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姬昭听不见我的声音,只见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对系统道:“你不是要我主动吗?我这便来。”

“你要做什么?”联想到姬昭恶劣的性格,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出声质问姬昭,甚至想拉住他,但都无济于事。

这只是一个梦境。

姬昭就这般大大咧咧地走出门去,瞧见屋外的戚飞舟,轻轻笑了一声,“师弟,找师兄可有什么事?”

戚飞舟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般走出来,愣了半晌,随即急急转过身,那耳尖红了大半,“你怎么这般,这般......”

姬昭眨了眨眼,走上前去,将“我”敞开的胸膛贴上戚飞舟的后背,轻轻搂着他,在他耳边轻语道:“嗯?师兄这般怎么了?”

“姬昭!”我气到唤出了自己的本命剑,乱剑砍去,但眼前的景象也丝毫没有变化。

“你,你!”戚飞舟大惊,伸手想推开“我”,只是刚摸到“我”赤裸的胸膛,便像摸到什么烫手的山芋一样急急收回了手,“这是我师兄的......你,你不知廉耻!”

我同姬昭瞬间听明白了戚飞舟的意思,我愣在原地,戚飞舟此时便已经认出这不是我了?

姬昭却是在戚飞舟背后无声冷笑,眼见着他就要将自己凑上去,我又急又羞,大声道:“姬昭!”刚伸手出去想要推开姬昭

手却突然被谁抓住,我整个人被扯出了梦境。

帝阿牢牢抓着我的手,语气莫名,“可是梦到了什么?这般唤着昭儿的名字。”

49.

“帝阿?”

这变故来得太快,以至于我的情绪还在方才的梦境里尚未回转,此时冷不防看见帝阿,便下意识带了些方才的怒气叫了他名字。

“帝......阿。”帝阿缓缓重复着我说的话,俯下身来低声道:“连前辈也不叫了?”

我这才彻底清醒了。

他从雨山晚境回来了?

“帝阿前辈。”我立即改口道,试着抽回被抓着的左手,但帝阿似乎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我还在做梦吗?

飞速望了一眼窗外,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可帝阿深夜跑到我房里做什么?

眼下我躺在床上,帝阿俯身笼罩着我,我就算再迟钝,也知这幅情形实在怪异,只是我抽不出被抓住的左手,只得用右手推了推眼前的人,可帝阿纹丝不动。

“帝阿前辈?”

我右手撑着床沿试图起身,却又被帝阿按住胸口推了回去。

“前辈这是何意?”被重新推倒在床上的我愣了愣,尽力压住自己的脾气,“这个时间......前辈可是刚回来?来找晚辈是有什么要事吗?”

帝阿沉默不语,不顾我的反抗,将我的双手举过头顶用单手压住,随即将自己覆了上来。

“帝阿前辈!”被人压制,我不由得有些恼怒。可他的力气之大,我单凭力气无法挣脱桎梏,调动灵力与之相抗也无济于事。想来我不过刚晋升元婴,修为尚且不算稳固,如何与出窍中期的帝阿相敌?

他另一只手抚上我的侧脸,温热的指腹勾勒着我的颈侧,暧昧地触碰着我裸露的喉结,被姬昭戏弄的记忆陡然浮上心头,我有些不适地颤抖着试图躲避,“不要碰我!”

这算什么?难道帝阿好男风吗?

“你身上还有昭儿的味道。”帝阿声音有些低沉,他只是轻轻嗅过了我颈项后便放开了我,“你喜欢昭儿吗?”

刚一被放开,我便立马坐起身来,下一秒唤出本命剑来横在我与帝阿之间。若不是帝阿坐在床沿堵住了我的路,我几乎是要跳下床去。

没有回答帝阿的问题,我仍在为方才他失礼的举动而恼怒着,“前辈深夜前来就是为了戏弄晚辈吗?”我冷冷地看着他,“还请前辈自重!晚辈并不好男风。”

帝阿用两指轻轻挑开剑锋,薄唇轻抿,“我亦没有龙阳之好。不过是在确认昭儿的契记。”

我愣怔了一瞬,没有龙阳之好,那刚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确定契记?我的脸上好似有些发烫,顿觉有些羞恼,难道是我反应过度误会了?

我紧绷着脸,放下剑来,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尴尬的样子,勉强维持着镇定的神色,“那既然是误会,还请前辈以后遵守人族的礼节,晚辈不习惯与他人这般近距离接触。”

“是吗。”帝阿轻笑了一声,“你也是这般同昭儿说的吗?”

什么?

我皱眉道:“我同少宗主什么关系都没有。至于契记......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总归是他故意捉弄我而做的。”顿了顿,既然已经提到此事......我咬牙道:“还请......还请帝阿前辈替我去除这契记。”

“为什么不要?”帝阿似乎很疑惑,侧过头的时候,那精致的流苏耳饰也跟着晃了晃,“你做梦都唤着昭儿的名字,你难道一点也不喜欢他?”

无法同帝阿解释梦里发生的事情,我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只能礼貌性地强行微笑道:“并非如此,相反,我同少宗主相处并不融洽,前辈误会了。”

帝阿单手撑着头,坐在床畔静静地看着我,一缕暗红色的头发搭在他胸前,被他不甚在意地别在了耳后。

“原来你不喜欢他......”帝阿薄唇轻启,被锦带遮住眼睛的脸庞隐在夜色里,“可昭儿似乎很在意你。”

他自然在意我,因为他想杀了我。

我在心里暗暗冷笑一声,面上淡淡道:“前辈说笑了。”

帝阿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又是这般......好似被审视的感觉。虽然帝阿的眼睛被锦带遮住,可我仍旧感到被一股强势的目光压迫性地注视着。

难道是......帝阿在雨山晚境发现了什么?不,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我非常清楚,我将自己的痕迹处理得很干净,若陷害杀人这种事连自己都摘不干净,我也就没资格坐上方家嫡系的位置。

“既如此。”帝阿骤然出声打破沉寂,“那现在便把他的契记消去吧。”

我默默长舒一口气。

“如今你已经是元婴期,想来,应是受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