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诱惑者 李碧琼李岳成 2489 字 4个月前

“下次带女人回家的时候,提前和你的哥哥、姐姐都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还有,别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没品位,也容易得脏-病,知道吗?”

“嗯。”

隔着被褥回答,听不清声音的高低喜怒,周明诚倒也不介意,只当李碧琼到底是孩子,在这种事情上有胆做没胆承认。

眼尖的他瞄到床底露出一角的裙子,捡起,看到裙子上淡黄色的水迹,笑了。

“裙子看起来很漂亮,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吧。不过你的技术显然不行,还没有进去就流出了,把人家小姐的裙子都弄脏了。当然你毕竟还小,第一次会紧张也正常,以后次数多了,心理成熟了,技术就会上去的。别害羞了,我让你姐姐给你准备个红包,庆祝你脱处。”

李碧琼的脸唰白了,好在隔着被褥,周明诚看不见他的尴尬。

虽然前几天还对此刻躲在被窝里簌簌发抖的人存在不应有的性-妄想,周明诚到底是个正直的男人。裙子带给他性-幻想,嗅闻着残留的清新气味,在女色方面也颇有些见解的周明诚若不是担心李碧琼害羞,甚至想要他把裙子的主人介绍自己认识了。

不管男女,第一次都会害羞的,审时度势之后,周明诚决定放他一码,不追问女人的来历。但作为(自以为是的)报酬,离开房间的时候周明诚将裙子顺手牵羊了。

当然,对惶恐不安的李碧琼而言,裙子的失踪其实是一件好事,记录着羞耻的物证消失,他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只是一下午都面对李凝碧不知所谓的热情,以及李岳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温和,他还是有些难堪。而直到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全部取出来的破碎番茄,更是那一整日都折磨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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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的时候,看着深严的床帏,李碧琼习惯性的喊了声“世典,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但是身旁没有想起那句习惯的“知道了,小老头,真??嗦”,意识到离开承载了人生最美好的记忆的地方的李碧琼拉开床帏,入目的尽是空洞得陌生的装饰,看着阔别三年的卧室,心无由来的开始害怕。

世典已经不在身边了,和白素一样,离开我了。

他还活着,但是这份活着又能维持多久?

不知道,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苦笑,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不能得到的东西,却还是期盼?这是奢望,是荒谬,是此刻的自己无法守护的珍宝,只能眼看着它被毁灭!

但是还是不能克制地期盼。

李碧琼披上外衣,走进洗漱间,黄铜的水龙头扭开,调配得温度刚刚好的热水流了出来,哗啦啦地流着,很快就灌满了白瓷浴缸,但是,这些水都是浪费掉的,用再多的水,也洗不干净心中的污渍。

都是些看不见的污渍,脏得不能回首的污渍,看着水池中荡漾的清波,李碧琼顿感眩晕。

多么纯净的水,即将被自己的污染的清洁,自己也曾有过的属于水的清纯,如今却――

新近才知道的身世,比以往任何的惩处更让他绝望。

连……肖像画中保持着少女的纯真的母亲,也是被玷污过的。

是不是纯洁的东西注定了被污染的命运?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凡是纯净的东西,唯有被弄脏的命运?

于是我也是理所应当地承担着同样的命运?

至少,我见证了这一宿命。

生日的诱惑

李碧琼苦笑中转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伸出手,指甲刮在玻璃上,吱嘎吱嘎的响,刺耳的声音却不能激起内心深处丝毫的震动。那是一潭死水,无法再泛起一个水泡的死水。

思念,泛起。

“白素……我好想你……好想你……”

低喃着,李碧琼将睡衣挂在架子上,将要踏入浴缸,却停止了,他看见了,看见了白素。

依旧是记忆中的美丽面容,不会衰老的白素,再也不能见到的白素,此刻正蜷缩着身体躺在浴缸里,在水面之下,白皙的皮肤,鲜红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看着他,张开嘴。

嘴唇抖动,她在说话,在对他述说着思念之情,但是他听不清。

白素伸出了手,无法超越水面的柔弱双手期盼着他的挽扶,他也伸出手,浸入水中,试图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他要将白素从水池里拉出来,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

但是手触到的是死一样的冰冷。

握在手中的胳膊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冰冷,白素的面容开始模糊,黑色的长发依旧如水草般张扬地飞舞着,只是黑发深处鲜血漫出,纯净的水逐渐染成淡淡的红色。

无止尽的红色越来越浓重,浴缸的白色被深红以不可阻挡的姿态侵犯着,最终,所有的水都变成了红色,浓稠的鲜血的红色,白素的面容在鲜血弥漫中变得模糊,但是他依旧看见她,也听见了,听见了她反复吟诵的诗篇。

她说:“……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

李碧琼喃喃地重复着,白素的眼神是痛苦的,但那垂死的注视却又无比熟悉,他想起来了,那是两年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坚决。

“我也会死。”

不同于上一次的无能为力,李碧琼微笑着,将头伸进水中,温水轻松得浸入他的毛孔,舒展着身心,带来窒息的快感。

呼吸很快就会停止,他知道,很快……就能去白素的身边了。

他伸出手,这一次终于能够着白素了……

一只坚硬的手将他从水中拉出,原本触手可及的白素突然变得遥远,他感受到冰冷的瓷砖,耳畔是杂乱的声音,有呼救的声音,也有吵闹的声音,但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恨那些人,他们将他从水中拉出来,他们将他从白素的身边拉走。

“……不……不要……带我走……白素,带我走……月亮……月亮……沉在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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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况怎么样?”

不同于家长李岳成的镇定自如,李凝碧自医生从李凝碧的房间里走出,就一个劲的追问,甚至忘记了给医生整理心情和擦拭汗珠的空隙。

明白病人家属的心情的医生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去额头的汗。

“吃了点药,睡下了。”

“那就好,”李凝碧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追问道,“我弟弟没有生命危险吧?”

“暂时没有。”医生简短地回答着,坐在沙发上,“不过,我想知道病人是不是曾经吸过毒?我知道这个问题涉及隐私,但还是希望家属如实回答,这对病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