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折枝伸手拦住程十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破洞,“您受伤了?”

程十鸢也不装了,跨上马车,掀开帘子朝折枝开口:“那个刺客带回去了吗?”

折枝看清程十鸢的手臂并没有血渍渗出,骑上马,压低声音:“带回去了,和姜国有关。”

程十鸢脑光一闪。“少将军可知姜国的至宝?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

折枝:“知道,是拥有皇室血统的蛇蛋,剧毒,可以将一个人的阳寿浓缩为几天,起到了起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只是……”

折枝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殿下如何知道姜国皇室的秘密。只有皇室成员才会知道的……”

程十鸢噗嗤一笑。“果然,折枝不但是少将,还是姜国公主。媚蛇只有皇室才会标记,你当初标记我的时候我就怀疑了。”

迷雾渐散,心中大石落下,程十鸢打趣着折枝。“姜国公主跑来大周当本宫的侍女……嗯,折枝真是藏了好多。”

折枝低声狡辩着,底气不足。“殿下,我只是庶出的公主。太子殿下是姜国有史以来最正统的血脉。”

她轻轻拉住缰绳,停在坤华宫门前,伸手想扶着程十鸢下车,只是程十鸢脚步踏空,飞身窜进庭院,朝后院走去。

折枝快步紧跟,嘴巴一刻不停的解释:“这是姜国的死士,自小便吃媚蛇蜕的皮,控制了心脉,成为锋利的杀人工具。”

刺客全身被扒光,只见四肢怪异地被拉长,手指脚趾都长得不似正常人。通体血液凝固成青黑色,细长的伤口大剌剌地破开,却极少血液溢出。

程十鸢随地拿起一根树枝,仔细挑弄着伤口。伤口被挤压裂得更开。血液似乎死了一般,黏稠如浆糊。

程十鸢:“血怎么回事?”

折枝:“媚蛇只对自己的契约者友善,外人一旦吃了媚蛇身体的任何部位,血液的毒素一般会迅速扩散,攻击心脉,心脏破裂,血管膨胀,爆体而亡。只是姜国有一种秘法封心术,可以压抑住媚蛇的致死的毒性,无限发大其控制心脉的能力。这种秘法只在皇族里流传,只有皇帝才知道……”

折枝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抖着声音。

程十鸢瞥了一眼死士。“嗯,姜国死士,保护皇族最好的工具。”

31(剧情)夜探太子府,???妓???女?????当秦微接尘礼,臭味相投的淫鬼

一只信鸽绕着坤华宫,飞了四圈后,长鸣一声,砰得一声掉在后院中。

折枝将信鸽抱起,翻开羽毛,摸了下脉搏,骨骼软绵绵的,信鸽也不挣扎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般。它似乎花费了自己最后的力气,飞到程十鸢的寝居,最终全身脱力,摔死在终点。

折枝谨慎地检查了一遍,将纸条递给程十鸢。

程十鸢拉开纸条扫了一眼。“隋敏说:姜军完全撤离边境,恢复成《漠禾条约》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位置,还派遣了使者前来求和。”

折枝皱着眉头。“秦微没拿到蛇蛋之前就收兵,不是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作风。”

程十鸢将纸条烧毁,站在空荡荡的后院中,侧柏还是半人高的样子就结出果实。

她伸手摸着细短的侧柏,扒拉开藏在深处的果实。“李天找到了吗?”

折枝:“奴婢将全京城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没有李天的踪迹。只有一个可能,李天在皇宫里。”

程十鸢掐住绿色果实的根部,啪的一声摘下来,凑到鼻翼一吸。“程御有媚蛇,可能是秦微的那一颗蛇蛋,待本宫去会会他。”

淡淡木质清香味,只是闻久了胃里翻江倒海,脑子也昏沉。

折枝错过身子拦住程十鸢,神色凝重。“太子府这几日有重兵把手,似乎是太子向陛下申请的守护。殿下,找人这件事,奴婢最擅长。”

程十鸢将侧柏的果实放在夕阳下的黄晕日光里,挡着一边眼睛依旧刺眼。“折枝,有什么方法可以解了媚蛇的毒吗?”

折枝愕然,随后摇头。“媚蛇永远不会攻击自己的契约者。只是媚蛇认主,即使是蛇宝宝的时候也会通过气味认人。”

程十鸢将侧柏的果实扔在泥泞地土地上,脚甚至踩着几脚,直到严实后,才转身。

“今夜,本宫亲自去探东宫。”

折枝盯着程十鸢的蓝色眸子,只觉得蓝色湖泊早已冰封,看不出一丝温度。她默默跟着程十鸢,换上夜间行动的夜行衣,踩着风飞上屋顶。

猫下腰快步跟随着程十鸢,稳稳落在帝都最高的钟楼上,俯视整个迷人眼的帝都。

折枝生于姜国这个游牧为生的国家,眼睛练就老鹰般的锐利。“殿下,太子府今日守卫更加森严,人数为从前的两倍。还要探……”

程十鸢不等折枝说完,揪住时机飞到最少人的后院屋顶上,紧贴着瓦片趴着。

两片瓦片被踩碎,清脆的断裂声干扰不了睡得酩酊大醉的守卫。

程十鸢心眼子提到喉咙,大气也不敢喘,豆大汗珠滚落,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变动。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落地声,折枝朝程十鸢点点头,转身躲在暗处,眼睛却死盯着程十鸢四周。

折枝摆着手势,黑暗下只见到她明亮的眼睛。“太子府今日有客人。太子一心在客人身上,很多守卫松懈喝得大醉。”

程十鸢点点头,正欲探出头观察外面时,被折枝死死抓住手臂。程十鸢的心脏好似被一同拽出来一般,瞬间停止跳动。

折枝的手心紧张得可以捏出一把汗,抓住程十鸢的衣服时都粘腻地沾上。

守卫似乎嗝嗝地打着醉拳,脚步漂浮,踉踉跄跄地从程十鸢面前走过。

程十鸢认得,这是自己带去北疆的亲兵。

折枝伸出拳头,暗针从袖口窜出,擦过程十鸢的耳边,隔开一阵风,直直刺向亲兵的左侧心脏。

亲兵连一声惨叫都没反应过来,面色僵硬,直直得往前倒,砰

程十鸢瞥了一眼折枝的袖口,朝折枝挤挤眼,探出半个眼睛,蹬脚跑出右侧。

一路上,横竖躺着烂醉如泥的亲兵,程十鸢屏住呼吸,踮着脚从“尸海”中稳稳穿梭。

她不怎么熟悉东宫,习惯性地躲在暗处,藏在灌木下,眼睛死死盯着最远处的太子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