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唐随把蝴蝶结打在沈白狸的无名指上,动作有点乱,所以蝴蝶结系得不算好看,就当提前彩排了,“你实在是,不断给我制造惊喜,哪天你突然跟我说你怀上了我的宝宝,或许我都不觉得出奇。”
“你有我这个宝宝还不够吗?”沈白狸抬起手看看自己无名指上别具一格的戒指,“唐哥,你给我戴戒指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你暂且愿意着吧,以后给你补个正式的婚礼再问你这问题。”唐随把他拦腰抱起,这裙摆可够长的,他的新娘子真臭美。
他哥们还举着手机一路跟拍,唐随压不住嘴角的笑,他哥们说他笑得一脸邪气跟抢到压寨夫人似的,他承认,还不忘记提醒对方回去把照片视频打包发给他。
沈白狸没做妆发,拿起头盔就往脑袋上扣,唐随开得飞快,沈白狸抱着他,拢不住的裙子在身后被风扬起,他摘下包翻丢在里面的手机想拍个照,唐随喝了他一声:“抱紧,别松手。”
回家后连澡都没洗,唐随就把沈白狸按在床上亲,舔开双唇勾小家伙的舌头,等沈白狸乖乖张了嘴让他咬,他又捉弄般的拉开点距离看着对方急切地抬起脑袋追过来吻他。
他们似乎永远不会厌倦与彼此的接吻,每一次勾缠都会有新鲜感。
卧室黑暗,唐随按亮床头灯,沈白狸陷在被褥中看他,一只手臂抬起来勾他脖子,锁骨的凹陷像能盛进一勺蜜糖。
唐随终于把沈白狸从醋坛子变成了一只蜜糖罐,沈白狸小声地喊他“唐哥”,他俯首品尝沈白狸身上的甜味,捞起悬在床边的腿帮沈白狸脱掉鞋子,然后两只穿着白袜的脚搭在他的后腰。
“不是说在学校不穿T裤么?”唐随在裙子底下摸到了细绑带。
沈白狸抬高点臀部:“我午休时偷偷换上的,因为要见你。”
“洗过了?”唐随拨开绑带。
“嗯……顺便的事。”沈白狸音调有点黏。
唐随没脱沈白狸身上的婚纱,撩开裙摆就沉下了身贴合,手掌抚过沈白狸的肩窝和锁骨,抓了下抹胸上缀着的小白花:“婚纱别还了,买下来吧。”
他们做了很缱绻的一场,可是沈白狸比平时还要敏感,连婚纱都弄湿了,唐随抱他到窗前弄,沈白狸直揪着窗帘遮挡自己的脸,害怕他哥刚好在阳台上抽烟看见了他们。
唐随抓着沈白狸的手按在窗玻璃粘着的贴纸上:“宝贝儿,你想要我给你的话,就把这个句子读给我听。”
从窗玻璃中沈白狸看到了自己染满情/欲的脸,他偏头问唐随要念中文还是英文,唐随说都可以,嘬着他颈侧的皮肤留下个吻痕,随后掐着他的腰开始发力。
婚纱的裙摆像晚风推起的浪潮,沈白狸趴在窗上,喘气喊了句“shoot into me”,唐随的动作只快不慢,他又断断续续地改用中文喊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沈白狸没课不急着回学校,唐随要鸽了约好的客户陪他,他担心客户要占用唐随生日的那天,一顿拳打脚踢把唐随轰下床命令对方赶紧去上班。
在床上躺了会,沈白狸自我感觉还好,拖过床脚下的背包捞出昨晚在酒店换下的衣服穿上。锅里有唐随给他留的蛋包饭,他像个嘴馋的小老鼠,把盘子扫干净才溜走,哼着曲儿过马路回对面的流萤华府。
钥匙还没插进锁孔,他家门就开了,沈白狸以为遭了贼,下意识地摸包里的剪刀,结果抬眼就跟沈商面面相觑。
“不是说不逃课?”沈商挑嘴角。
“我今天没课!”沈白狸给他看锁屏,他把课程表设置成壁纸了,因为他总忘记几点哪个课室上哪门课,他的舍友也总靠他。
沈商没穿西装,穿的一身休闲便服,沈白狸反咬一口,说他哥逃班。
“我今天有事办。”沈商有东西落在原来的住宅里要过去取,恰好沈缃今天要把最后一箱行李带走,俩兄妹许久没见,顺便出来见个面。
