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疼……”阿柒低低地呢喃,我应了一声,将他放在榻上,又将一旁金丝锦被团开盖在他身上,同时取来炭盆焚了个咒,放在床角,不到片刻热气升腾,忙活完这些我的颊边都沁出薄汗,可再看榻上的人却面色苍白,唇齿颤抖,没有半点血色。
“冷……”阿柒双眸紧闭,黑鸦一样的睫毛不断颤抖,我连忙伸手去摸他的脸颊,被冰块一般的温度吓得缩回手,再覆手上去时只觉掌心温暖根本无法驱散寒气。
怎么会这般严重……
我心中惊慌,又翻出丹药来捏着往他嘴里送,阿柒已是意识混沌,发抖间唇齿竟是死死咬紧,片刻都分不开。
“张嘴啊,阿柒,张嘴啊。”我急了,连忙俯身去喊他,丹药抵着惨白的唇,到底是送不进去半分,眼见少年面色越来越白,几乎像覆上了一层霜雪,黑发衬着惨白,愈发叫人心惊。
我另一只手去捏他的鼻尖,想叫他张开嘴来,却见阿柒痛苦地皱眉,胸膛激烈地起伏,唇齿张开又像是因为本能而咬紧,送不进养身的丹药。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想起第一次拿嘴给少年喂药的事,心一横,将丹药含在口中,低头抱着他的脑袋,唇抵着唇,拿舌尖努力将丹药抵进他的牙关。
张嘴,张嘴啊……
唇下的温度都是惨冰,他并不张嘴,我便只能抱着侧头不断去试探,口中吞不下去的津液顺着舌尖滴答,阿柒才蓦地分开唇缝,我一惊,连忙拿舌尖顶着丹药给他送入口中。
下一刻,他又像控制不住地咬紧,这一下却是咬破了我的舌尖,一瞬间痛得我几乎背过气去,呜咽着猛地推开他,嘶嘶地抽气。
“少……少爷……”阿柒声音模糊地喃喃,像委屈极了,我痛得捂着嘴,心中懊悔就不该在这时候给这只病狗口对口喂药,他是疼得分不清人了,竟然敢咬我。
“你敢……你敢咬我……唔啊……”缓了一会儿,我才急吼吼得指责,阿柒一动,模糊间,却见丹丸在他口中若隐若现,到底还未吞下去。
哪怕再气,这一刻却还是要先帮他度过这一夜,我起身去取水,端着白玉杯抵着他的唇,水顺唇角流淌,却好像给阿柒带来了更大的痛苦,眼见他皱眉疼得忍不住挣扎,口中泄露破碎的呜咽。
我连忙放下白玉杯,犹豫了一瞬,心中暗骂“你再敢咬我,明日便将你……将你……”将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只能吞下一口水,低头一手捏他的两腮,唇又盖了上去。
这一次,小狗却是乖巧多了。
阿柒的眼睁开一条缝,透过浓密纤长的睫毛痴痴地看着我,我刚抬起眼,猝不及防与他对上。
下一刻,阿柒手中一用力,忽然将我翻身猛地压在身下,我被他骤然爆发出如此怪力惊得来不及反应,白玉杯跌落在地上软塌,咕噜咕噜转着没了声息。
“你……阿柒,松手”我拿手抵着压在身上的人,四目相对,阿柒却伸手抱紧了我,“少爷,我,好冷,好冷啊……”
他说得十分可怜,浑身颤抖地埋在我身上,冰凉的呼吸撒在颈窝,激起一层细细的绒毛。
我浑身僵硬,不知是想起了这忠心耿耿的少年被我欺辱,想起他为我试药时的惨状,还是想起他沉默无声地陪伴在我身侧,一时迷茫又心惊,片刻后才终于软下了身子。
双手艰难地从我与他之前挣脱出来,有些犹豫地落在他的脊背上,像一片轻云。
他本就被寒症折磨,或是试药时又熬坏了身体,如今沉疴愈重,实在可怜。
“冷……”阿柒在我的颈窝里喃喃自语,声音破碎飘零。
我侧头去看,却见他惨白如雪的颈子上竟还沁出了一层冷汗,粗布麻衣沾湿粘在身上,不能给他保暖,却是要将寒意带入更深的骨血。
