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没有忘记的。”他拍了拍萧文宇的肩膀,笑着说到:“我只是为了重建燕国公府而已。”
听得燕琼这般回复,萧文宇这心里才算踏实了点。“那秦王府那边,如何回应?”
燕琼想了想,道:“就跟杜中侍说,我这几天身体抱恙,不方便拜访。”
“属下遵命。”
下章揭示太子之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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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文宇离开,燕琼是有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坐下来,闭着眼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睁开眼时正好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眉角那鬼火刺青现在看来依旧是怵目惊心,让他毛骨悚然。
他不禁想起当年梁玉??临死之前的场景――那是他在牢中,不知父亲生死,接下来他的母亲也被带走,他一人喊冤却是无人答应。好不容易等到梁玉琨来看他,那人却是要对他施以墨刑。
“燕氏大逆不道,谋害太子,意图谋反,全府上下处以极刑。念燕琼尚年幼,又有三皇子作保,可以改之。身为人父,心怀慈悲,朕恩准燕琼施以墨刑,发配满城边关……”
听着宦官的宣读,燕琼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消息让他惊慌失措,只能向梁玉琨求救:“我没有害殿下,我怎么会害太子哥哥呢!三哥,这其中肯定有所误会!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
梁玉琨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决绝地说到:“小琼,太子就是燕氏所害。看在你我往日情义上,我不想你死,你也好自为之。到了边关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是的,三哥,你让我见见太子哥哥,我没有害他!我去跟他解释!”
他近乎卑微地哀求着梁玉琨,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梁玉琨的眼神却是异常冰冷,“行刑!”
“三哥你信我啊!你看看我啊!梁玉琨你看看我啊!”
一瞬间,四五个人把他绑在架子上,有人拿着刀,在他的眉角硬生生割开一道道口子,鲜血流下来,遮住他的眼睛。而面上的剧痛和眼前的猩红都不如梁玉琨的冷漠让他痛不欲生,他拼命哭喊,对方却是冷眼旁观一般,直到他的视线被血色完全遮住前的一瞬间,他看到那个人转身离开。
或许那时他还能用太子中毒的事情来宽慰自己,梁玉琨只是因此而对自己有所误会。所以墨刑结束,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和胆量,被松绑之后,趁老头关门的时候,拿起一块石头就砸晕了对方,然后偷跑出了牢房。
比起他父母被关押的地方,他所在的牢房是为普通,虽然已经精疲力尽,可他好歹会点功夫,躲来躲去总算出了牢房。一出牢房便跑去了白府,白桢良见他面上都是血,紧着给他处理伤口,可他却执意要去宫里,求着白桢良带他见太子殿下。
白桢良无奈,只得偷偷带着他进宫。路上不断叮嘱他,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他从牢里逃出来的事。
进了东宫,白桢良请人禀报,得了允许,进了太子寝宫。
梁玉??中毒颇深,日日腹痛难忍,虽然太医们已经无力回天,就连精通医术的白桢良,用尽各种法子,也没办法把他体内的毒给清了出来。他这身体日夜被耗着,又吃不进去东西,还动不动就呕血,只怕时日不多。
白桢良和燕琼进来的时候,宫人们正擦着地上的血迹。梁玉??见是白桢良来了,声音虚弱地说到:“白公来了,我实在是起不来身子,失礼了。”
白桢良赶紧到梁玉??的床边,给他探了探他的脉象,忧心忡忡道:“太子殿下严重,保重身体要紧。臣还有重要的事要与殿下说呢。”
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往四周瞟了瞟,梁玉??察觉出有深意,便让宫人们下去了。等其余人都出去,梁玉??问白桢良:“白公有何事?”
“臣斗胆带了一个人来。”
等他说罢,身边穿着斗篷的燕琼把帽子摘了下来,他一下子跪在梁玉??的床前,泣声唤道:“太子哥哥!”
“小琼?!!”见到燕琼,梁玉??本是惊喜,可他看见燕琼脸上那一道道伤口和血迹,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撑起身子,急声问到:“你的脸怎么?!!是谁做的?!!”
燕琼紧着扶他坐起来,“我……殿下!罪臣斗胆向您求情!让我死也没关系,请您救救燕国公府全府上下吧!”
见燕琼跪下不住磕头,梁玉??十分茫然,他抓住燕琼的胳膊,道:“小琼,你说什么?燕国公府怎么了?”
“太子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听燕琼这么说,梁玉??更是疑惑,等燕琼将事情原委道来,梁玉??是一脸不可思议。他看向白桢良,白桢良却是点头道:“这是陛下派人查出的结果。”
梁玉??还是不相,燕国公可是他的老师,为人正直和善,燕国公府与他母亲家又有亲缘,燕国公怎么利用燕琼来害自己呢?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禀报,说是地牢之中有犯人越狱,三皇子担心太子安危,过来探望。燕琼一惊――他刚从地牢里逃出来,怕是梁玉琨要找的就是他。可先下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梁玉??便让白桢良先出去拖住三弟,然后让燕琼躲在床底下。他对燕琼千叮万嘱:“绝对不能出声。”
燕琼有些想哭,“大哥……”
梁玉??见此,甚是心疼,安抚他道:“放心,大哥在,你不会有事的。”
过了不一会儿,燕琼便听到了梁玉琨的声音――他依旧彬彬有礼,进了屋子先行礼,然后关切地询问太子最近身体如何。兄友弟恭,让燕琼搞不清楚他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臣弟方才在外面碰着白公,以为太子殿下又病的重了,心中担忧,便过来看看。”
“我这病一直如此,白公不过是过来关照而已。”
“如此最好。不过今日地牢里的有个犯人逃跑了,臣怕他跑到宫里,惹出什么乱子,现已经让千机军在各宫搜查了。白公,我也请他出宫了。”
“自我生病以来,千机军大小事务都交予你处理,当真是辛苦了。”
“太子说的是哪里话,毕竟是在其位谋其职。臣弟先熟悉熟悉,以后才好当值啊。”
梁玉??听出他这话里有话,他微微皱起眉头,试探着问到:“三弟这是想弃文从武,当千机军的领事了?”
梁玉琨笑了一下,说:“比起太子,我确实没领兵的本领。不过也只有太子才能统领千机军。”
梁玉??一惊,“你想当太子?”
“谁不想当太子呢?”
躲在床底下的燕琼闻言一怔――梁玉琨平素里温润谦卑,与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此时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着实让人吃惊。可梁玉琨后面的话却更是让燕琼如临深渊。
“太子不好奇自己是如何得了这病症的吗?”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哈,太子能有如此心态,真是让臣佩服。”梁玉琨笑着说到,“不过也是,你都病入膏肓了,谁还敢跟你说是燕?F利用了燕琼给你下得毒呢?太子殿下没想到吧,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是要至你于死地的人。是不是,伤心欲绝呢?”
“燕国公必然不会做此事!”
“可是就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