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的确是一株扎根很深能给她安定的植物,但是这株也很脆弱有可能她只是轻轻地拉住就会将他折断,又或者是将他连根拔起然后慢慢枯萎。
这样的结局司丽丽是不舍得的,倒不如在该放手的时候放开,那么至少他还会好好地留在原地。
“怎么了?”司丽丽对着身上那个动作突然缓慢下来的男人好笑似地问着。
罗密欧还是抬着头,片刻后他用魔法将窗帘拉上,才低下头来小心珍惜地附上莉莉丝的身体,继续刚才的动作。律动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又模糊地说了句,“刚刚窗口那里好像有猫。”
那天晚上巴斯蒂安喝得醉醺醺地回家的时候,居然又看见了那只黑猫。
那猫好像是被猎人捕兽的铁夹给夹住了,前爪血淋淋的,喵喵地叫唤着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特别是当他再看见有人靠近时几乎像是疯了一样试图挣脱这个铁夹,甚至开始啃咬自己的爪子。
“又是你这小家伙。”巴斯蒂安好笑地看着猫咪无计可施甚至开始自残的动作,然后慢慢地蹲□子将猫咪的脑袋捏住不让他继续发疯。苍白但修长的手指一用力就将那个巨大的铁夹给掰了开来。
“就你这点肉,估计猎户也不会稀罕。”说着,他将小猫放到地上,挥了挥手像是要放生。
黑猫居然没有走,它绕着巴斯蒂安的手走了两圈试探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见他笑眯眯地看着他,便伸出舌头将他掌心上那些自己留出来的血舔了个干净,接着动作不太伶俐地跑出两步回头再看他一眼之后就匆匆躲进了树林。
巴斯蒂安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掌,微微有些发愣,但是片刻后便回过神来继续回家的路。洛伦佐就要回来了,他要比他先到家。
毫无防备地,门轴处已经松动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一撞,紧跟着整扇门非常有戏剧性的倒了下来拍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声。
“法比奥少爷,你在吗?”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有些响,很快南妮走了进来,依旧穿着她的那身女仆套装,依旧跟可爱性感这类的词所去甚远。她在屋内环视一圈,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又没有回来吗?都快一个礼拜了,天天夜不归宿。”她皱着眉嘟囔着,弯下腰将整扇门提了起来,粗略地跟门框比了比就毫不费力地将大门又塞回了框里。
就在南妮打算出门的时候,房间的另一端传来吱嘎的声音,只见一只黑猫身形矫健地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并且敏捷地跑了几步跳到了床上,盘着尾巴坐下。抬头瞥了门口的南妮一眼,接着慢条斯理地将脑袋埋在胸前仔细地舔着自己的前爪。
“法比奥少爷,你回来了啊!”南妮不甚介意地笑了笑,声音依旧爽朗,“尤苏拉主人这几天都在找你。如果方便的话天亮之前去她的屋子一趟吧!她找你呢!”
黑猫梳理毛发的动作顿了顿,小脑袋慢慢抬了起来,金色的眼睛看着南妮接着眨了眨表示听到了她的话。
南妮笑了笑,刚要离开哪知道用力太猛又将门给拉了下来……
虽然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法比奥仍不愿意错过与尤苏拉见面的机会。这些日子,她似乎也很忙,几乎整天都在外面奔波处理党内的事物。好像是以党派的名义干涉乔凡尼族的族长改选的内务什么的。
谁知道呢?
这些党派事务她总是喜欢跟雨果讨论,从不让他过问。在她的眼睛里,无论他到底是几岁,都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不过――如果一定要这样才能够待在尤苏拉的身边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
她法比奥还是粗略地洗了个澡换上另一套干净的礼服,特意又喷洒了些清淡的香水确认自己在镜子里完美的状态之后,法比奥才脚步急促地前往尤苏拉的屋子。
打开门进屋站定,还没来得及看清尤苏拉的脸就觉得眼前闪过一抹白光,下意识地侧身一躲只听到‘啪’的一声,一个精美的瓷器贴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狠狠地砸在他背后的墙上。
“知道回来了吗!?”尤苏拉暴躁的声音随即响起。
Vampire 35
尤苏拉的愤怒显然是不在法比奥的预期里的。他的视线黏着在那碎了一地的瓷器上,紧抿着嘴唇下意识般讷讷地抬手抹了抹脸颊。继而抬头朝一边的雨果看了一眼,想从他那里得到些提示。但他也是微皱着眉头看着他,带着些责备的味道。
“你怎么生气了?”法比奥有些不解。记忆里,尤苏拉对于他只有无法无天的纵容,从来不记得她生过气。他回过头看着尤苏拉那张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觉得那样的表情居然格外的生动,他歪着脑袋笑了起来,一副无辜天真的模样。
尤苏拉一时有些语塞,这样厉声厉色对于她平时一贯的作风而言的确是太失态了。
她皱着眉垂下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能是最近跟乔凡尼那群狡猾的家伙打的交到太多了,有些累了。
虽然请杀手造成了亚瑟?乔凡尼伯爵以及Child的意外惨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亚瑟那样的老狐狸。除掉了那个一心投奔密党的亚瑟?乔凡尼在氏族内培养的盘根错节的势力着实让她觉得头疼。
外加那个特雷西子爵也绝不是一个草包,虽然表面上说是同意跟她合作但实际上却变着法儿的给自己找麻烦。她知道现在不彻底地摆平他,未来的日子只会更加糟糕,阴奉阳违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叛逃。
可姓乔凡尼的家伙天生就是商人。骨子里头就带着狡诈,仿佛天生就懂得欺骗。总能够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什么余地或者是后路,为了能让他们一心一意地至少在表面上和行动上对她的俯首称臣,她这一阵子实在是头疼得厉害。
有时候她也在想为什么就要对女人如此不公平呢?
如果她是男人就好了。
不!这不是她的错。
是女人又有什么不对,错的是个本末倒置的社会,错的是那些迂腐可笑的男人。凭什么因为该隐那个傻子为了女人做出来的蠢事而迁怒所有的女人?!
还说什么信奉永恒的王?!
说实在的,她可没有看到该隐陛下为血族做过什么?他强大又如何呢?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取悦一个女人罢了。
该隐为了取悦自己爱的女人做出什么蠢事那都只是他个人无能并且幼稚的表现。凭什么因为莉莉丝不愿意接受该隐就记恨莉莉丝?凭什么因为恨莉莉丝就要让所有无辜的女人跟着受难?
他们的脑子里是不是都塞了棉花?
愚昧!
可笑!
可怜!
她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可笑思想从他们的脑袋里头拔出去!
这些价值观是根深蒂固的?
那又怎么样?
那就把这个坑挖得更大一些,将这些腐朽的思想连皮带肉地从他们的脑子里挖出来,要挖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羞耻以及无处不在的那种蔑视,已经让她无法忍受!
女人和男人本就该是平等的,凭什么他们要如此的仇视女人?
难道当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是从自己的父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看看血族的女人们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无端端的责难,无法抬头挺胸的生活,以及到处都要比人矮上一节,被圈养着像畜生那样摇着尾巴取悦那些恶心的男人的日子,凭什么她们必须要这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