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男人的喜欢。”

尹云之心中发酸,“我懦弱,不敢向所有人告知你是我的心上人,我忌讳着世人的看法,害怕被人取笑唾骂,害怕丢名失利,害怕爹娘蒙羞,害怕所做之事会让将来的我后悔。”

朝朝笑道:“人之常情,谁不怕这些呢?敢和天下人叫板的,要么入住了永安宫,要么常驻了阎罗殿。”

“本性难移,但我会一点一点改掉我的缺点,我会试着去勇敢地爱你,不再焦虑别人的看法,朝朝,以前的我愚昧无知,有太多顾虑,我求你给我个机会吧,我想弥补你,我想要爱你。”

“我不需要爱,我只想要床上卖力的男人,那些话本里痴男怨女矫情的情爱不适合我,你要想爱人,找别人去。”朝朝无奈地说道:“我没有闲情逸致来和人谈情说爱,更没兴趣陪人一步步成长,哪有重来的机会,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这,你生命还长着呢,不要觉得离不开我,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当你老了,历经沧桑岁月,回忆起今日所做的事,不晓得会怎样嘲笑年轻时的自己呢。”

“朝朝,你要怎样才肯信我?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完全是对牛弹琴,朝朝拉下脸,干脆恶声道:“懦夫不值得原谅。”

第三十四章受罚

任尹云之说破嘴皮,朝朝是执意要走。

他问朝朝,“你要去哪儿?”其实他问也是白问,朝朝还能到哪去。

“天都黑了,明天再走吧。”尹云之想去牵他的手,怕朝朝生气,只得远远地垂手站着,和声道:“我让厨房给你炖了鸡汤,吃一些,暖暖身子?”

“不吃了。”朝朝道。

“你不是最爱吃吗?”

“那是以前。”朝朝挑眉,扬声道:“现在我不喜欢了,有些东西就是图个新鲜,一道菜天天吃早就腻了,海能枯石会烂,沧海能变桑田,更何况人心呢。”

尹云之留不住他,坚持要送他。

弯月上枝头,街上人越来越稀少,朝朝没去找萧衡,再过个街口就到家了,尹云之仍没有要返回的意思,两个人默默不语一前一后走着。

朝朝难受得鸡皮疙瘩都要起了,他催尹云之回去。

尹云之道:“再送送你,把你送回家,我才放心。”

朝朝不爽道:“你把我是傻子还是小孩?”

尹云之怯生生,“我想多和你待会。”

这朝朝就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朝朝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我只想哄你开心,你要觉得不好听,我改就是了。”

低贱卑微的腔调,让朝朝很不习惯,他这顺从讨好的样子,和林弄染他们没一点区别,朝朝不喜欢,他看惯了男人们低三下四的贱样,尹云之违心的举止言谈,教朝朝莫名恼火,“你不必为了我而变成另外一个人,你自己别扭,我也嫌碍眼。”

“朝朝……”尹云之感到无措,被朝朝骂了,搓着手不知怎么是好。

发完气骂完人,朝朝气顺了些,他懒懒道:“晚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说错了话,朝朝你别恼。”尹云之穷追不舍。

朝朝被他追急了,抬腿极速行走,前面还有人在街口晃,这些人正巧可以帮他挡住后面的癞皮狗,朝朝上前拨开他们。

那被朝朝撞开的人很不乐意,把朝朝一下拽了回来,道:“好表弟,你十万火急是要去哪。”

朝朝正要骂人,一听这熟悉的嗓音,下意识浑身一抖。

捉住他手腕不放的正是久不相逢的离鸾,他在朝朝耳边道:“怎的,这么久不回家,是连表哥都不认识了。”

这笑面虎对着朝朝笑,朝朝惊得后背出了汗,“谁认识你,给我滚开。”

离鸾出现,绝对没有好事,没了林弄染,朝朝忽然有些心慌,他急着要走。

刚后退两步,就抵在一人宽阔的胸膛上,他摸到来人所佩戴的剑,那把剑他可是熟悉得很,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那人顺势搂住他的腰,“几日不见,就这么忙着投怀送抱?”

这话说的极度暧昧,朝朝耳垂一红,边找着林弄染的踪迹,边厉声道:“拉拉扯扯干什么,迟留你这日狗的,手给我松开!”

看到朝朝给两个男人缠住,尹云之心急如焚,待要出言喝止。

从远处又走来一人,那人白衣若雪,面如冠玉,手执绘着缥缈云山的折扇。   抠抠裙一三九*四九[四六(三一每日稳>定更'肉闻

他开口叫了声朝朝,朝朝就立马绷直了背,老老实实的,乖乖地不敢乱动。

这人气场很大,尹云之立在他侧手都觉得有股压迫感,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旁人不可忤逆他的气势。

那俩人他认识,和朝朝不清不楚的,尹云之看到他们很不舒服,那位翩翩公子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位是?”

朝朝撅着嘴,不时瞟那人两眼,静了半刻,“是我……干爹。”

尹云之不信,朝朝的嘴是很会骗人的,说是他干爹,指不定是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呢。

可他一对上温蓿的双眼,就跟魔怔了似的。

温蓿意味深长对着朝朝笑了笑,见朝朝可怜兮兮望着他,温蓿善心大发,啪拉一声把扇子合上,抿嘴说道,“没错,我是他干爹,我的儿快来干爹这里,干爹可想死你了。”

尹云之恍恍惚惚,不知为何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由不得他反驳。

他脑子莫名其妙发涨。

这人看着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分明像是他的兄长,怎么会是朝朝的……干爹?

这其中的关节,他想要继续深想下去,一阵强过一阵的头痛袭来,让他暂时不敢再深究。

他浑浑噩噩地被温蓿请进温府做客,几人进了一处大宅子,酒席间温蓿自言在京中做着闲人,平时四处游玩,近日才回京,他没空管朝朝,让他到处闯祸,叫尹云之别和他计较。

他待人接物很亲和,几番交谈下来,尹云之对他丰富的阅历,和言语中透露出的博闻强识,很是钦佩敬仰,他不敢多疑,温蓿说是他干爹,慢慢的尹云之竟然信了。

闲谈到半夜,酒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