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照临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温尔雅低头关切:“怎么样?”
李照临摇头,淡淡笑道:“还好……多谢你,温先生。”
温尔雅有些失落,替李照临将衣衫穿好,将丹药瓶放入他手中,道:“这是水龙涎丹,可助你恢复灵力。我修为不到,力有不逮,让你失望了。这锁脉经……不愧是生仙阁的至上绝技,怕是只有乔清声才能解。”
李照临顿了顿,又摇摇头,笑道:“温先生千万不要自责,我早已习惯了……我来找你,其实另有所求,不是为了锁脉经。”
温尔雅道:“哦,你讲与我听?”
李照临面露犹豫,斟酌着说词,温尔雅见状,又道:“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李照临暗中松了一口气,面露感激,道:“温先生可有避梦之法?”
“梦?”温尔雅低声自语,陷入短暂的沉思。
片刻,他回头看了一眼落雨阁外的天气,道:“我的十八斋里,倒是有一块忘忧石,蒙幽冥宗主白玉邪所赠,据说把它放在枕下,能得一夜好梦,不过我从未试过……今日天色不佳,午后怕有大雨,不如你今日在我这里留宿,正好可以试一试这忘忧石是否灵验。”
幽冥…宗主,李照临无声的重复这几个字,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所思生所梦
夜深深,窗外雨声淋漓。
木桌上,一盏早已熄灭的灯忽地亮起,外室房门缓缓被推开。
温尔雅将纸伞收好,立在门边,款步掀帘走了进来。卧房内,李照临睡的很沉,除了眼下微青,呼吸略急外,看不出什么异样。
温尔雅坐在床边凝注了半晌,忽然,闪电般用指力叩住了李照临的天窗、天冲、天灵,沉声道:“再不现身,休怪我把锁在百年槐树根下,让你永世不能翻身。”
一道幽青灵息从李照临的天灵而出,在床头缓缓聚成人形,桀桀笑道:“哎呀哎呀,小人不过迟了半日拜见,神医大人怎么恼了?”
温尔雅冷眼看他,道:“梦魔,如今九界灵场大乱,裂隙四生,正是你修炼肉身的好时机。你为何不待在幽冥界修行,反而来纠缠无辜?”
梦魔桀桀道:“主人承诺过我,会助我一臂之力。主人是十方修罗之身,他就算是施舍我一星半点,也比我吸食上百道的裂隙灵力要强的多。不过,桀桀,要等我完成了任务。”
温尔雅蹙眉,不解道:“什么任务?”
梦魔笑着指了指熟睡中的李照临,道:“您是有大智慧的人,如果没有一点察觉,您就不会用施加了催眠法术的普通石头骗他留宿了。”
温尔雅垂目沉思,片刻,脸上露出了几许复杂神色,道:“他就是任务,是么?”
梦魔虚空一拜,道:“神医大人,这人交到你手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你我同为主人做事,定有再见的一天,到那时,我再向您奉茶请教。”
“站住。”温尔雅不动神色,用生花灵圈住了梦魔的马脚。
梦魔的幽青气息散成透明,又聚成人形,发现依旧挣脱不得,只好翻身回来,赔笑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温尔雅看着李照临安静的睡颜,温柔一笑,道:“我只是好奇,你到底让他梦到了什么?”长/腿^老阿。姨追雯
梦魔一怔,马上笑道:“梦由心生,小人区区一息精魂,哪有造梦的本事……不过,既然您想知道,小人就借花献佛,送您一晚良宵美梦。”
梦魔在空中转了一圈,幽青色的气息散落在灯光上,原本暖黄色的光染上了一层薄薄青紫,显得有些诡异……
梦里,雨还在下。
温尔雅撑着纸伞,向长生林深处走去。
他走的有些缓慢,十分小心。脚下道路泥泞,他踩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个小水洼,但那些污泥杂草仿佛有意识一般,丝毫不沾染他的鞋袜。
泥土中,零零星星有樱白色的花瓣出现。随着温尔雅的脚步,越来越多的花瓣被他踩在脚下。即使是在梦中,温尔雅也能辨清方向,他知道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长生林中的那棵古樱花树,这个时节,古樱开的正盛。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些?
雨似乎停了,月光下,一棵十数人粗的古樱树隐约映入眼帘,樱树的枝条向四面八方伸展,粉白色的花簇随着枝条垂低,虽然静夜无风,但仍会有花瓣两两三三飘落。
古樱树下,有一个男人被交错的花藤绑在粗壮树干之上。他衣衫单薄,半垂着头,似乎在昏睡,但睡的很不安稳。
温尔雅看不清他的脸,但心中已有答案。
“照临。”
他快步上前,挥手驱散开捆绑住李照临的花藤,李照临失去支撑,跌落在他怀中。
温尔雅身形一滞,李照临浑身滚烫,虽然两人皆穿着衣衫,但那灼热的温度还是透过单薄的布料,紧紧贴在温尔雅的肌肤上。
李照临抱着温尔雅的手臂,缓缓苏醒,“这里,是?”
他不知在这古樱树下绑了多久,浑身湿透了,他一抬头,眉眼间的雨珠便顺着发缕滑落到白净的颈间,然后再没入粘湿的衣襟中。
温尔雅的衣衫也被打湿了,他却无心在意,仿佛被诱惑一般,低下头含住了李照临的唇,轻声呢喃道:
“别害怕,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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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雨中开车:
受一边哭着背诵无心道的心法,一边被c
无心道淫心
李照临向后扬头,似是想躲开这个吻,但下巴轻抬,又像是在回应。温尔雅的唇很热很温柔,但李照临整个人被他搂在怀中,却抖的厉害。
温尔雅察觉到怀中人的异常,松开他的唇,道:“你不喜欢,是么?”
“温先生,好…冷…”只穿了一件里衫的李照临似乎真的冷极了,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整个人缩在温尔雅胸前,双手颤抖着扯动衣衫,想把身体裹的更紧些。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反倒把自己的系带和温尔雅的腰带胡乱缠在了一起。
李照临拉扯几下,竟扯不开,他抬头茫然地望着温尔雅,“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