虽然沈白狸屁股和腰都有点酸痛,但他果断地也要跟着去,笑话,他老哥老姐见面肯定要去吃好吃的,这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他。
沈商锁好门带上他去了,路上手机有来电,沈商不方便接,看名字显示是沈缃便把手机扔给了沈白狸:“你姐。”
沈白狸接了,学他哥语气,沉着声从鼻腔哼出个尾调上扬的“嗯”,电话那端却是摔碎东西的声音,沈缃带着哭腔对他说了句:“沈商,妈疯了。”
第37章 别跟我分手
被处拘役者服刑期间准许每月回家一两天,沈缃回住宅搬行李,正碰上她妈回来,两人在客厅起了争执。
车还没停稳沈商就解了安全带,沈白狸跟着推车门,他哥按住他,让他呆车上。
沈白狸当然不会听,跟在沈商后头下车了,一进门碰见迎面砸来的杯子,在篮球场上养成了习惯,沈白狸下意识出手接了一下。
撞上手心的杯子受到反作用力砸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沈缃缩在餐桌底下攥着把小刀发抖,正被老女人拽着手臂拖出来,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躺在椅子腿旁。
“沈缃,先把刀放下!”
沈商挂了电话奔过去,饶是沈白狸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看不得老姐被欺负,又怕沈缃冲动之下把自己老娘捅了坐牢,他比沈缃抖得还厉害,从背包里掏出根糖缓缓接近餐桌另一端蹲下,戳一下老姐肩膀,把糖塞她手里:“姐,我跟你换,你给我刀,我给你糖。”
老哥把老女人控制住了,沈白狸忙打掉沈缃手里的刀踢远,水果刀擦过光滑的地面滑到柜子下的缝隙里,沈白狸把他姐从桌底下牵出来往门口的方向跑。
他听到老女人在后面气急败坏地骂他死狐狸精,老娘进局子都是死狐狸精报的警,她要把他捅死了抛荒郊野岭……
沈白狸护着他姐出门,无比冷静地再次给老女人报了个警。
好好的休息日被搅黄了,原本沈白狸想象的是他们仨高高兴兴坐在饭店里吃小龙虾,完了他给唐随打包两斤过去,可现实是他姐在副驾上默默流眼泪,他搓着方向盘看他哥在住宅门外跟两名警察周旋,唐随第六次给他打来电话,他没空接。
“我妈想跟我要钱逃外地去,我没给,她说我不孝,任由亲妈在看守所里活活被折磨。”有些更狠的话沈缃没说,她妈说她和沈商都被外人给骗走了,破坏家庭的外人就该去死,她诅咒了无数种死法,沈缃不想承认外人是沈白狸。
但沈缃没想过那种话沈白狸已经听过不下几千几万回,从小到大老哥老姐不在家的时候,沈白狸都承受着这种精神上的酷刑,然后带着报复心理把各种死法的场景设想过很多遍,主角是老女人。
他的确挺自私,想霸占老哥老姐,但没必要对老女人抱有愧疚。
沈商跟警察周旋完就上车了,在后座揉着太阳穴很疲倦的样子,让沈白狸开车去警察局。
沈白狸听见他们在聊,他姐怀疑老女人患有精神病,沈商说老妈还在服刑期,得先向侦查机关申请精神病鉴定。沈白狸一句话都没讲,老女人患精神病和他脱不开干系,他害怕老哥老姐因这件事而抛弃他。
还好晚上吃完饭他哥把他带回家了,没抛弃他,还给他买了份甜点,让他把今天的事忘掉。
他问是什么事,他哥没说话,沈白狸垂眼看见他哥藏在衣袖下的纱布,今天把老姐带出沈宅时他忘记把玻璃杯的碎块踢到角落,害老女人捡了个尖锐碎片划伤了他哥。
可能沈商想让他忘记的是这个事。
沈白狸把蛋糕尖儿挖下来送老哥嘴里:“好,我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