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无诤 了起来一下 4149 字 4个月前

“……”她正想说什么,可是无诤的手机却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她闭上嘴,无诤看了一下,想想才轻轻的打开。

“宙在外公那,您下班了?”

“没有,你会和他们一起吗?”他似乎还在工地,声音很吵。

“不,我和宙会先过去,我想顺便休个假,和无嗔一起把父亲的后事处理一下。”

“是啊?”

“你还在工地吗?”

“是啊,很吵吗?市区在建新的音乐厅,我来看看,你们明年再回来,我发誓,A市一定会在变样。”他的声音满是兴奋,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的声音。她轻轻的合上了手机,她不想听他的成就,那是她和宙的血泪。

“他怎么没事就给你打电话啊?你也是,没事接什么?跟他废话干嘛?”

“我想听他的声音,有时我会觉得寂寞,有时,听他的电话,知道他也累,他也寂寞我会高兴,可是,他兴奋,他向我炫耀他的成就我会生气,会伤心,可是如果有人要夺走他的权力,他的地位,我又会心痛,我会尽量保护。最近我想了很多,我应该是爱他的。”无诤叹了一口气,微微的苦笑了一下,“他记忆中我只做了他三天妻子,而我却从婚礼那天算的。这就是男人!对于一个只和我在一起三天的男人我都会念念不忘,你呢?中最君如果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而娶你,你觉得生气而离开,现在是不是可以静下心来想一下呢?”

“想什么?”

“人与人之间其实不可能完全没有条件的付出,我喜欢秦岭所以我会好好的待他的儿子,后来我和小宇相处久了,我发现我真的挺喜欢那个聪明的孩子的,到后来都不知道我更喜欢他们两个人谁更多一点。你常常说你的选择多,可是你却第一个找了中最,想来他在你心目有特别的地位。而他呢?我不相信有人会为了钱,为了事业面娶不喜欢的女人,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他也不可能对一个只是有利用价值的妻子那么好!摸摸你的心,想想你们婚后的日子,别被盲目遮住了你的眼睛!”无诤抓起无嗔的手轻轻的放到了她自己的胸口,笑着站起来离开了无嗔的房间,她该给无嗔一点时间来想想。

而她也需要时间来想认真想一下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秦岭看着手机发了一会愣,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挂电话。想想合上了电话,不远处秘书在和自己招手,看来又有事了,他叹了一口气,干了两年副市长,三年市长,现在人家叫自己的拆房市长,五年了,他不知道拆了多少房子,可是他知道他建了两座立交桥,建了三个小公园,拓宽了三环内的马路,城市规模初具规模。有人也在说他光讲政绩,不顾人民的死活,他听得多了,可是他没理会,他只想快点做完,做完就好了。

“秦市长,老三厂的一些老员工听说厂卖给了日本人正在市府门前静坐呢!”秘书一脸焦虑。

秦岭笑了,要来的总会来,静静的向车走去,秘书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秦岭会这样冷静,急步跟了过去。

车开到门府的十字路口车就开不进去了,秦岭竟然还看到了采访车,是啊,多少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这么多人,平时没工资开时好像也没有这么多人来静坐吧?他又笑了起来。他目不斜视的下车穿过人群,马上他被人团团的围住,有人甚至拉着他的衣领要打他,一边的民警也赶了过来分开了愤怒的人群。

他在民警的包围下艰难的走到了广场的中心,环视四周的人群,真的老人没有几个,他笑了起来,秘书跟在他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反常的秦岭。秦岭没看有理他,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电视台的记者,他向她招招手,那女记者愣了愣,还是硬着头皮上来了。

“这儿这么多人,他们想问什么,我听不见;我想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见,你想个办法吧!”他笑着那记者傻傻的点点头,木木的下去,她都被这个市长大人吓傻了。

转播车架起了天线,在人群的中央摆上麦克风,无线麦克风被拿在了刚刚的记者手中,她负责控制场面,向想提问的民众发放麦克风。一切很顺利,秦岭终于坐下了。他真有点累了,他很想喝水,可是他的秘书却被吓傻了,没有想到这个。他看到小记者向他竖起了拇指,知道可以开口说话了,点点头,又笑了起来。

“我没有让你们换地方,我任由这个城市的中心街道被堵死,而我却在这里坐着,想跟你们对话,你们觉得是不是很奇怪?”他嘶哑的嗓子笑着说道,他没打算让他们回答自己,自己先说了,“因为我想考验一下自己,五年了,我刚刚还在想,我做了两年副市长,三年市长,你们叫我拆房市长,说我是踩在你们的痛苦呻吟去摘取乌纱帽。五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政绩工程,那咱们就试试吧!这儿堵了,我的专家说,三个小时内市区不会有太大问题,你们已经堵了半小时了,那我们还有两个半小时,大家提问吧!”

