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使劲呐!”
产房中,一干面露焦急的稳婆围着躺在产床上的云湮忙里忙外,丫鬟们端着水盆进进出出。
云湮孕育的胎儿随了黄员外的体格,又被补品吃得更加肥胖。这可苦了他,双儿本来生产就比女子辛苦,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岔开腿分娩,那胎儿都卡在了盆骨,不肯出世。
如今自破水已过了两天两夜,云湮还在苦苦挣扎。从一开始的目眦尽裂,痛彻心扉地惨叫,到后来变成虚弱的呻吟,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流光了,咽下的不知多少碗参汤,也都化作血和汗排了出来。
此时的云湮看起来像轻轻一碰就会碎似的,脸色白得透明,浑身湿漉漉的,额发一缕缕沾着雪腮,嘴唇却干裂发灰。
他的四肢似乎因为过度疲累变得更加纤细,显得那凸起的孕肚格外硕大,薄嫩的肚皮上青筋毕现,皮肉底下时不时蠕动着,像是有东西要直接要破体而出。
阵痛来临的时候,云湮双手紧紧抓着床榻边缘,额头青筋暴起,指尖惨白,仿佛要将那坚硬的木头捏碎。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被刀割一般,身体剧烈地颤抖,产房里回荡着他痛苦的呻吟。
侍女不停给他擦汗,可总是没一会儿他就又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被褥也早被他的汗水和血水浸得湿透。
初次的分娩简直是一场巨大的酷刑,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小双儿。
曾几何时,云湮因为不想怀上陈生以外的人的孩子而想过一了百了,可事到如今,他却想活着。
他咽下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拼命咬牙忍耐。一直到了第三天夜里,随着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云湮终于被抽去了最后一点力气,软软地瘫了下去。
生出来了……他与黄员外的骨肉……
稳婆一阵忙活,惊叹着她从没见过这么壮硕的胖小子,将清理干净的幼婴抱给年轻的小双儿。
婴儿胖乎乎的,一到他怀里竟破涕为笑,“咯咯咯”地弯起眼睛。他的五官长得和黄员外如出一辙,一看就是他的种。
云湮看着这个差点让自己丧命的小婴儿,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生出柔情和欢喜。他抱着这个孩子,将那张皱巴巴的小脸颊按在自己湿漉漉的腮上,亲了亲。
一声“爷有后啦!”,欣喜若狂的黄员外破门而入。
云湮望向孩子的父亲,眸子分明噙着笑,嫣红的眼尾却坠下一颗似喜似悲的泪珠,划过扬起的唇角。
【作家想说的话:】
心情乱七芭蕉的
1惊才绝艳的单纯小美人被痴肥王爷骗到府上猥亵 又亲嘴又吃鸡
京城一处高墙大院外,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抬着手,犹豫了片刻,扣响大门。门丁通传过后,男人进了内宅,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季霜殊。
许久未曾谋面,一打眼就叫他惊呆了。迎面蹒跚而来的少年一手扶着腰,一手抱着个婴孩,松松垮垮的锦服下赫然挺着个硕大圆滚的肚子,衣带勉强地系在隆起的肚尖;鬓发凌乱,脑后头冠松散歪斜,像是匆忙之间仓促束起的。
见到兄长如遭雷劈的模样,季霜殊手忙脚乱地往身后一拉,竟又扯出一个懵懵懂懂的三岁孩童,让他叫男人舅舅。
男人面色铁青,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少年,浑身颤抖着,一时激愤得说不出话来。
胞弟季霜殊做了王爷禁脔,还为其怀胎产子的事已经在江南传遍了,他这个做兄长的看着这孩子长大,自然不肯相信自己那天资卓绝,宛如天上明月一般的弟弟会做出这般行径。他急冲冲地赶来京城,想要求个心安,却不想自己这一来便坐实了传闻。
短短三年,自己的好弟弟便给那劳什子王爷生了俩娃娃,看样子第三个也马上就要出世,这肚皮怕是来了京城就一刻也没歇过!由漆灵酒.寺63柒30整理
季霜殊赶紧叫下人把孩子抱走,一个人承受兄长接下来的怒骂。
“家里不因你是双儿而漠视你的才华,然而把你送到京城,盼望你以男儿身份出人头地,成家立业,可你竟然跑去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你有如此才情,却不思进取,甘愿雌伏人下,以色事人!你真是给家族蒙羞,败坏门风!”
