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极致的平静,却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能让整个贺府的下人们感到窒息。每一个经过书房外回廊的仆役,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屏住了呼吸,生怕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声响,惊扰了里面那位看似平静的主子。关于王策酒后失言、冲撞了少爷,被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悄然传遍了贺府的下人圈子。添油加醋的细节,配上少爷那令人胆寒的平静反应,让所有听闻此事的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无人敢公开议论,但私下交换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对王策未来的揣测和对少爷手段的深深畏惧。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阿锦在自己居住的东厢房小房内,心绪不宁地用完了晚膳。负责送饭的小丫头春桃,放下食盒时眼神闪烁,匆匆丢下一句「姑娘慢用」便低头快步离开,那副欲言又止、惊惶不安的模样,像根细刺,扎进了阿锦的心里。府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与她相关的大事,且绝非好事。她坐在桌边,面对着几乎未动的饭菜,只觉得胸口发闷。

正当她心乱如麻,思忖着该如何探听消息时,贴身服侍贺雁青的大丫鬟碧云出现在了她东厢房的门口。碧云平素行事稳重从容,此刻眉宇间却笼着一层不易察觉的凝重,脸色也较往日少了几分血色。

「阿锦姑娘。」碧云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稳,走进房内,目光落在阿锦苍白的脸上,「爷吩咐,让您今晚……在正屋候着。」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爷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姑娘务必谨慎些。」这「候着」二字,在贺府后院,尤其是对阿锦这样身份的通房而言,含义不言自明便是要她准备侍寝。

「心情不好?」阿锦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瞬间变得冰凉。昨夜自己忘情时那格外清晰响亮的呻吟声,猝不及防地撞进脑海,伴随着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碧云姐姐,」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却还是泄露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可知……是为何事?」

碧云迟疑了一下,终是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说道:「是王管家的儿子王策,午后在偏院吃醉了酒,胡言乱语……言语间对姑娘多有不敬……被爷撞了个正着。」她没有详述那些不堪入耳的具体字眼,但那沉重的语气和眼神中清晰无误的暗示,已足够让阿锦明白「不敬」二字所承载的恶意与龌龊。

阿锦脸上的血色剎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纸一般煞白。王策?那个从小一起长大、总会偷偷帮她干些粗重活计的邻家哥哥?他竟然……竟然在背后如此诋毁她?那些污言秽语,还被贺雁青亲耳听到了!昨夜那穿透墙壁、清晰得令她事后回想都脸红心跳的声音,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羞耻心上。她几乎能想象出王策话语的污秽不堪,更能想象出贺雁青听到时,那张平静无波的俊美面容下,蕴含着怎样骇人的风暴。碧云那句「爷心情不大好」,此刻听来简直如同催命的符咒。而今晚,她就要在这东厢房的卧室里,独自面对那风暴的中心。

「那……王策他现在……」阿锦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碧云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真切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严肃的告诫:「被王管家带回去关起来了。但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姑娘,」她看着阿锦毫无血色的脸,语气加重,郑重无比,「今晚千万小心应对。爷的心思……深着呢。」说完,碧云没有再多留,带着那抹挥之不去的凝重,转身离开了阿锦的房间,留下她独自面对这令人窒息的消息。

碧云离开后,阿锦独自坐在东厢房的通房小屋桌边,只觉得手脚冰凉,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窗外的夕阳余晖透过窗纸,将房间染上一层虚假的暖金色,却丝毫驱不散她心头那无边的寒意。贺雁青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平静无波却又彷彿能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眼神,在她脑海中反覆闪现,带着无形的重压。他听到了王策的污言秽语,也必然联想到了昨夜她在他身下失控的呻吟……他会怎么想她?是觉得她轻浮放浪,以致招来下人的非议?还是……觉得她本就是一个可以随意轻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恐惧攫住了她,冰冷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她想起自己昨夜在他身下忘情的呻吟,那声音曾让她短暂地沉溺于感官的洪流,此刻却成了悬在她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通房,生死荣辱皆系于他一人之手。王策的妄言是导火索,而昨夜她的失态,或许才是真正触怒他的根源。他平静外表下蕴藏的怒火,会以怎样的方式,在这即将到来的夜晚,在属于他的正屋里,向她倾泻?

