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凌晨两点,我要你在二十分钟内赶过来接我呢?如果我要你送客户呢?”林牧将问题一个一个抛给他:“这辆车是写了你的名字,但不代表就属于你了。你不会希望我帮你去跑这辆车的手续吧?”
白时鲸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但他很清楚林牧的意思,这车就是林牧买给他的,给他使用和拥有的权利。
但他竟然没有办法拒绝,因为他知道林牧说的是事实,他也没有能力反驳他说自己可以买一辆车用。
他没有钱。
林牧没有收他的钱,也没有限制他的资金自由。
他才刚工作没多久,上个月不足两个星期,只发了一半工资,这个月做完就要去学校,开学用钱的地方多,就算发了八月份的工资,他也不会有多少钱。
林牧说:“工作移接清楚了吗?虽然不用去公司了,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随时赶到。”
这一周,人事部调了个人,让白时鲸跟他交接工作,今天是最后一天,他便回答:“是,先生。工作已经都交代清楚了,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开学的东西准备好了?”林牧应了一声,问他:“晚上不做饭了,想吃什么?”
“鱼。”白时鲸随口道:“想吃鱼。”
自从上一次两个人在度假区吃了一次鱼,白时鲸就对那里的炖鱼念念不忘。回来之后,他们吃了很多次鱼,烤鱼、炖鱼、红烧的,清蒸的,什么样的做法都吃了,但无论林牧下一次什么时候问,他的回答还是鱼。
就像一种执念,林牧不太明白,但他想吃就还是选了上次说的不错的鱼火锅店。毕竟明天一大早得去学校,今晚出去吃饭比较省事。
次日就是大三报道的时间,林牧让白时鲸收拾了几套衣服,整理了一套日常生活用品,便送他回学校报道了。
白时鲸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在车上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先生,为什么不让我在家里和您住?学校离得不远,不会影响上课的。”
这件事林牧也考虑了挺长时间的,诚然和白时鲸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好,对于他们刚刚呈现雏形的关系很好,但他最后的决定还是让白时鲸回学校去,每周末按时回来就好。
他回答白时鲸:“大学的时间很宝贵,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错失和同龄人建立关系的机会。你不是说和舍友的关系还不错吗?他们会成为你的朋友吗?小鱼,你不是说,你没有朋友吗?”
白时鲸犹豫着,没回答。他也很纠结,一方面他觉得维持舍友的关系、认识朋友很重要,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没有人比林牧更重要了。
至少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林牧是更重要的人。
林牧说:“虽然离得不远,但你只要一天不住在学校,就会错失很多信息。三天不回学校,不回宿舍,他们聊的话题你就会插不上嘴;要是一周、一个月……有任何活动,就没有人会叫你参加了。你明白吗?”
他握了握白时鲸紧张的手,安抚着他:“我说过,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但你的大学时光,就只剩下这一年了。到了大四,同学各奔东西去找实习,你想找都找不到人。”
“我希望你可以做一些新的尝试。”林牧说:“我也会有一些新的任务给你,大胆一点,好吗?”
“好。”
一直到了学校停车场,白时鲸还是不想去拿行李下车。林牧便等他调整好心态,不愿意开学似乎是每个人上学时期的通病。
“先生……”白时鲸知道不能再拖了,先生还要去上班,他犹豫着,抬起眼睛看他,一双眼里满是不安和焦虑:“我不想离开您。”
“怎么跟小屁孩似的?”林牧揉了揉他的脑袋,“随时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怎么样都行,但我不能保证随时随地都能回复你。”
“我知道……”白时鲸委屈的都要哭了,垂着眼:“但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不在您身边,您就会不喜欢我了。”白时鲸带着哭腔,说:“我不想失去您,不想分开,不想在别的地方睡觉,我一想到不能随时随地和您在一起,就很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牧看着他不住地掉眼泪,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小鱼,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变得黏人了。”
“先生……”白时鲸嗔怪地叫了他一声,解了安全带扑进他怀里,“求您,别不要我。”
“既然如此。”林牧拍了拍他的背,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带一样我的东西再下车吧。”
作者的话:无奖竞猜,带的什么?
77.先生的身份(11)
77.先生的身份(11)
白时鲸的变化很大,大到刚刚出现在宿舍门口,行李还没放下,卢代已经一边接他的箱子,一边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得出了结论:“怎么回事儿?鱼,你们家拆迁了?”
“拆迁?”
白时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色T恤、蓝色衬衣,牛仔裤,白色袜子和球鞋,都是林牧前几天带他去买的开学新衣服,明明看起来都很基本的款式。他问卢代:“我哪里像拆迁户了?”
“嗯……衣服品味好了不少,也贵了。这鞋,挺新。”
卢代家底比白时鲸好一些,但也是刚好碰到小康的水准,对于轻奢的品牌有些了解,但并不买。上大学的两年他和白时鲸一样抠门,只会去学校对门的商场买衣服。
白时鲸身上这几件衣服的质感不错,但基本不带logo,一时他也不太确定。
他狐疑地凑过去问白时鲸:“这几件衣服……你找女朋友了?不像你买衣服的品味?你怎么这么热?出这么多汗?脸也红。”
说着卢代抽了一张纸就想往他脸上放,白时鲸急忙退后一步,下意识地摇头,又不想解释太多,随便擦了擦额头的汗,换了个话题:“我没事,也没有女朋友。你怎么来这么早?他们呢?”
宿舍是四人寝,除了经常和白时鲸一起吃饭逛街的卢代,还有两个人,宁兴阳和张嘉佑。
除了卢代是其他系调剂过来的,其他两位都是和白时鲸一样的师范生,那两个人是老乡,关系自然比较好。白时鲸因为经常出去,也不鹅羣⒎2⒎四74壹31和他们一起出入,反倒是不和他们在同一系的卢代,跟不上那两个人,只能自来熟地和白时鲸混在一起玩。
卢代是明显的开朗,白时鲸是明显的自闭。
卢代呢,把他当弟弟,走哪都拎着他,白时鲸不善于主动去交朋友,有人愿意跟他玩,他求之不得,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卢代,无论是去看比赛还是礼堂看表演,或者说去吃东门的小火锅,只要在学校,白时鲸很少拒绝他的搭伴邀请。
小鱼这个称呼,也是卢代取的。
因为某次他们在澡堂洗澡,单间的,白时鲸一时没注意滑了一跤,卢代进去把他搀了回去,说他怎么跟鱼一样滑溜?
“喏。吃饭去了。”卢代给他看了一眼其他两个人已经摆放地整整齐齐的桌子和铺好的床,“不像哥哥我,一直在等你来呢。”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