“兄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季霜殊无措地站在那里,抱着肚子,攥着衣衫,窘迫道,“我……我跟王爷是真心的……”
男人闻言更是怒极,恨铁不成钢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都说你那位王爷痴头肥脑!好色成性!这样的男人你也……你也……”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弟弟有着顶好的皮相和身段,就算想搞断袖,什么样的人材找不到,非要去侍候那种男人,还甘之若饴地给他延续血脉?
“以后别往家里寄银子了,脏!”
季霜殊还想说些什么,兄长却一拂袖子,像是对此地嫌弃到了极点,头也不回地折转离去。
相隔甚久的兄弟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季霜殊苦笑着,扶着腰步履沉重地回到卧房。他一开始想瞒着家人,寄往家里的每一封信都在说自己在京城如何结交了诸多良师益友,似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他讷讷地坐到镜前,将方才为了见兄长慌忙卸下的耳坠首饰重新戴上,松散束发,挽起云髻。望着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精致面孔,季霜殊陷入了迷茫。
三年前,十五岁的他离开江南,来到人文荟萃的京城。
季霜殊幼时便是家乡有名的小神童,长大些后更是谁见了要夸赞才貌双全。
皎皎少年绿鬓朱颜,秀丽无双,不仅颇有才华,更是长得如同天上下凡的小仙人,一时名动江南,每每出门都有人竞相争看。家人对他寄予厚望,举全家之力将他送去首善之地,期盼他一鸣惊人,光耀门楣。
可才到了京城,季霜殊还没来得及展现自己的才华,便遇着了那位城里颇有“名声”的闲散王爷。
对方不仅对他的文采赞赏有加,还热情非凡地邀请他去府上做客。
季霜殊并不知道这王爷平日里游手好闲、对诗词歌赋其实一窍不通,只觉得他虽然身份尊贵却没有架子,竟然对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稚气未脱的后生如此客气关切。
他一时受宠若惊,本来因为那王爷脑满肥肠的粗陋外表产生的第一印象也发生了改变。他惭愧自己先前竟以貌取人,还以为对方是那种只知享乐与挥霍的纨绔贵族。
于是,怀揣着被贵人赏识的欣喜和忐忑,季霜殊应下了王爷的邀约。
草率赴约的结果便是被男人按在书房的桌案上,肆无忌惮地狎昵猥亵。
季霜殊不明白,为何前一瞬王爷还笑吟吟地请自己品鉴案上的字画,下一瞬却毫无征兆地捉住他的手腕,将一张油腻腻的丑陋饼脸凑到自己的鼻尖,眼里的热忱变作淫邪,说出来的话也不堪入耳:“小美人儿~让本王疼疼你……”
季霜殊身子特殊,在此之前,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的手他都没碰过,更遑论与人亲热。他年纪尚小,一时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眼前的状况,竟就这么被半推半就的抱着亲了嘴。
柔粉唇珠先被男人吃进嘴里胡乱厮磨一通,接着唇齿被撬开,一条湿滑热腻的舌头伸进来,吮吸叮咬他的舌尖,然后深深地缠绕深入,嗦着舌根渡进涎水。
“唔……嗯……”一股酸臭的浊气喷在脸上,季霜殊呼吸有些不畅,可他此时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轻薄冲击得脑海一片空白,眼前阵阵泛花,任凭唇舌搅动、涎液黏连的暧昧声响灌满了耳朵。
他还未有心仪之人,竟和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