秘书终于想到他要喝水了,拿了一瓶纯净水递给了他,他一口气喝了半瓶,并指指下面的人,秘书会意,指挥人给下面的民众发水。

“秦市长,我是市一厂的老员工,听说咱们老三厂都卖给日本人了,还是当年的足利家,这是不是真的一切向‘钱’看,我们民族自尊还要不要?你们不要,我们工人还要!”话说得还真是掷地有声,下面哗声一片。

秦岭笑了,喝过水了,他的精神好了一些,直视着那位问话者:“我要更正一下,老三厂不是卖了,而是合资。事实上,老三厂的所有权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和市府没什么关系了,记得吗?民营的皓宇集团向市府购得了老三厂的所有权,他们才是老三厂的经营者。他们向市府提出来的资产重组的方案是经过经济学专家认真论证过的,是可行的情况下,市府才慎重的交出了三厂的经营权。”

“别说官话,你们没说会和足利家合资。”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皓宇集团向全世界公开招标,而作为世界五百强的HJK集团向皓宇集团投标,对老三厂有兴趣的还有几家公司,可是他们大多感兴趣的是老三厂的地皮,他们希望得到地皮,对于你们,他们希望一次性和你们买断工龄,你们认为我们市府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如果只是卖地,市府自己就卖了,用来给你们买保险,你们自寻生路,是不是皆大欢喜呢?那是不是你们都满意呢?”

人群静了一下,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别转换话题,我们说的是民族自尊,你们让侵略者回来耀武扬威让世界如何看中国?”这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像是个学生,秦岭笑了起来。

“唉!”他长叹了一声,摇摇头,“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不是外国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不过,这位同学,你觉得什么是民族自尊心?我曾经留学德国,就是那个曾经传播纳粹的国家,他们有钱人用国货,穷人,像我这样的留学生才会用进口货,他们民族自尊心是,把东西做到最好,让国家富强,所以战后他们和日本能在那么快的再次崛起。什么时候我们的国人也能大声的说,‘我不用进口货,国产货这么好,我干嘛用进口货!’到那时,也许我们能讨论一下什么叫民族自尊了!”

“秦市长,我听说您前妻是足利家现在的当家人,她是足利大作唯一的外孙女,而皓宇集团的施中最和您曾经是连襟,也就是说施中最娶了你前妻的妹妹,现在两家连手,您真的认为这不是阴谋?而您真的一点也不知情?”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投下了一颗炸弹,本来安静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大有控制不住的危险。

秦岭轻轻的敲敲麦克风,“对,武田无诤原名柳无诤,是我市机电学家柳静斋的长女,我前妻。而施中最的前妻柳无嗔是柳无诤的妹妹,我和施中最曾经是连襟。举行婚礼的当天,柳老去世了,第二天我去了北京学习,再回来时是两个月后,无诤的妈妈从日本回来了,他要带走无诤,我新婚的妻子。而我也发现无诤竟然是足利大作唯一的外孙女,HJK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她选择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放弃了她。就像你人说的民族自尊心,我可以有一个混血的妻子,可是我不能娶一个侵略者的后代。无诤离开了,两个月后,施中最也离婚了,无嗔被无诤接去了日本,现在无嗔在日本一家著名的报社做记者。我和施中最离婚后成了朋友,是很好的朋友,是拜托他接手老三厂的,因为除了他没人肯干这么亏本的买卖,地不卖,工人不能辞退,养老金还得照买。你们让我怎么办?老三厂让他自生自灭?我也是老三厂的子弟,我父母现在还住在老三厂的宿舍中。还有无诤的父亲,柳静斋,我们老三厂的前总工程师,现在老三厂的技术人员,厂长,都是他的学生,还有就是,柳老的两个弟弟,现在也还住在老三厂的宿舍里,他们也是老三厂的子弟!说得清楚吗?无诤的妈妈姓足利,可是他的父亲却是咱们老三厂的功臣,他们柳家的人也为了老三厂付出了毕生的心力,他们想要回来有错吗?他们回来抢救父辈的心血有错吗?问我是不是合谋?那么好吧,如果这样算是错的,我就是合谋,我们一起策划了挽救老三厂的行动中!”

“足利家会怎么处置老三厂?”一个老人颤微微的站了起来。

“我说过,市府只能保障你们工人的利益,至于老三厂,是他们和皓宇集团去谈了,政府有政府的职能!”

老人颤微微的向外走去,有人看老人走了,人群渐渐的散去,秦岭喝光了剩下的水,看看满是垃圾的广场,秘书这次没让他说,马上指挥人去清理了,广场上留下的只剩下那个转播车和那个小记者,小记者走上台来,看着秦岭。

“你想问什么?”

“可以吗?”

“问吧,我不介意?”

“离开前妻让您很痛苦吗?”

“是!她还带走了我一个儿子,婚姻关系可以解除,可是孩子却是骨肉相连,如何切割?老三厂的合资问题很敏感,她是我前妻,是足利家的人,也同样是老三厂的后人,她又如何切割?盲目记住仇恨会让我们变得狭隘。”

“谢谢您!”小记者收起了麦克风。

“我谢谢你,你帮我证明,咱们二环、三环看来还错,已经三个半小时了,一点也没堵车!”

“我会记得帮您宣传的!”小记者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我自己知道就好了!”他看着天,宽慰的一笑。

无诤晚上就收到了中最通过网络传过来的录影,她和无嗔一起静静的看完,两人默默无言。

“二叔,三叔也被扯了出来,看来,他这个市长不怎么得人心?”

“他为什么要拆房?他不是那种要政绩而不顾一切的人,想当官的人为什么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姐!你想这个做什么?你为了他的野心还要付出什么?”

“只是觉得奇怪,为了野心抛弃我的人,却在得到权利之后,而拼命做会失去权力的事?让我觉得很奇怪。”

“是有点奇怪,他不会只是为了拆房子才抛弃你吧?”

“什么?”

“也就是说,秦岭是为了想做什么事情,才想得到权利,可是你妈妈却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了,于是为了他想做的事情,也得离开你!”

“那么他想做的就是拆房子啊?那这次回去看看,看看他拆成什么样了。”无诤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