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这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了,但是没人在意。

“砰!”

门彻底关上,一阵风扇在达米恩脸上,像是谁无形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门后,克劳德将门上锁,又把响铃堵了起来,他长得高,轻松就用棉花塞住了铃铛。

做完这一切他晃了晃铃铛,没有声音,又退后两步观看整体的状况,最后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结果无比满意。

说实话,他不喜欢莫蒂默,也不喜欢达米恩,他只想守着慈渊,守着他的主人。

前者他无力反抗,后者却像个恬不知耻的猴子,他早就看达米恩不顺眼了,此刻能光明正大地将人赶走,心里简直畅快极了!

还好达米恩识趣,没有继续大喊大叫地闹事,克劳德这样想着,朝着厨房走去,打算继续做刚刚没做完的事。

他进到厨房,故意将洗碗的水声弄得很响,这样即便是达米恩在门外闹起来,慈渊也不会听到声音。

达米恩还不至于失了风度,大喊大叫地闹起来。

他站在门口等了许久,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了样,又茫然地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今早分别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达米恩这样想,又按了按响铃,没有声音,他以为是自己没按动,又按了按。

鸦雀无声。

达米恩有点委屈,开始回忆和慈渊的相处,他攥着玫瑰花的根茎,焦躁地用指甲在上面剐蹭,把脑海中的每个细节都扒出来分析。

上帝啊,他像个被抛弃的情妇,甚至只敢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想了许久,达米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仰头看着那个书房的窗口,期待会出现慈渊的身影。

可直到深夜,慈渊都没再出现过。

第146章

慈渊并不知道达米恩来找过他很多次,因为克劳德以为,主人既然都下达了这样的指令,想必是不想再看见达米恩了,而他也不必把这个烦心事告诉慈渊。

当然,就算慈渊知道,他也没精力应付达米恩。

莫蒂默回来的第二天,是的,你没看错,就在慈渊领着一马车的财宝回到寓所的第二天,他以养病为由又将慈渊接到了巴尔克城堡。

没有带上克劳德,因为城堡里伺候的人已经够多了。

慈渊没法拒绝,他不知道莫蒂默为什么突然这样做,巧言善辩的他总是猜不透这位金主的心思,以前他以为多少能猜到几分,但现在好像一点也看不透了。

从前,莫蒂默从来不会因为他生病了就把他接过去照料,当然,莫蒂默会派医师来看看的,是为了确认他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能医好,之后就撒手不管了。

而吃穿住行方面呢,他从不亏待慈渊,也会花大价钱给慈渊买补身体的药,慈渊身体不好,每个月的开销起码要三百枚金币,他也舍得花。

要知道,就算是居于第二的尔莎,一个月也才用六七十枚金币,那已经很奢侈了,恐怕就连莫蒂默自己也用不了那么多钱。

慈渊很贵,贵到如果离开了莫蒂默,他起码需要再找四五位金主才能供养得起自己。

莫蒂默实在是很大方了,而且他只供养了慈渊一位交际花,除了有洁癖这点,完全是一个合格的金主。

这恰恰是慈渊所喜欢的,他以前想着要用身体回报莫蒂默,但试探多次后,他也知道莫蒂默嫌弃他,便歇了这方面的心思,后来受了教育,难免有点心高气傲起来,也变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既然莫蒂默不要,那他也不要上赶着送。

慈渊搬到寓所后,就很少和莫蒂默正面交流。

那些夸奖的话,也许莫蒂默自己从没察觉到,每次都是相差无几的内容,慈渊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根本不会有什么触动。

至于那些坐腿、亲吻脸颊的动作,并不是他愿意,只是形成了习惯。

除却那些因为他完成了指令而刻意相处,做亲密动作的时间,更多时候,莫蒂默总是在忙正事、谈生意,只有在外出什么活动时才会带上慈渊,以充门面。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家伙,对美色没有丝毫的兴趣,看谁都是待价而沽,长期以往都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却突然变了点。

慈渊想,莫蒂默好像真的很担心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

他被接过来时,莫蒂默罕见地在等他,身边还跟着他的家庭医生,那是个有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叫里奇,医术非常高超,据说还有一套从东方学来的针灸,向来只给莫蒂默一个人看病。

莫蒂默看到慈渊后脸上就挂起了笑容,他朝着慈渊招手,让慈渊坐在自己腿上,就着这个亲密的姿势让医师给慈渊看病。

里奇只用了几分钟就看完了,这很轻松,慈渊是水晶一般的人,里外都是透明的,除了先天不足外没有其他疾病,这段时间被照顾的很好,长期以往,也许先天不足也能养好。

听了这段诊断结果,尤金侯爵头一次怀疑起了里奇的能力,因为他觉得慈渊看起来十分脆弱,可里奇却说慈渊还算健康。

这怎么能叫健康?莫蒂默有些不满,坚持己见,让慈渊留在巴尔克里修养一段时间。

气得里奇胡子都竖起来了,要不是看在莫蒂默给的钱比别人都多的份上,他一定甩手不干。

名气高的医师都是有脾气的!

克劳德为慈渊收拾了几件衣服,之后,慈渊被管家安排住在莫蒂默隔壁,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在巴尔克里住了好几天。

这几天,慈渊以为自己会安静地渡过,但显然他多想了,因为这几天里,莫蒂默总会找到时间陪他。

这个陪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陪:第一天莫蒂默带着他去了奴隶市场,要他挑选几个女奴;第二天下午,和他享用晚餐,然后一起散步,绕着巴克尔走了许久……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如果只是这样,慈渊不会记得这么清楚,更不会提起来就苦恼地抿起唇,又吃痛地张开。

往下看,任谁都能看出莫蒂默最近有多疼爱慈渊:那张漂亮的唇瓣红肿的不像样,烂红的像是抹了胭脂虫的汁水,舌头是透红色的,说话时能窥见几分软嫩,因为很痛,还有点痒,说话的时候总是无意识地舔唇。

像猫儿舔舐鼻尖,原本就乖的不像话了,露出一点猩红的舌头就更不得了,主人能兴奋地一直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