心念一动,我用力将他掀开到身侧,少年痛楚地皱眉呜咽,在我伸手要去解他的领口时一把伸手握住了我的腕子,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痛苦不堪的双眸也睁开了,泛着红意,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是我,阿柒,这衣服不能穿了,你松手。”我忍住腕子上的疼痛,对他好声好气的说。
他并不松手,好似不认识我了一般,只觉有人在他昏迷疼痛时要解他的衣服,警惕得像一匹牢笼里困兽。
“阿柒……”我又开口,试着抽回腕子,这一次,阿柒终于松开了手,我松了一口气,瞥见腕上的红痕,轻吸了一口气,伸手去解他的麻衣,一件一件将被冷汗浸湿的衣衫剥了下来。
少年人身躯冰凉,胸膛一起一伏,被我摆弄时那皮肉下的肌肉却是鼓起的,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对来者蓄力一击,终于,我擦了擦额上的汗,脱掉了他的劲衣,再看他腿上的裤子却再下不去手。
见我不会脱他的裤子,少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
念了个清洁咒,见阿柒那冰冷的身上到底干爽了,我松了一口气,又低头看他,少年眉宇微皱,除去那伤痕,生的却是俊俏端正,十分桀骜,到底是个稚嫩的少年郎,实在不该……
“好,好疼……”阿柒又呢喃着,我一个激灵回过神,连忙伸手去拽锦被,盖在他身上时人也跟着俯下身去,阿柒微微睁开眼,另一只手抬起虚弱地放在我的腰上。
“谢少爷……”他喃喃自语,像说给自己。
我心口说不上什么感受,看着看着,像被烫到一样躲开了视线,再不敢与他如此赤诚的魂魄对视,少年一侧身,像本能寻找温暖的地方,紧紧将我拽到他冰冷赤裸的怀中。
“唔……”我低低地叫了一声,被冰冷的温度冻得一抖,到最后却也没躲,只是向前犹豫着伸手也回抱着他。
第二日醒来时,阿柒在我身后紧紧抱着我,赤裸的胸膛贴着柔软的亵衣,再往下却是双腿交缠,少年人穿着粗布麻衣的膝盖顶在我的双腿间,隔着薄如蝉翼的锦缎,暧昧地虚顶着双腿间的隐秘。
而再往上,我的性器却微微翘着,顶得云衫微微鼓起。
我臊得涨红了脸,心底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才缓慢地伸手去掰阿柒扣在我身前的手指,身后的人却是一用力,将我拖回他怀里,膝盖也无意识地向上一顶,竟是让我生生坐在他的膝上了一般。
“唔啊”
我惊叫了一声,敏感至极的地方被如此粗鲁地磨蹭,尴尬、恼火、快感一齐涌上,声音也变了调子,像发春的猫儿。
可片刻后,我便感到身后的人依旧是冰冷一片,并未如从前那般一夜转好,抱着我的赤裸手臂也在微微发抖。
他,他竟还未好?
思及此,我连忙强硬地掰开他的手臂,转过身去看阿柒,少年人睫上似乎都结着霜,唇瓣惨白,呢喃着“阿公”“阿婆”。
清晨的薄雾汇聚在他身上,便被顷刻间化成了霜,我心中惊愕,伸手去碰少年,却被冻得赶忙缩回手来。
到最后,又是叫人烧水给他擦身,又是给他又喂了一颗药,叫喜宝换了炭盆,抱着少年放在我怀里的手,他身上的霜雪才终于融化了些。
阿柒这一病愈发严重,眼看发作了三日,我便日日与他同塌而眠,初时还未脱里衣,到后来他身上的霜花沾上我的衣衫,湿哒哒得更是难受,索性一口气脱掉了全部衣衫,不着寸缕地钻进他的怀里。
滑嫩的肌肤贴着冰冷的胸膛,冻得人轻轻发抖,我转过身去调整姿势,蓦地一抬头,与阿柒黑漆漆的眸子对上,我困极了,不在意地伸手去盖他的眸子,哄他道:“别看了,阿柒,睡着了就不痛了啊。”
良久,半梦半醒间,我听到阿柒轻声应了一声:“嗯。”
三日后,阿柒好转了许多,温度较常人却还是低了些,我便没叫他离开去他处休息,又加上去峰里修炼,回府时时辰已晚了,见阿柒不在榻上反倒奇怪,“喜宝,阿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