死。在刀上讨生活的人有了牵挂便会怕死,她本就不是家养的贵菊,路边野花被马蹄践踏末了土也是宿命。

第111章 躁病

天气转热的时候,漠原使臣被送出了关卫,顾司宜立了功,季般般和云乘在朝堂上将她推到了御史台做了中丞,中丞二人属五品官员,朝臣纵有诸多不愿女子入朝为官但是也不能明说,因为如今摄政王亦是女子。

顾司宜入宫前去司礼监寻自己的官籍让李忠做调换,顾司宜熟悉关卫皇宫的每个角落,以及每一口枯井下有过多少尸骨。

她看向朱色宫墙,金碧辉煌满是讽刺,她生在权贵家,养在天子下,曾经她尊贵的身份给予的不仅仅锦衣玉食,而是让她能读万卷诗书,见寻常人见不到的世间百态。

顾司宜是云太傅的学生,也是鬼医的徒弟,太傅常说的半世苍凉在宫中是常态,祖叙言说医者医圣也无法改变诀别断肠。

顾司宜这五年终是想明白这两句话。

“官人在瞧什么?这墙可是有哪里不对?”李忠在她后方小声地询问。

顾司宜抿笑,“没什么,走吧公公。”

李忠笑说:“官人如今位正五品,其实寻个小厮来说一声,奴才做好了便给您送去,何苦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

“公公管着三宫六院也是操劳,今日正好得了空,也想到宫中转转。”顾司宜目视前方并不看他,她身上的官衣是墨绿色,尚衣局做的是姑娘的裙衣,比起男子官服看着更加体面。

季般般近来不在关卫,办完了漠原使臣那事儿以后,她便去了雏上城查新兵,走时说了十日归,算算日子也快了。

李忠是个明白人,主子之间的关系也是能看明白,当初他能升到掌印一职仰仗的是季般般,而崔以朗又对顾司宜唯命是从,其中内里的关系复杂,但是他知道跟着谁才能有肉吃。

李忠点头笑笑,“此处离御花园近,官人若是想转转,奴才陪您绕个道。”

司礼监靠的位置离太医院最近,建立时听了司天监的,风水上的事情顾司宜想不明白,她微笑致谢:“有劳公公。”

李忠伸手让她搭着上了台阶,关卫的地势没有浔安平坦,宫里的台阶不仅是因为地势原因而多,而是司天监刻意控制了数量,称这样保国运。

御花园的花开了,偶尔能见几只白蝶,自从填了后宫,到了这个时节赏花的妃子也是多了。

而御花园往司礼监的必经之路便是御书房,云乘任职丞相后,便不再教授皇帝诗书,而是在阮家寻了大先生。

顾司宜路过御书房的时候放轻了步子,任凭御花园如何吵闹都是无妨,但若是声儿传到御书房便是几个脑袋也不够摘。

李忠进宫的时间长,平日走路也是没声,刚踏上廊阶,御书房的一下便大开,顾司宜搭着李忠的手忍不住一抖。

一女子身着粉色襦裙,轻纱避衣头发凌乱,扑到在门槛上,她没有多想连忙起身跪在顾司宜面前,顾司宜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封意晚。

封意晚满脸惊恐,她抓着顾司宜的脚踝,“官人,我求你,你救救我。”她一边说一边往后看去。

李忠摇摇头,“来人,将娘娘带回宫中。”

李忠吩咐完后便是进屋子查看,他一入屋五官挤在一处,连忙别过脸,季锦十满眼彤红,衣不蔽体朝着门口而去,李忠赶忙拦下,“陛下,衣裳,衣裳。”

青天白日一国之君这么出去是不合规矩的,李忠将人拉到床边,细细地帮季锦十穿龙袍,然而季锦十却像是失了心智,双眼布满血丝,大口喘着气。

“娘娘先起来。”顾司宜蹲下身,她不过是官员,怎比得封意晚的身份,被奴才记下定是又会落下话柄。

在走廊外浇花的太监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两边架起封意晚。

封意晚像是街边的疯婆,挣脱开他们,死死抱住顾司宜的双腿,“官人,求你跟二殿下说,饶了我,你救救我。”封意晚满脸泪痕让人瞧着好生心疼。

头上金钗散乱早不是刚入宫那个素净的女儿,顾司宜瞳孔一缩,这事情怎么和季般般有了关系。

她下意识往御书房内看去,直到封意晚被强行拉开,她在封意晚脖子上看到重重的勒痕。

心疼之余顾司宜决定入御书房查看,她刚踏进去,只见御书房书本散乱,全然没了以往的庄严,桌上黄布沾了血迹,而地上却是一套宫装,明显这是封意晚的衣裳。

御书房有床榻,是为了方便皇帝休息而设的,而读书的是外屋,屋中还有一扇门,这扇门后设的便是床榻,顾司宜慢慢地将眼睛里屋大门,大门并未闭上,屏风倒在地上,她能一眼看到床榻。

顾司宜眼睛正好对上季锦十,李忠替他穿上龙袍,连腰带都还未系上,季锦十看到她更像是疯了一般,如洪水猛兽朝她扑来,李忠一下没将季锦十拉住。

顾司宜转身刚想逃,挪动了半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拖拽,随着便是她的头发被狠狠地揪住,疼痛使她不得不往后倒去。

“陛下,放手,放手。”李忠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此刻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叫人,而是小步到御书房门口将门掩盖上。

顾司宜后脑勺碰在地板上,季锦十面向她直接骑在她的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她面红耳赤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凭什么不听朕的,朕是皇帝!”季锦十眼中杀气腾腾,怒目相睁仿佛她就是盘中猎物。

李忠拉着季锦十的手,“陛下,陛下,不能掐,二殿下会生气的。”他将季锦十往后拖拽,同时顾司宜也为自己争取到翻身的机会。

她用尽全力往后爬去,她不管喉间的难受,蜷缩在床榻边上,看着发疯的‘野兽’,她刻不容缓摸到左手上的袖箭,在季锦十挣脱李忠束缚那一刻,顾司宜瞄准了季锦十的大腿,转动银扣,银针一出。

惊掉了李忠的下巴,那龙袍少年怔在原地,缓缓倒了下去,李忠大叫,“陛下,陛下。”

顾司宜这时才想起来喘气,她脖上挂了红印,李忠见人不醒于是看着她。

顾司宜说:“两个时辰便醒了,他没事。”她喘着大气,回想刚刚那一幕便觉得后怕,李忠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说啥。

刚刚如果是他伤了皇帝,那他是推脱不了责任,但是如果是顾司宜,那便与他无关。

侍卫貌似听到了动静,敲了门,“李公公,发生何事了?”后宫都是李忠在做主,季锦十出了名的脾气怪异,没人敢破门而入。

两人对视一眼,李忠转向门口喊道:“混账,陛下读书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