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点了点头,还是不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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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傅禹,你真好
入冬以来就一直是淅淅沥沥的雨,江安的冬天除了雨水还是雨水,趁着天气好的时候两个人去看了婚礼场地,结果一回来时鹤生就惹上了发热感冒,加上天气寒冷旧疾反复,刚刚放了寒假就直接进了医院。
最近两个人都很忙。
时鹤生虽然面上对这婚礼不怎么关注,但其实相当上心。他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场地是他要去看的、请柬的火漆印章是他和傅禹一起设计定制的,买回来之后也是他拉着傅禹一个个亲自印上去的。傅禹在公司忙到半夜的时候,伴手礼也是他准备的,给参加婚礼的宾客人手一份。
婚礼是两个人面前最大的事情,蛋糕、酒水、竖琴、弦乐,一点一滴都要上心。傅禹本来觉得交给婚庆公司和助理来办就好了,但时鹤生不这么觉得,他说:我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办了,像个参加婚礼的观众。
自打时鹤生进了医院,事情告一段落,人也消停了。
傅禹从家里带了保姆煮好的汤给他带过来,看着时鹤生靠在床头捧着白瓷小碗小口吸溜着喝汤,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像只白狐狸,最漂亮的那种。
“下午还去公司吗?”漂亮的白狐狸问他。
傅禹半靠在椅子上看他:“不去。”
“忙完了?”时鹤生问他:“你不是说还有几天吗?要忙到年前腊月二十六公司放假。”
“没有。”傅禹懒洋洋道:“我老婆住院了,不想上班。”
时鹤生笑了一声,差点呛到自己,猛地低咳了几声,接过傅禹递过来的纸巾,第一千次重复:“我真的没事……你看,就是一点点小毛病。”
傅禹瞪了他一眼:“小毛病?”
“嗯,小毛病。”时鹤生自顾自地说着,伸手又去拿碗,却被傅禹一把夺了过去,他从保温桶里又舀了两勺热的,才递到他嘴边。
时鹤生笑着,突然道:“傅禹,我突然想起来,那年寒假我也住过一段时间院。”
“什么时候?”
“就是……嗯,你上高三那年吧。”时鹤生说着,探头喝了一口热汤:“不过那时候病得比较厉害,现在好多啦。”
“你一个人?”
“嗯,是。”时鹤生想着:“那时候我还住在职工宿舍,你去过的。”
“去过。”傅禹抿着唇,把一直没问过的那句话问出来:“那你前年做手术的时候呢?也是一个人?”
时鹤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傅禹皱起眉,看着他那张平静的脸,想从中窥探出一丝缝隙。
时鹤生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你知道嘛,钱虽然不多,但是我偷偷攒的,不能被拿走了。”
他说得轻飘飘的,就好像这么多压在肩头的负担、被剽窃过的救命钱、一出生就被父母无故按上的罪名,都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知道。”傅禹握住他的手,声音很沉:“我都知道。等你出了院,我陪你去见他们。”
“嗯。”时鹤生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口热汤,温暖沁入了心头,他说:“傅禹,你真好。”
在时鹤生的催促下傅禹下午还是回了公司。
刚一上楼,Steven就跟了上来,“老板,傅旭尧来了。在你办公室。”
“傅旭尧?”傅禹挑了下眉毛,他这个好堂哥不是刚刚回国吗,怎么就上赶着来他这儿了?
“嗯,昨天下午刚到的江安。”
傅禹点了点头:“连时差都不倒,兴飞工厂的并购意向书都签了,傅正奇是着急了才派他来的。兴飞那边什么时候能签合同,催一下。”
“好的。”Steven点了点头。
傅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傅旭尧正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翘着腿,转着椅子,只露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染成蓝绿色的后脑勺,一副非常符合他现状的纨绔样子。
“二哥。”傅禹叫了他一声。
傅旭尧转过头,缓缓朝傅禹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傅禹,现在才过来上班?”
“嗯,家里有点事,耽搁了。”傅禹微笑不变,带着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刚回来就到公司来了?”
“哎还不是家里老头子催得紧。”傅旭尧抱怨了一句,看着傅禹在他对面的总裁位置坐下,笑容逐渐消失:“非让我来公司学点东西,这不,还没倒完时差就来报道了。”
傅禹点点头,对此不置可否:“快过年了,二哥想现在入职吗?”
他心里有数,泰裕集团以傅正奇的股份,想把亲儿子塞进来完全没有问题。公司里上上下下,从里到外,几乎都被傅家这些人腐蚀透了。
他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忙的也就是这些事情,把这些蛀虫关系户赶出去,找专业实干的人填进来。但总有些蛀虫是请不走的,比如现在傅正奇想把傅旭尧拉进来,他傅禹能拒绝吗?
傅家这么大的生意,连亲堂兄都找不到事情干吗?
不可能。
傅禹也知道不可能。
他刚把傅正奇的兴飞工厂收了,他想插一个人进来,当然可以。
但傅旭尧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他和傅禹还不一样,他根本不爱掺和这事,对于上班也很抗拒,只是……傅家这么大的生意,现在坐在主位上的,不是躺在医院生命垂危的爷爷、不是不问公司事物的伯伯、也不是他现在公司只能做副总的亲爹,而是家里最小的孙辈傅禹。
这口气谁能忍得下去?
傅旭尧笑了笑:“年前就能入职,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你看着给哥安排就行。”
“好。”傅禹一口答应,他坐在椅子上,微微靠后,眯了眯眼,说:“我这儿刚好有个项目,不如二哥跟着去看看,先做个副总监吧,年后等新项目下来,我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