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的脚步一顿,又是这个让他看了下意识想回避的画面,读书时,他就见过好几次刑渊拿着书这样来亲孟方荀。
有一次还差点被班主任发现了,年少时恋爱的那股青涩,渲染了一下他们的青春,同时也让不少人嗅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这么细细想来,李曜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旁观,他只是孟方荀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当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的纠结所在时,早已经有人把孟方荀护在了羽翼下,但是他不甘心当孟方荀生命中短暂的过客。
孟方荀被亲得很舒服,他双手搂住了刑渊的脖子,还把头靠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上,整个人都很放松,他惬意地陷在了困倦里,刑渊把书放到一边,怡悦地用手搂住了孟方荀的腰。
听见了有脚步声靠近的声音,刑渊犀利的目光直接扫了过去,看见那人是李曜后,他的眼中更是多了几分警惕,以及虽然厌恶,但是还算礼貌的面部表情。
李曜无视了刑渊目光中的凶狠,他说:“你们的婚礼……”
孟方荀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他有点困了,只想找个肩膀靠一下,刑渊的肩膀一直以来靠着就很舒服,所以他懒得管,就都交给刑渊来处理吧。
“明天举行,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刑渊在说到“值得纪念”的时候,刻意把语气加重,又因为孟方荀动了一下身子,立刻放轻了语气。
“小荀,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李曜看着孟方荀的睡颜,看他放松地依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又因为他的打扰,他看见孟方荀把头换了个方向。
刑渊捂住了孟方荀的左耳,他知道他不想理会这件事情,无关乎孟方荀现在散漫的心情,刑渊和李曜的对视间总能夹杂着硝烟味。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是什么意思?”刑渊其实并不想和李曜多说,比他更难对付的情敌,他都已经摆平了,还帮孟方荀赶走了很多对自己的能力没点数的人。
看着刑渊胜券在握的气势,李曜也不甘退缩,他内心的焦灼,却让他显得格外地平静,他说:“你只是比我早遇见他。”
“我只是比你早遇见他,我只是比你早喜欢他,我只是比你早采取行动。”刑渊瞟了李曜一眼,又说道,“他从小就是我的童养媳。”
李曜知道这多年情感的空缺,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替代的,刑渊早就像一棵树般盘踞在了孟方荀的身边,并且是一棵能够依靠的大树。
“你现在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一个第三者?我好不容易发现的宝贝,被你看见了,你就想抢,强盗行为。”
刑渊更加轻蔑地剜了李曜一眼,对付这种情敌,其实并不用多说什么,要不然他这么多年待在孟方荀的身边,岂不是像个木头一样?但是,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喜欢孟方荀了,从小就喜欢。
“我确实没什么立场。”李曜知道自己这样就是第三者行为,还想着故意去挑拨自己喜欢的人和他对象的感情,他的话锋一转,“但你也可能输在太早遇见。”
“我知道他爱玩。”
刑渊扶了一下孟方荀的背,随后就和孟方荀慌乱的视线对上了,他继续说:“但是那只是感情生活中的调味剂,我会让他先玩一段时间,但是对于那些找茬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狂揍。”
“你……”李曜一时有些无言,刑渊的这段话无非就是,他可以纵容孟方荀和其他人暧昧,因为孟方荀喜欢玩,喜欢临近被发现时的那种刺激,但是,谁都不能取代刑渊的位置。
那些所谓的婚姻中的第三者,也只是刑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来的,也仅仅是帮刑渊促进和孟方荀感情的工具人。
“小荀,我明天会出席的。”李曜以为自己已经够死皮赖脸的了,但是没想到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刑渊,可以为了和孟方荀发展长期稳定的感情,竟然可以暂时容忍第三者的存在。
“那个……”孟方荀的脸有点红,他把手撑在了刑渊的肩膀上,有点害羞地说,“这不太好吧。”
刑渊凑近了孟方荀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有点痒,惹得孟方荀的脸更红了点,在刑渊吻上孟方荀的脖子时,孟方荀的身子轻轻地抖动着。
“可是,我发现你很开心,特别是在我说到你爱玩的时候。”刑渊一口含住了孟方荀的耳垂,这一下子将旖旎的气氛搅得更浑。
酥酥麻麻的感觉袭来,孟方荀羞得把脸埋在了刑渊的胸膛上,小声地说:“不要拆穿我。”
“好。”
刑渊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他闭着眼睛,用鼻尖来感觉孟方荀脖子上的肌肤,用低沉的嗓音说:“老婆,坏人被我赶跑了。”
“痒……”孟方荀扒住了刑渊的脖子,他一动,就又被刑渊拽回了暧昧的氛围,他就干脆趴在了刑渊的肩膀上,听着刑渊对以后房屋和美好二人生活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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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结尾
《纹身师》
【21】结尾
宅院面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抬眼看见半圆形、瓦面弧形朝下的瓦当,和三角形、瓦面弧形朝上的滴水瓦。
滴水瓦上绘着植物、动物、云纹的图案,下端有下垂的圆尖形状,底瓦于檐口处,盖房顶时放在檐口,方便引导雨水流下,保护墙壁的洁净。
走过前花园,往右一转便是正厅,不少宾客落座其中,很是热闹,这套古典宅院是刑渊买给孟方荀的,还请徐斌在买之前看了一下风水,是个好地方,之后还让徐斌驱赶了一些脏东西。
刑渊的母亲笑着说:“很高兴大家来参加这对新人的婚礼,我儿子从小就喜欢孟孟,如今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是如了我们的愿,我们早盼着能吃他们的喜糖了。”
双方的父母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裳,他们对自己孩子的婚礼抱有极大的祝福,早早地就布置了起来,还给亲朋好友发了手写的请帖。
孟方荀的母亲热泪盈眶地拥抱了一下穿着喜服的孟方荀,然后她拍了拍孟方荀的手臂,走到正厅说:“他们两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刑渊的所做所为我也都看在了眼里,是个好孩子,只要我家孟孟开心就好。”
有人问道:“新人是从小就认识的啊?”
“是的,听说刑渊从小就在追孟方荀,是个专一的人,孟方荀有不少人追呢,但多半都被刑渊淘汰了。”
“从小……那感情深。”
徐斌笑着让人把他准备的礼品打包,其中有三样东西是所有人都有一份的,分别是蜂蜜栗子丸、茯苓饼和琼玉膏。
制备这些礼品是他提出的建议,买这些材料的钱是刑渊和孟方荀的父母出的,除了给孟方荀和刑渊的那一份礼品是他做的外,其他人的礼品都是他教给刑渊和孟方荀的父母,让他们来做的。
他给孟方荀和刑渊还送了他自己酿的酒,他这酒用大缸泡、烧、蒸,碾了酒曲,再拌在准备好的粮食里,置静一宿后,把粮食放入瓮中,这发酵得等,得等半月,之后便又得烧又得等,他这酒存了好些年了。
蜂蜜栗子丸、茯苓饼和琼玉膏,这些做起来也需要花点时间,特别是琼玉膏,需要15天左右,不仅食材需要精选道地野生的,而且每一样的炮制也极其讲究。
琼玉膏里放了茯苓粉、人参粉、地黄,炮制地黄时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全程不能接触铁器,每次只能几根几根地捣,双方父母准备得头都大了,但是仍然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