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莫蒂默的功劳。

莫蒂默总是能找到机会向慈渊讨要亲吻,也许讨要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可是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像是把之前几年落下的都补偿回来,慈渊便产生了这种被索取的错觉。

买下几个女奴后,莫蒂默在马车里就会摩挲着手杖,暗示慈渊献吻;散步的时候,走到绿墙旁,慈渊以为是走累了要歇一歇,结果莫名其妙就被按在了墙上,舌头被吸吮到许久都是麻麻的……而现在,慈渊也正被莫蒂默压在沙发上亲。

旁边是量身的裁缝和伺候的女仆,已经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了,总之,不会朝沙发上看,可耳朵却捂不住,一直能听到粘腻淫靡的水声。

渍渍的,叫人面红耳赤的,还夹杂着几声不堪负重泄露的呻吟声。

光是听到声音就知道莫蒂默吻得有多重了,他简直是要把慈渊吃掉!

不知道是多久后,女仆的腿都站得发酸了,沙发上的声音才渐渐停下来,但仍能听到啄吻的声音。

是莫蒂默含着慈渊的唇瓣,又吸又吮,鼻尖感受着从那张被亲熟了的唇缝里流出的滚热水汽,意乱情迷地不停亲吻。

这已经是很轻了,因为刚才吸着慈渊的舌头,几乎探到咽喉深处的动作更重,是真正意义上的舌吻。

莫蒂默有点不满足于只是亲吻了,他的手朝慈渊的腰间探去,有了想要探究更深秘密的心思,这个动作,和要扒开慈渊的衣服没什么两样。

慈渊轻颤着,揪着莫蒂默背上衣服的手更是抖得厉害,手背上晶莹剔透,黛色的血管和手骨清晰可见,管家不得不轻咳一声,提醒自己的主人还有外人在场。

男人的手一顿,停止了动作。

又过了一会,他缓缓从慈渊身上起来,又将自己的小雀搂进怀里,做了一个遮挡的姿势,再看向裁缝和管家。

“不用量了。”莫蒂默扬起下颚,接着说了几个数字,裁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莫蒂默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才意识到这是慈渊的尺寸,连忙用炭笔写在自己的记事本上。

既然尺码已经有了,那就没他什么事了,裁缝收好记事本,在管家的陪同下出去。

走出那个房间,裁缝才刮了刮自己的脸颊,小声嘀咕道:“既然已经知道尺寸了干嘛还让我来一趟?我是个很好打发的人吗?总要让我再量量吧……”

“什么?”管家似乎没听清,侧头看着裁缝,“先生,您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裁缝干笑两声,打哈哈地把这件事揭过,心虚地不停移动视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互相磨蹭着自己的手指,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

倒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莫蒂默挥手,又让女仆们离开,等房间里安静下来后,他微眯起眼,慢条斯理地拨弄黏在慈渊脖颈上的发丝。

今天喊裁缝来,是想为慈渊做一身和他搭配的礼服,好参加不久后的一场宴会:由未来的伯爵夫人,凯莉小姐举办。

这将会是她婚礼前最后举办的一场个人宴会,此后,她所有的名义都要变成伯爵夫人。

凯莉非常重视这场宴会,要华丽,要盛大,给卡兰锦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递了邀请函,上至公爵,下至男爵,而到时候,莫蒂默要和慈渊一起出席。

原本是要让裁缝量的,可是当莫蒂默看到戴着袖套的男人用布尺去勒慈渊的腰时,莫名感到不愉,那时他还能忍受,只是紧盯着被布尺收紧的腰,眉心不受控制地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彻底失控,是在裁缝赞叹慈渊的好身材,有点儿兴奋地喊了一声“甜心转身”后。

如同领地被侵犯一般,莫蒂默立马喝止了裁缝,宣示主权般让慈渊走到他身边,然后一把拽下,把人压在沙发上亲。

这太失礼了,简直像撒尿标记的狗,因为太想警告别人别碰自己的东西,就不管不顾地当众撒尿。

莫蒂默懊恼地皱眉,低头看着慈渊,用手指蹭着那点脖颈上的薄汗。

他的洁癖好像又发作了。

这该死的,别扭的洁癖,总是在不合时宜地影响着他,使他刚刚在外人面前做出了那样放荡的行为,如果不是管家的提醒,他都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他真的脱下了慈渊的衣服,那些仆人,那个裁缝,是不是就会看到一点属于他的色情内容?

莫蒂默想,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地挖掉他们的眼睛。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他过于沉溺和慈渊欢好了。

和自己的金丝雀调情与付出真心是两码事,潜意识里,莫蒂默并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慈渊,这很没面子,他将来就算要和谁结婚,那一定是个身家清白的名门小姐,绝不会是声名狼藉的交际花。

向慈渊索取也并不意味着他喜欢上了慈渊,可如果过分在意,过分索取,那就不一样了。

就好像他非慈渊不可了,深深地迷恋上了慈渊。

这不是一件好事。

莫蒂默讨厌放纵的行为,也不喜欢改变,他可以允许自己在成功后有一点小放纵,但也是有界限的,而现在,他明显超过这个界限太多太多。

也许是只是因为那个裁缝的地位还不够碰慈渊?

男人抿着唇,在心里为自己的行为找补,试图把自己不同寻常的行为合理化,想到这里,眉心微微松开,像是找到了方向的旅人。

对,就是这样。

他以前就不许慈渊主动接触侯爵以下爵位的人,更不屑于让他们夺走慈渊的童真,所以现在才会对裁缝的无礼行为如此愤怒。

慈渊是他培养了九年的交际花,是他的金丝雀,怎么能被一个裁缝勒着腰,转着圈喊甜心呢?

可笑的尤金侯爵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完全不去想,裁缝的那些动作都是正常的,如果不丈量身体的尺寸,怎么能做出合身的衣服?

但不论怎么说,莫蒂默成功说服了自己。

他把自己所有的反常都推给了洁癖,简直像是从一条不归路走到了另一条不归路上。

这不怪他,谁让慈渊那么乖,乖的让他产生了慈渊很喜欢自己的错觉。

男人总想要轻易拿捏喜欢自己的人的脾气,而处于上位者的男人,更是把这个通病发挥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