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顺喜愤愤地道,“阿姐,咱们带他去见官!人赃俱获,不信他们赖账!”
“对!带他去见官!”
“醉仙楼这样子害咱们,必须和他们讨要个说法!”
“没错!”
伙计们义愤填膺地附和着。
苏锦召却不以为然。
就算打赢了这场官司又怎样,她虽有温云奕护着,有曹云天这个小霸王做伙伴,但黄子凡扎根皇城多年,同样有背景有人脉,今朝撕破脸,日后必然斗得越发你死我活。
她防得住对方使阴招一次,却未必防得住百次千次。
总要想个法子彻底打压了对方的气焰,让对方心服口服了才好。
“咱们不去衙门。”苏锦召瞬间有了主意,“先将他绑起来,关到柴房里去,明日一早,带他去醉仙楼,找黄子凡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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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锦召带着一帮人乌泱泱去了醉仙楼。
她特意挑在了人多的时候,为的便是让大家伙一同观赏这场好戏,百姓们一向是哪里有热闹便往哪里去,见生意正是火爆的吴楼老板押着一名杂役进了醉仙楼,立刻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堵在了醉仙楼外。
“姓黄的王八蛋呢?叫他给爷爷滚出来!”
“黄子凡,你不敢出来是不是?他娘的,你这只缩头乌龟!长得人魔狗样的,就是他娘的不干人事!你别装聋作哑不应声!是爷们就给老子滚出来!”
曹云天立在醉仙楼正厅内的红地毯上,气势汹汹地叫阵。
不多时,黄子凡便和黄渠走了过来,二人颇为冷静地往曹云天面前一站,目光不善地扫视着苏锦召等人。
“这不是吴楼的苏掌柜和曹掌柜吗?贵店生意正旺,您二位不在店里招呼着,跑到我们醉仙楼来干什么?”黄子凡端着手,阴阳怪气地道。
“我们来醉仙楼干什么?你说我们来醉仙楼干什么?”曹云天将半死不活的左威提溜起来,“你可真不要脸啊,生意比不过我们便叫人往我们的菜里下药,企图坏了我们的口碑,毁了我们的生意!你怎么这么歹毒呢?你他娘的就不怕闹出人命?!”
黄子凡看了左威一眼,别过脸,矢口否认:“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他根本不认识,更没指使他害人,曹公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若没有证据乱冤枉人,我是可以去官府告你的!”
“告我?你娘的,老子还没去官府告你呢!你倒来告老子来了!”曹云天提溜着左威转过身来,大声向百姓道,“各位!此人是醉仙楼的掌柜黄子凡派来的!计划在吴楼下药害人,如此卑鄙无耻,奸诈阴险的小人,大家伙说该如何处置!”
? 96、斗法
“曹公子, 你再含血喷人,我可要不客气了!”黄子凡大步走到曹云天面前,指着瘫在地上的左威道, “你说我指使此人到吴楼下毒,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 你凭什么在醉仙楼里大呼小叫!”
曹云天眼睛一瞪:“嘿!我说姓黄的小白脸,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这么大一个活人你看不见吗?他就是证据!”
“哼, 可笑!真是可笑!明明是你们布施奸计, 想要栽赃嫁祸于我, 往我身上泼脏水,可公道自在人心,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骗得了所有人吗?”黄子凡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你还挺会狡辩!”曹云天气白了脸, “黄子凡, 你少跟我来胡搅蛮缠倒打一耙这一套, 有本事你就发誓,你就说,你若做过下毒害人的歹事, 便被雷劈,被狗咬, 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来!”
二人正是吵得不可开交, 苏锦召上前一步道:“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指着黄子凡鼻子痛骂不休的曹云天一顿,翻着白眼地退到了一旁。
黄子凡脸色黑如锅底, 却还是仰首挺胸一脸傲慢的, 将醉仙楼掌柜的架子摆的足足的:“苏掌柜。”他尖声尖气地道, “你现在带这些人离开, 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不会和你一个女子计较什么,若你还不走,便休怪我翻脸无情。”
苏锦召冷笑:“黄子凡,我既然带着人来了,势必要为我,为曹掌柜,为吴楼,为吴楼的客人讨要一个说法,不达此目的,我绝不罢休。”
黄子凡哼了一声,一字一顿地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派人去吴楼下毒。”
苏锦召平静地望着黄子凡:“黄掌柜口口声声说我们做局污蔑你,说我们没有证据舊shígG獨伽证明此人的所作所为是受黄掌柜你的指使,但黄掌柜,你仔细想想,若我没拿到证据,我敢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来醉仙楼闹吗?”
黄子凡一愣,下意识地看了黄渠一眼。
苏锦召嗤笑,继续道:“你交给左威的泄药,我已经拿给刑部的梁大人看过了,梁大人说,你的药并不稀奇,但是你用来包泻药的纸,很是有一点来头……”
她目光凛凛地瞪着那对父子,抬高了声音:“那是蕴墨堂的雪灯翼纸,是蕴墨堂为醉仙楼独创的,吴楼并无此物。黄掌柜,你不会连你花大价钱为醉仙楼宾客准备的浣手纸都认不出吧?”
黄子凡与黄渠俱是一震。
围观百姓顿时义愤填膺地谈论起来:“真卑鄙啊……”
“是啊,真是卑鄙!”
“他们一定是嫌吴楼抢了他们的生意,所以才出手害人家!”
“没错!”
曹云天十分解气,忍不住放声大笑,黄子凡面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牙切齿地狡辩:“区区一张雪灯翼纸而已,即便是醉仙楼独有的又怎样,你们就偷不得吗?”
“娘的!你是准备一赖到底了是吧?”曹云天气冲冲走到黄子凡面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领子,“走,跟老子去见官!我看你在官老爷面前如何狡辩!”
“放开!”黄子凡用力挣开了曹云天的手,与此同时,十余个手执长棍的小厮冲了进来,将苏锦召等人团团围住。
当了半辈子无赖的曹云天一见这架势就笑了:“怎么?想在这打一架是不是?你们醉仙楼里面摆了这么多值钱的摆件,砸坏了可千万别心疼!”
黄子凡整了整衣领,不屑道:“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若不是得了我家的家传秘籍,如何能盘活那闹鬼的吴楼!”
“你的家传秘籍?”苏锦召讥笑,“黄公子,据我所知,令堂早年间是做药材生意的,就算有秘籍留下来,也该是医书而不是菜谱吧?”
黄子凡目光一闪:“苏掌柜,你不用跟我打哑谜,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清楚。”他深吸一口冷气,恨声道,“吴聘临死前将秘方交给了你,你得了秘方,所以才重建了吴楼,可那说到底是我的东西,你拿着我的东西四处招摇撞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来刁难我了!”
“黄子凡,你以为,我是凭着吴老爷子留下来的秘方打败了你?”苏锦召道。
“难道不是吗?”黄子凡轻蔑一笑,“你不过是个被尚书府赶出来的婢子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苏锦召忍不住冷笑了几声,挑衅地道:“黄掌柜既然这么说了,不如咱们两家比一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