第0005章 第五章:惊雷的回响(微H)

暮色彻底吞没了贺府,东厢房正屋内的烛火被点亮,昏黄的光晕在精致的帐幔上摇曳,却驱不散室内的沉重。阿锦被传唤至此,早已跪伏在床边的脚踏上。傍晚碧云带来的消息如同冰水浇头,此刻贺雁青的召见更让她如坠冰窟。王策的污言秽语、昨夜自己失控的呻吟、以及贺雁青那深不见底的眼神……种种思绪绞缠在一起,巨大的恐惧几乎让她窒息。她低垂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得极轻,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未知风暴。

贺雁青斜倚在引枕上,姿态看似闲适,目光却沉静地落在阿锦身上。那目光并无昨夜的灼热急切,反而像冬日深潭,平静无波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他忽然伸出手,轻易便将跪伏着的阿锦拉上床榻,强硬地将她身子一转,让她背对着自己侧躺下来,随即从背后紧紧环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完全嵌进他怀中,后脑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

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姿态让阿锦浑身僵硬,远比粗暴对待更令她心惊胆战。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几乎不敢呼吸。

「爷?」她试探着轻唤,声音细若蚊蚋。

贺雁青没有解释。寝衣微敞,他的一只大手直接绕到她身前,熟稔地探入寝衣内,精准地覆上她胸前的一团柔软,肆意揉捏起来。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向下滑去,隔着寝裤和亵裤两层布料,覆上她腿心处那敏感柔软的隆起,开始模仿某种节奏,或轻或重地按压、揉弄那隐秘的核心。

阿锦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叫。」贺雁青的唇贴着她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带着一种近乎恶意的诱哄,「像昨夜那样叫。叫得再大声些。」

他身前的动作越发用力,指尖捻弄着挺立的乳尖。腿间的那只手则更加灵巧而富有侵略性,隔着薄薄的布料阻隔,那按压揉搓的力道和频率都精准地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快感如潮水般凶猛地袭来,无情地冲刷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堤防。

「啊……爷……别……」更为直接且强烈的刺激和羞耻感让阿锦下意识地扭动身体想要逃离,却被他的铁臂紧紧箍住,动弹不得。胸前和腿心同时传来的强烈快感让她浑身发软。她紧咬着下唇,试图将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压回喉咙深处。

「叫出来。」贺雁青的牙齿轻轻啃噬着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钻入耳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同时,腿间那只手加重了揉捻的力道,指腹隔着两层布料,恶意地刮蹭按压那最敏感脆弱的花核。「阿锦,我要听你的声音。」

「唔嗯……爷……求您……」阿锦浑身剧颤,那一下精准而用力的刮蹭像强烈的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她,紧绷的意志彻底溃堤。一声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娇吟终于冲破了她紧闭的唇瓣,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这声呻吟彷彿打开了某个闸门。贺雁青眼中暗芒闪动,腿间那只手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时而用指腹重重碾压那颗敏感的小珠,时而模仿着交合的节奏快速摩擦整个柔软的缝隙,时而用指甲隔着湿透的布料轻轻搔刮。每一次变换都激起阿锦更为激烈、更为失控的反应。胸前的手也配合着用力揉捏。

「啊……哈啊……慢、慢点……嗯……爷……」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一声声婉转娇啼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溢出,时而短促惊喘,时而长长呜咽,带着情动的颤音和浓浓的鼻音,在暖帐内高低起伏,缠绵不绝。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起伏扭动,像离水的鱼,却又贪婪地追逐着他双手带来的灭顶快感。腿心处早已湿透,隔着两层布料,那湿濡的黏腻感和每一次摩擦带来的战栗酥麻都清晰无比。

