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临笑道:“好,我们要能活着回到生仙阁,你帮我问他这个治下不严的罪!”
少年先是怔了一下,李照临虽然被生仙阁的心法锁脉经锁住了一半灵脉,只能依靠火龙涎丹维持修为,但凭他的本事,这世上能杀他的人,少年还没有见过。
难道,李照临这次离开金盏沙漠,是真的遇到了性命之忧……
片刻,少年叹了一声,道:“每次见他,你都要倒霉。这次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见他。”
李照临淡淡道:“我也没说,非要去见他啊。”
少年惊讶道:“真的?你不去找他?”
李照临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如无意外。”日!更肉_群九:二四]壹午>妻"六午\四
“原本以为我们这趟出门是探亲,谁知道,原来是躲祸!”虽然少年依旧不快,但听李照临说不会主动见那个男人,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语气也多了些欢快,“我一个随从,修为又差,胆子又小,这一路上万一有什么危险,大哥你作为主人,可千万要保护我才行。”
李照临笑道:“你的本事都能通天了,曾经的‘祝火男’哪里需要我这个残废来保护……”
说到这里,李照临想起了什么,顿了顿,道:“灵熠,我们这次回来,会途径盘龙谷,你回祝家堡看看吧。我前阵子听闻,盘龙谷灵场生变,黑龙出逃,祝家身为守谷人,怕是会受到牵连”
“祝家堡是好是坏,和我有什么关系!”少年脸上的笑容一凝,打断李照临的话,道:“灵熠的命是李大哥救的,这辈子在你身边服侍你,端茶送水毫无怨言。但祝家堡……哼,那个地方,已经没有值得我回去的人了,恕灵熠不能从命!”
李照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眼前的少年还太稚嫩,他不明白,恨这种感情,比爱更浓烈、更难消解。
李照临眼前突然浮现出另一个少年的模样,他有着宝剑般挺拔的身姿,和四月春天的笑容。他站在生仙阁的渡劫崖边,冷风吹得衣衫凛冽,他冲李照临笑了笑,却露出一种格外悲伤的眼神……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铜锣声,李照临眨了下眼,回到现实中。
祝灵熠推开窗子,指着锣声的来源,道:“对面的酒楼二楼,开了个说书摊儿。”
祝灵熠和李照临对视一眼,然后支起下巴,饶有兴致的听了起来
“小老儿在世十数载,走遍九界八十州。日出昆仑打马过,月上洞庭湖中游。也曾雪日登云楼,又泛十方海中舟。春赏百花蓼与苇,冬与三僧坐参禅。莫说盛衰由天定,清明何处不生烟”
定场诗过后,人群发出一片赞叹叫好,期间夹杂着几声嬉闹,催促说书人继续说下去。
祝灵熠掰着指头嘀咕:“昆仑境、洞庭湖、云中楼、十方海、百花谷、镇国宝寺……这才六个啊,不是九界八十州么,剩下的三个去哪儿了?”
李照临笑道:“你再往下听。”
话音刚落,说书人那边就起了势,声洪音亮:“话说这九界之一的盘龙谷,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诸位知不知道?”
旁边马上有几人答道:“知道,盘龙谷的镇界黑龙丢了。”
李照临眨了眨眼,收回视线,想要为自己再斟了一杯热茶,但发现水凉了。他看向旁边的祝灵熠,少年正看得入神,鼻翼轻微的扇动。
说书人继续道:“众所周知,一界众生,皆凭此方灵力修行,或延年益寿,或得道成仙。但九界灵力相生相克,此消彼长,为了稳定灵场,丰沛灵力,各界皆有镇界之灵,譬如生仙阁的碧雪潭,幽冥界的大诛万邪剑,还有咱们今天的故事主人公,盘龙谷的镇界黑龙。”
一旁,有看客追问:“那前几日,盘龙谷西的百鬼林突然鬼气冲天,还有镇妖塔的大火,是不是都和黑龙丢失有关?”
“不错!”说书人点头,道:“前日,祝堡主于观星台占候天象,时隔十三年,又占出个‘荧惑守心,必起刀兵’的凶象,想来,这盘龙谷怕是要有灭顶之灾。”
那看客又问:“祝家不是有祝火男么?祝火男和黑龙有灵犀相系。祝家堡世代的祝火男,都有看守黑龙之任,让他去找黑龙不就行了。”
说书人目光落在看客身上,仔细的打量他了一番。
这人年纪轻轻、但衣着华贵,配饰亦是上品,特别是腰侧的那柄剑,长三尺五寸,剑柄通体由幽冥界心的鬼火精打造,周身幽冥之气萦绕,莹莹发着紫光。
阁楼上,祝灵熠亦双眼紧盯着那人,十分警惕道:“幽冥界的内门弟子?他来着小小的白泉关做什么?黑龙丢不丢,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李照临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台,暗笑不语。
祝灵熠瞥了他一眼,道:“笑什么?十三年前,要不是幽冥界的人在旁暗算,单凭乔清声,哼,未必能伤你如此。你要不受伤,现在就是生仙阁的掌门,我们也就不用远走沙漠,流离失所了。”
李照临连连应和,陪笑道:“对对对,你说得对。可惜我计输一筹,没那个福气做仙阁掌门。”
那边,说书先生捋了捋白须,目光从眼前这位幽冥弟子的身上收了回来,笑道:
“看阁下年纪尚可,难道不记得,十三年前,九界共同降服妖兽天诛,生仙阁大弟子李照临不敌诱惑,堕入魔道,被九大家族围攻,身中幽冥界的生死符、镇灵寺刑堂护法的舍身掌,又被本门秘术锁脉经锁住了灵气,被迫逃亡界外。当时,他为了逃命,竟将祝火男一同拐走,抵作人质”
祝灵熠:“放屁!”
黑衣少年:“胡说!”
李照临眼睛轻眨,看向那说书人旁边的黑衣少年。
--------------------
阴阳和,化以正,如日月丽天,照临下土,又如清风山岗,明月大江。(有读者对受的名字有些困扰,特附上灵感来源)
再遇白玉邪
洞庭天酒楼的大堂,说书人正神采奕奕的讲着盘龙谷祝家堡的不幸,观众也屏住呼吸,听得津津有味。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句:“胡说!”那声音,颤抖中带着未经事的稚嫩。
说书人寻声望去,人群中,一个身着玄衣玄裤很不扎眼的短发少年瞪目怒视着他,他捋须一乐,道:“你这娃娃,小老儿讲的是十三年前的旧事,那时你还吃奶呢,怎知小老儿在胡说。去去去,别胡闹!”
说书人笑着继续说故事,玄衣少年则被洞庭天的几个伙计挥着抹布往外赶。玄衣少年不服气,握紧双拳就要往里闯,但肩膀忽的被人吃力一握,他回头,正是刚刚那位和说书人搭话的看客。
“跟我走。”看客右手搭住腰侧的剑,威胁之意明显。
少年气势渐弱,抿了抿唇,道:“我得回家了,万一回去晚了,我娘在家着急。”
看客握在少年肩头的左手暗中运力,低声冷冷笑道:“当我是傻子?你娘几百年前就死了!”
少年脸色一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脱身,心中焦急不已,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笑声:“幽冥界的人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企鹅群二3*菱溜,旧二3]酒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