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是皆无异议。

尽管在近期读过的杂记里有见提到,现实真正接触弹棋,虞临还是初次。

因此当搬来棋具的诸葛亮客气地请他先开始时,他微微摇头婉拒了,选择先观察一阵。

弹棋的玩法倒比他想象及书中描述的更顾名思义,黑白分明的六颗旗子,各自由下棋双方以手指进行弹击,将对方棋卒全部击倒即宣告胜利。

诸葛亮惦记着虞临或将很快向他辞行的事,心事重重下发挥不佳,很快败在了身具不俗武艺的徐庶手下。

徐庶得意地笑话他几句后,对手换成了崔钧,只是平日里颇精此道的这位大家子却也心不在焉,竟然败得比诸葛亮更快。

“你们今晚这是怎么了?”

连着轻取两局,本该高兴,徐庶却因为察觉出对手的水平发挥失常而成就感大为减弱。

他纳闷地看了莫名怀揣心事的二友一眼,摇摇头,开口邀请一直观棋不语的虞临:“子至可要试试?只是话说在前头,纵有再深的交情,庶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的。”

“好。”

已经完全看懂了规则和玩法,虞临并未继续推辞,在崔钧让出的位置上落座后,就静候因连胜而执先手的徐庶先动。

徐庶也的确没有留手在一番凝神静气的倾身观察后,他慎重地选中了一枚位于边角的棋子,屈指发力,弹出的木棋便准确无误地击倒了棋盘另一边的一枚属于虞临的棋子。

轮到虞临了。

诸葛亮与崔钧都收了漫散的心思,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了那根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相比起徐庶刚才的谨慎计算,他的姿态无疑显得悠闲随意得多,并未俯身去放平视线观察,只略微抬眸,确认了对方棋子的方位后,即云淡风轻地施力微弹。

只用一分力应该就够了,虞临想。

徐庶体察出虞临动作间的谨慎和生疏,又多少出于技高者的小小得意,遂好意分享心得:“这弹棋之道,在于动巧劲而非蛮行,子至宜聚力于指尖,蓄足而发,再……”

虞临虚心听取,末了认真点头,表示受教。

那还是用两分力吧,他心忖。

徐庶讲解的都是些弹棋常客耳熟能详的技巧,诸葛亮在旁,只心不在焉地听着。

待听到这里时,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曾让他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的那一幕。

虞临近期同他们同行多了,并未再像初见那日时展现惊人气力,而多是冷静自持,甚至是温和无害的友人模样。

但再温和无害,也是当初能单手轻松拎着头威武山君、拥有天生神力的奇人啊!

不妙!

诸葛亮猛然坐直了上身,正要出声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是眨眼功夫。

随着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急速掠过,与平日里熟悉的棋子被击倒时滚落于棋盘上发出碌碌声截然不同,而是清晰无比的、被断开的两声。

徐庶只觉一股凉意沿着背脊窜到了头顶,在脑海中意识到那代表了什么前,头已经反射性地朝后后看去,视线跟观棋的二人一同,沿着那道残影消失的地方看去。

却见那倒霉的“敌军棋子”已经被恐怖的巨力当场击碎,直接受击处甚至成了齑粉;而攻击者还携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大余力势不可挡地前冲,直到深深嵌入茅下的夯土层里,只剩一个触目惊心的黑洞为止。

弄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后,三人齐刷刷地倒抽一口冷气。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被彻底“击杀”了!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快看我的角色卡,配角的也全齐活了!都是MHS上找的千篁曳太太画的呜呜呜呜我觉得实在太可爱了

注释:

1.崔钧=崔州平:

《三国志·蜀志五·诸葛亮传》裴注“按《崔氏谱》 :州平,太尉烈子,均之弟也。”