贺雁青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每一分颤抖和热度,聆听着她为他绽放的、只属于他的靡靡之音。他刻意引导着她,让她叫得更大声,更放纵。那双凤眸里没有情欲的迷蒙,只有一片深沉的、近乎冷酷的占有欲和一种宣告领地的满足。

「对,就是这样,叫得再大声些。」他的唇贴着她滚烫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都听清楚,你究竟是谁的女人。」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阿锦被情欲淹没的神智。她猛地睁大迷蒙的双眼,彻底明白了!白日里王策的污言秽语,少爷不仅听到,而且记在了心里!此刻他逼她如此放浪形骸地叫喊,就是要用这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让墙外那些可能存在的耳朵都听见,她是贺雁青的禁脔,不容任何人置喙半句!

这份认知让她羞耻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身体却依旧沉溺在他高超的挑逗之下,快感并未停止,反而因这份认知和隐秘的恐惧交织,变得更加汹涌复杂。她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既痛苦又欢愉,既想逃离又想沉沦。

「呜呜……爷……是您的……阿锦是……是您的……」她带着哭腔,断续续地喊出这句话,既是顺从他的命令,却也象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浮木,是对白日那场风波最卑微的澄清和归属。

贺雁青听到了。他紧绷的下颚线条似乎柔和了微不可查的一分。那两只在她身上肆虐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转而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

「记住你今晚说的话。」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

阿锦浑身脱力地瘫软在他怀中,剧烈地喘息着,后脑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身上的寝衣早已凌乱不堪,汗湿的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边,腿心处一片狼藉的湿黏冰凉感透过布料传来。羞耻感后知后觉地铺天盖地袭来,让她忍不住微微发抖。

贺雁青没有再进一步。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维持着这个禁锢的姿势。烛火跳动,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帐幔上,暧昧而亲密。

不知过了多久,阿锦紊乱的呼吸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身,却被他按住。

「躺着。」他淡淡道,自己却松开手臂,坐了起来。

阿锦不敢违逆,只能蜷缩着身体,拉过被子一角盖住自己狼狈的下身。她看着贺雁青起身下床,取过温热的湿帕子,为她擦拭脸上和颈间的汗湿,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并不粗暴。当他取了一条温热的干帕子,似乎想进一步处理时,阿锦惊得几乎要弹起来。

「爷!奴婢自己来……」她慌忙道。

贺雁青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将那条温热的干帕子递给了她。阿锦接过帕子,背过身去,忍着羞耻,将手探入被中,隔着寝裤用帕子简单按压,吸去腿心处表面过多的汗湿与黏腻,聊胜于无。

等她整理好寝衣,重新跪坐在床边脚踏上时,贺雁青已经自己穿好了中衣,正系着外袍的系带。

阿锦连忙起身,想如往常般上前伺候他更衣,却被他抬手止住。

「不必。」他系好最后一根带子,目光落在她依旧泛着红晕、带着一丝惊惶和疲惫的小脸上。他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王策……」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让阿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管好自己的嘴,也管好自己的心。」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眼神却锐利如刀,「再让我听到半句不该有的话,无论是谁说的,代价他都付不起。」

说完,他收回手,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寝居,留下阿锦一个人僵立在原地,脸上那冰凉的触感久久不散,伴随着他最后那句警告,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窗外更深露重,彷彿隐藏着无数窥探的眼睛。阿锦缓缓抬手,抚上自己被他抚过的脸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他方才给予的、那场带着惩戒与宣告意味的、令人窒息的欢愉。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今夜起,彻底不一样了。

第0006章 第六章:觊觎与暗涌

王策酒后失言之事,在贺府的下人圈里,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虽未滔天,却也足以让所有人心头蒙上一层阴翳。贺雁青当日那冰冷的平静,比任何疾言厉色的责罚都更令人胆寒心惊。

王策当场虽未被拖下去打板子,却硬生生被那无形的威压吓得病倒了几日。再出现时,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精气神,萎靡不振,眼神躲闪飘忽,远远瞧见阿锦的身影,便如惊弓之鸟般立刻绕道而行,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丧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