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很像的白团子。
“下次做给你吃。”他这样回答。
祝知希点点头,小声说:“你说的,别忘了。”他的手靠过来,碰了他的手,用小指勾住他的。
小孩子一样。傅让夷嘴角勾起?薄薄的笑意,也看向他。他发?现祝知希几度张开嘴唇,欲言又止。
“还想问什么?”
祝知希看向他的后颈,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牙印。
“虽然你小时候,检查出来腺体有?发?育风险,可能没办法分化……可你最后还是分化成?功了,还是S级的Alpha。”祝知希低声问,“分化的过程,应该不是很容易吧?”
傅让夷听见这个问题,很敏锐地察觉出什么。他甚至怀疑,祝知希是不是真的事先知道了什么,只是碍于之?前互不过问的约定,所以没提。
“嗯。”他承认了,“这就是我说的,李峤参与?过的部分。我等一下也会告诉你的。”
“但?我要先说明?,这座福利院,他没来过,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些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祝知希立刻举起?手,又习惯性地发?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保密……”
傅让夷却握住了他举起?的手,拿下来,说:“不是这个意思。”
十指相扣,婚戒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他郑重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的确确,是最特殊的一个。”
第43章 分化之痛 一部残酷少年史。
这一秒, 傅让夷的笑容像雪一样落在祝知希眼中?,融化开来,变成温热的泪。
他很?懊恼, 后悔不应该在初雪那?晚对他的性格大发抱怨, 怪他总生气?, 怪他总是说难听的话。可即便如?此?, 傅让夷也只是回答,他是这样长大的。
到今天?,祝知希才知道, 他说的“这样”,和自己当初理解的“这样”, 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擅长安慰人,很?能给他人提供情绪价值,很?有能量,可此?时此?刻, 无力?感却深深地束缚了他。从富可敌国, 到囊中?羞涩, 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哽了许久, 祝知希还是不知说什么,最终选择抱住他,很?用力?,特别紧密地抱住了他。
他的手臂圈住傅让夷的后背,手掌向上, 隔着衣服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胛骨, 指尖紧扣。两颗心撞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微的共振。
过了一会儿?,傅让夷也用手臂轻轻地圈住了他的腰。
祝知希忽然说:“我想变成一只章鱼。”
这句话很?莫名, 很?突兀。他知道。
傅让夷的轻笑蹭过他耳廓,祝知希的耳朵很?快就热起来。
他以为傅让夷会问“为什么”。如?果他问了,祝知希也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他只是单纯觉得,一双手臂拿来拥抱远远不够,越多越好。
但傅让夷没问,他说:“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祝知希问。
傅让夷没有正面回答。他似乎沉思?了片刻,说:“你?变成一只灯塔水母吧。”
好古怪的对话。
“为什么是灯塔水母?”他不死心追问。
傅让夷顿了一会儿?道:“因为漂亮。”
“你?嫌弃章鱼啊。”祝知希告诉他,“章鱼的触手可是很?有力?量的。”
傅让夷没有言语。
好吧,水母就水母吧,祝知希紧紧地抱着他,心想,他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水母也有很?多很?多触手,也可以用来抱他,缠住他。
他好在意,所以在心里,将傅让夷给的答案读了又读。于是脑中?真的出现了半透明的水母,蘑菇似的,在水波中?浮动,丝线般的触手随波飘舞。然后祝知希想,会不会傅让夷其?实比较喜欢温柔的拥抱?
于是,他一点点放松了双臂,像水母一样搂住他,手柔柔地向上,试探性碰了他的后颈,轻轻地抚摸。
但傅让夷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还在好奇腺体的事,所以自顾自地,开始了新?一轮地自我解剖。
“很?多小孩儿?十二岁就开始了腺体的发育和分化,我是全班最晚的一个。”
听到他开始说话,祝知希忽然又感到伤感。莫名觉得傅让夷像一只很?渴望被领养的小狗,很?乖很?主动地站起来,朝着他做“拜拜”的动作。
但他没有打断,他知道,说出来会好受点。傅让夷的沉默,归根到底是没有太多能听他说话的人。
“嗯。”祝知希靠在他肩头?,“我是十三岁分化的,当时好多人为我可惜。”
“可惜你?分化成Beta?”
“对啊,好多同学以为我应该是A或者O,但是我自己很?开心,因为以后可以不用好好听生理课了。”他故意逗傅让夷,果不其?然把他逗笑了。
当时的祝知希对性别没多大概念,但周围的人似乎都存在一定的偏见,觉得他是Beta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这当然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祝知希,毕竟那?时候他还年?幼,思?想并不健全。
不过他回到家里,大祝和老?祝却给他举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惊喜派对,并不整齐地大喊“热烈庆祝祝知希分化为Beta!”。家里布置得很?隆重,隆重得有些?好笑,彩带喷了他满头?,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摘了好久。
当时他问老?祝,哥哥是S级的Alpha,但我是Beta,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可惜。
老?祝还没回答,大祝就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很?大声说:Beta怎么了?Beta是国家栋梁,是进化最完全的性别。你?搞什么性别歧视?
他们站在一地彩带和花瓣上吵架,互相往对方脸上抹蛋糕,休战后,老?祝才靠近,告诉他,Beta是最自由的性别,可以选择任何人、任何生活。
“如?果我是你?的同学,我只会羡慕你?。”
傅让夷的话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