崔州平,名钧。其父崔烈,本为幽州的名士,后来用五百万钱换得担任三公之一的司徒,崔钧因而批评父亲带有“铜臭”,令天下人士失望。

另注一下他跟曹操的一点点间接关联《资治通鉴·孝灵帝纪第八》“十一月,太尉崔烈罢,大司农曹嵩为太尉。”

2.貉子:中原人士对江东人的歧视语

“关羽的责骂之词:“貉子敢尔,如使樊城拔,吾不能灭汝邪!”所谓“貉子”,这是中原人轻视江东人的侮辱性的语言。《魏书·僭晋司马叙传》说:“中原冠带呼江东之人皆为‘貉子’,若狐貉类云。”即是说,在中原人士的眼里,江东人是不齿于人类的。《世说新语·感溺》也记有这样一个故事,孙权的后代孙秀降晋之后,取中原人为妻,其妻曾骂孙秀为“貉子”,“秀大不平,遂不复入”。说明这种侮辱性的语言,即使在夫妻之间也可以引起“不平”(愤慨不满)。” 摘自《论三国人物》作者方诗铭,北京出版社,p331

3.虞诩的事迹见《资治通鉴》,这里只列2件比较代表性的事迹

“以虞诩为朝歌长,讨县境群盗,平之。邓骘以前议恶虞诩,欲以法中之。会朝歌贼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之,诩笑曰:“事不避难,臣之职也。不遇盘根错节,无以别利器,此乃吾立功之秋也。 ”始到,谒河内太守马稜。稜曰:“君儒者,当谋谟庙堂,乃在朝歌,甚为君忧之。 ”诩曰:“此贼犬羊相聚,以求温饱耳,愿明府不以为忧。 ”稜曰:“何以言之? ”诩曰:“朝歌背太行,临黄河,去敖仓不过百里,而青、冀之民流亡万数,贼不知开仓招众,劫库兵,守成皋,断天下右臂,此不足忧也。今其众新盛,难与争锋。兵不厌权,愿宽假辔策,勿令有所拘阂而已。 ”及到官,设三科以募壮士,掾史以下各举所知,攻劫者为上,伤人偷盗者次之,不事家业者为下,收得百余人。贳其罪,使入贼中,诱令劫掠。乃伏兵以待之,杀数百人。又潜遣贫人能缝者佣作贼衣,以采线缝其裾,有出市里者,吏辄禽之。贼由是骇散,县境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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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拘系无辜,为吏民患” 。诩上书自讼曰:“法禁者,俗之堤防;刑罚者,民之衔辔。今州曰任郡,郡曰任县,更相委远,百姓怨穷。以苟容为贤,尽节为愚。臣所发举,臧罪非一。三府恐为臣所奏,遂加诬罪。臣将从史鱼死,即以尸谏耳!”又案中常侍张防,屡寝不报。诩不胜愤,乃自系廷尉,奏言曰:“昔樊丰几亡社稷,今张防复弄威柄。臣不忍与防同朝,谨自系以闻。 ”书奏,坐论输左校。二日之中,传考四狱。浮阳侯孙程等乞见,曰:“陛下始与臣等造事之时,常疾奸臣,知其倾国。今者即位而复自为,何以非先帝乎?虞诩尽忠,更被拘系,张防臧罪明正,反构忠良。今客星守羽林,其占宫中有奸臣。宜急收防送狱,以塞天变。 ”时防在帝后,程叱防下殿,奏曰:“陛下急收防,无令从阿母求请。 ”于是防坐徙边,即赦出诩。程复上疏云诩有功,语甚激切。帝感寤,征拜议郎,数日迁仆射。”

4.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论语·先进》: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4.钹

东汉时期,在四川一带地区还曾使用过大弯镰,当时被称作钹,是用来割草的工具。《六韬·农器篇》记载:“春钹草棘。”《说文解字·金部》 说:“钱,两刃,有木柄,可以刈草。”都是讲钹的使用。摘自《秦汉社会日常生活》作者王凯旋,中国工人出版社 p193

5.弹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