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思索过后,就让陆祁先在外头等着,如果一个小时他还没出来,再来通知七夕。
两人在包厢落座,陆白进屋便闻到甜腻香气,十分奢靡,这才发觉紫堂岚早已来了许久,屋子里正跪着一个黑发白肤的兔女郎,面容娇美,如同雨后初荷,眼神柔怯,更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味,她见了陆白进门,不知为何,神情愈发羞涩。
“好看吗?”
紫堂岚问。
不待对方回答,他就狠狠一扯链子。
少女被扯得一趔趄,不得不塌着腰撅着臀匍匐前。
陆白却是看也不看那兔女郎,目不斜视坐下。
紫堂岚笑语盈盈:“你今日倒比昨天来得晚了。”
“家中有事耽搁了。”
陆白并不多解释,对于紫堂岚倒的茶水是碰也不碰。
二人面前是个巨大的透明玻璃,一个红幕遮盖的纯黑舞台,此时随着一阵轻扬优雅钢琴声,幕帘渐渐打开,在光柱之中露出一对如花似玉的男女。
那男女都生得十分貌美,伴着音乐声脱了衣服,互相拥抱亲吻起来。
陆白隐隐猜出接下来的剧情,心中升起几分反胃,没料到紫堂岚竟是约他看这个。
酸涩在胃中一阵翻涌,陆白面色冷然:“紫堂岚,你是故意让我看这些的吗?”
紫堂岚微微笑道:“我只是听说陆二少从来不近女色,心中好奇。”
“这世间真有男人能二十几年守身如玉?哪怕美色在前也能坐怀不乱?我实在不信,只好试试陆少。”
他冲身旁兔女郎又是一笑,轻踢一脚,口吻轻蔑:“没瞧见陆二少生气了吗,怎么这么不懂眼色,蠢东西,也不知道帮陆二少杀杀火?”
那兔女郎便大着胆子怯怯摸过来,从鞋尖一路摸到裤脚,陆白勃然色变,想要挣扎,却发觉四肢皆软,心中一沉。
“陆二少还是不要挣扎了。”
紫堂岚又喝了一口茶:“你怀疑茶水里放了药是不是?你只以为水里有东西,却没有想到屋子里的熏香里也有,而你这避之不及的茶水才是要命的解药。”
“陆白,你天生多疑,不信任他人,我好心劝你,你倒把我当心如蛇蝎的坏人。”
陆白出社会这么许多年,头一次砸在紫堂岚这么个面嫩心黑的家伙上,当真是终日打鹰却叫鹰啄了眼。
立时脸色就阴郁起来,原本一双雾气浓重的眼睛都烧得刀子一样雪亮,直往紫堂岚脸上杀去。
“你可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紫堂岚不予置喙,又对少女说道:“这可是家财万贯的陆二少,不仅长得一表人才,更难得是还是个没碰过女人的雏儿,你好好伺候他,让他也知道知道女人的好处,说不准今夜过后陆二少对你难以忘怀,就让你成了他的人。”
早打陆白进门的时候,少女便悄悄留意过了,见他肩宽腰窄,面容俊美,对她也并不露出嫌恶模样,已经心生几分好感,更何况还是个不知人事的,愈发意动起来,打定注意要好好伺候,匍匐在陆白膝盖前就羞怯摸他小腿。
陆白哪里受得了这么个低贱的玩宠碰自己,脸颊都气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虽然是天阉,但并非是毫无情欲,只是无法疏解,忍得额上绽开一道道青筋,汗如雨下,也不愿意被这么个女人碰,此刻叫那纤纤素手一触,立时疾言厉色道:“滚开,别碰我。”
那兔女郎叫他凶了,本来有些瑟缩,却听紫堂岚又是讥笑一声:“你怕什么?他现在不过个不能动弹的废人,即便是你今日真把他当女人骑了,他又能怎么样?”
他不说便罢了,说罢陆白脸色都有一瞬间灰败,紫堂岚自然说的是实话,但实话实在刺耳难听,尖锐到直逼陆白胸口,将他心尖都啐去一块血肉,恍惚间又想起蒋东堂,竟身子瑟缩,打起颤来,仿佛掉入阿鼻地狱,情不自禁侧过头,不去看众人。
兔女郎见这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偏头露出不堪受辱神态,眼睫都凝上一层泪水,倒显得比自己还可怜,心中生起怜爱来,更兼有几分欺凌的恶念,便大着胆子舔去他眼角湿漉漉泪珠。
她嘴唇柔软,碰到陆白只觉得他肌肤冰凉,却非常滑腻,还有冷冷雪松香气,像个干净漂亮的雪人,却被烧成唇齿间一汪春水,一边慢慢抚摸一边暗喜,能与这样的极品春风一度,即便事后陆二少不认账又有什么关系?她总是不亏的。
紫堂岚在一旁喝茶,慢声道:“陆二少,你又不吃亏,何必做出这样贞洁烈女的样子?”
兔女郎亦说:“少爷,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她声音软哝,呵气如兰,陆白耳垂通红,少女只觉得似小果子一般甜美可口,忍不住轻咬一口,发觉陆白果然浑身一颤。
与此同时,屋子的门也被砰一声踹开。
第29章 疯犬(二十九)
这一脚可谓是石破天惊,届时打破屋子里的暧昧气氛,那兔女郎只来得及惊慌失措地一弹,转过身只瞧见外头炽亮灯光白雾似的从来人身后弥散开,驱走室内的黑暗,兔女郎眼睛叫强光一刺,禁不住流出酸涩泪水。
等渐渐适应那白光了,才发觉走来的是一个青涩的黑衣少年,她不禁讶异。
少年穿一双黑色皮靴,踩在柔软地毯上,悄无声息,但却让人无端觉得冰冷,兔女郎心中莫名发怵,头昏脑涨,本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直到陆祁走近,闻到那惊天的腥气,铺天盖地袭来,极强势将她整个身体裹满,立时双腿发软。
而走得更近才发觉,这少年模样英俊得毫无害处,更有一双极为平静又柔软的眼睛。
他见陆白瘫软坐着,就轻轻走过去,唤了一声少爷。
陆白似是意识到有人喊他,慢慢睁开双眼。
陆祁轻轻替他拭去额上的热汗:“抱歉,我来晚了。”
他声音又软又甜,像含了一颗甜滋滋的糖果,哄小孩子安眠。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额发都濡湿了,手脚皆软,像一条无骨的白蛇,十分疲惫,他早已叫欲火烧得不能思考了,手里掐出血来了才维持几分清明:“就近开个酒店,准备一缸冷水。”
“好。”
陆祁揽住他的膝弯,轻松将他抱起。
而紫堂岚也没有拦他,就在一旁看着二人堂而皇之离开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