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 / 1)

第100章 摄政

禺尧的军帐覆上白雪,篝火作响的棚内,只见一女子被绑十字架上,而那女子□□,双臂除了淤青外被冻得已经没了血色。

几个营地将士啃着马肉,军中老马被宰杀今夜又是一顿饱饭,马肉并不好吃,但是冬日打不到野物只能将就着。

“臭婊子,烧了粮草让哥儿几个又只能吃这马肉,咽都咽不下去。”一士兵喝了两口烧酒,将空罐子摔在地上,拎起鞭子对着阿拉真又是一顿抽打。

她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几鞭子下去似是不过瘾,士兵再次提脚狠狠揣在她的肚子上,终于阿拉真有了反应,不过是鲜血涌出让她睫毛颤动。

“得了,大帅今儿回来吧,打也打了,过来歇着。”另一人招手,那士兵作罢回到位置上。

景听尘带兵离营几日收复城池,这几日军营粮草被烧,太后死讯传来,朝中本要放的粮食又往后延,丹山对面的土匪吃的香喝的辣,苦的全是编制正军。

“大帅让绑着,这一顿打的半死不活,会不会挨训斥?”一人小心地抬眼朝着暗处看去。

打人的士兵拿着袖子擦了嘴道:“不会,大帅是什么人,军中出了叛徒那是要军棍杖毙,我们几个下手还算轻了。”话说着感觉背后有股寒意。

几人手中的肉都丢了站起身,垂首行礼,景听尘手背在身后,她冷眼看向阿拉真,开口问道:“她的衣服谁扒的?”

几个士兵摇摇头,面上因长年风霜起了裂纹,在篝火下显得异常难看。

淮策瞟了一眼,然后瞬间将头转了过去,阿拉真毕竟曾是酒坊的胡姬,身形样貌是极好的,如今这般五花大绑,白晰透亮的皮肤伤痕累累。

见无人说话,景听尘抽出身上携带的马鞭,对着几人一顿抽,好似将火气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几人不敢大动,只能任由着鞭子撕咬皮肤,衣裳穿的厚也抵不住景听尘的腕力,景听尘将鞭子交到淮策手中,“脱光了在军营外绑起来。”

淮策得了令,将几人轰赶出去,屋中只剩下景听尘和阿拉真,阿拉真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她眼中没有泪水。

景听尘别过脸,摘下披风将她遮挡起来,阿拉真妄想在景听尘的神色里找到一丝异样,可惜貌似景听尘至始至终那份温柔都留给了顾司宜。

景听尘问:“为什么?”

军帐抵不住寒风,狂风像是猛兽突袭在薄帐上,肆意狂呼声,隐约能听到阿拉真的呼吸,这时,她微微启齿说:“我,本就是探子。”

景听尘转过头闭眼,再次抬眸时,她掐住阿拉真的脖子,眼神阴骛,“告诉我实情,我能保下你,当初你为什么骗我!”

阿拉真一笑,齿间渗出鲜血,“大帅在乎过吗?”她像是自嘲,绝望的双眼一闭等待死亡宣判。

景听尘没有用力,她只要稍加用力,阿拉真便会丧命在她的手下,这一刻,她眸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色,处理叛军她向来是毫不仁慈,但如今,她的手却使不上力。

心尖上萌生出别样,她收回手,转过身问:“他们碰你没有?”

阿拉真观察景听尘的握紧的拳头,她轻声说:“碰了,都碰了,我身上的伤痕大帅是瞧不出吗?”

景听尘像是被这句话激怒,她的指节捏的发出响声,她一步出了军帐。

狂风盘旋在整个营帐顶上,淮策见人出来,凑到了景听尘身侧,几个士兵已经被扒了衣服,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鞭子。”景听尘伸手,淮策将自己腰上的马鞭递了过去。

“混账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景听尘抽了两鞭子,皮肤瞬间开裂,火辣的疼痛传遍周身,景听尘从淮策腰间拔出铁剑,血顺着刀沿留下,在雪地上遗留痕迹。

那士兵手臂白骨若现,淮策见不妙,一把抓住景听尘的手腕,“大帅莫要冲动,里面的才是人犯。”

“大帅,我们什么也没做,不过是扒了人犯的衣裳抽了鞭子。”士兵见景听尘大怒开始求饶,音色带着哭腔,已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因为天寒地冻。

景听尘手上的剑跌落在地上,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眼帘下垂,淮策将滑落的铁剑捡了起来,朝着四周的将士使了眼色,“带下去治伤,大帅心情不好。”

士兵没有错,因为军营的犯人一向是这么处置的,不同的是军中没有女犯,阿拉真正好撞到了。

淮策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军帐,军帐的缝隙尚且只能见到篝火,他问:“怎么办?”

“绑起来严加看管,我亲自审问。”景听尘往前几步,脚停在血水上,“军中.....”她这才想起,军营除了她没有女人,她转过身再一次进了营帐。

阿拉真见她回来,嘴角浮现淡笑,刚刚她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景听尘解下她身上的绳索,将阿拉真身上的披风系的更紧了一些,“我告诉你,你若不说实话,我当真会杀了你。”

“大帅刚刚的反应,是怕人碰了我的身子吗?”阿拉真奄奄一息,任由景听尘横抱,景听尘身上的重甲碰到了伤口,她咬紧了牙槽。

景听尘睫毛下低看着她说:“你我同为女子,贞洁何其重要,我的军营中向来没有这等刑法。”

景听尘理智恢复的很快,她信任阿拉真源于顾司宜。仅有的信任是因为顾司宜,不是因为阿拉真,就像她所说的,刚刚的冲动是因为她也是女子,明白贞洁何其重要,这等不耻的手端不是她能做的出来的。

景白烯入宫直奔皇帝寝殿,季般般随后便跟了上去,季锦十如今除了守孝剩下的时间都在读书,奏则已经全部送到了季般般的住处。

太傅看过季般般批阅的东西,实属是震撼到了他,季般般读过不少书,甚至说,纪恒教的不是公主,更像是储君,学识气度不知是漫卷经文所赋予的,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景白烯行过礼,季锦十坐在龙椅上清了清嗓子,直到季般般入殿,他才开口说:“将军既已回宫,便前去吊唁母后吧,不用同朕请安。”

他象征性摆摆手,量身裁衣所做的龙袍瞧着一点也不合身。

“太后遭此意外,陛下节哀,臣为了两件事刻意来寻陛下。”景白烯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季般般。

“将军,请说。”季锦十下意识看了一眼季般般。

他的微表情皆被景白烯注意到了,景白烯说:“臣暂时担任刑部已久,骠骑无统帅终是不行,去年秋试,郝大人爱子拔得头筹,理应受官职,钟侍郎对邢部事务处理恰当,臣推举钟攸绝担任刑部尚书,由郝大人之子郝南何为侍郎,管理刑部,臣也好退回骠骑军中。”

“谁?郝什么?”季锦十眉毛拧在一处,往年他向来不关注宫里的事儿,大臣都认不全,何况是朝臣之子。

季般般面上顿时难看,她一声轻咳,季锦十尴尬地端坐起身扶袖说:“允了,那另一件事儿呢。”

“另一件事儿是为了家妹顾司宜。”景白烯目光下移,感受身后季般般的情绪。

季般般听到这儿更加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