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也刚好出来,赶紧从杜若手中接过一坛酒,柔声说到:“奴婢炙了羊肉,殿下快去屋里做吧。”

“蒹葭姐姐做的炙羊肉可是天上神仙都要留恋的美味,我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一齐进到屋里,梁玉?Z和燕琼挨着坐下。蒹葭和杜若给他们斟酒布菜,过了一会儿,燕琼就让蒹葭杜若和其他人下去休息了。

只剩他们两人,也好说些体己的话。梁玉?Z跟燕琼说,韦护送来文书,说是和亲陪嫁的嫁妆奴婢都准备好了,过段时间就能送到满城了。

燕琼点点头,说:“估计到时候官家也要召你回帝京了。”

“是啊。”提起这个梁玉?Z说既开心又伤心。虽说这五年来他远离家乡,对亲人和家乡的思念每每涌上心头,便不能自己。可是这五年,他与满城也有了羁绊,将士们的战友之情,乡亲们的亲切朴实,还有在这里的所经历的,都是他成长之路上不可忘怀的东西。

而最重要的,也是他最不能放弃的,就是燕琼。

“那……我要是会帝京了,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边关将士,不得京中召回是不能离开军队的。”

听到燕琼的回答,失落的表情蓦地浮现在梁玉?Z的脸上。他是皇子,来边关不过代表的是皇家关怀,迟早都是要回去的。而燕琼是边关军的将士,还是发配到此地的,怕是自己求父亲,父亲也不肯答应让燕琼回帝京的。

见梁玉?Z满是失落,燕琼不禁笑出了声。他捏了一下梁玉?Z的脸,说到:“不过啊,兰阳郡主去帝京的路上得有人护送,兰阳郡主向杨将军请求,让我护送她去帝京,我以为答应了。所以呢,这一路上都能陪你。”

梁玉?Z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啊?”

“嗯。”

“那真是太好了!”梁玉?Z说到,“尉迟文茵那个小丫头片子虽然是什么活都不会干,这件事倒是机灵啊!”

燕琼笑笑,说:“尉迟文茵好歹是郡主,你何故老和她一个小娘子过不去?”

“哼,她就是个小毒女!不仅会下毒说话也都!你以后少跟她接触,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又要害你!”

燕琼闻言,无奈笑笑,而后给梁玉?Z倒满酒,说:“好,我听你的。不过今日,可是你我生辰,还是不醉不归最重要!”

“那是,不醉不归!”梁玉?Z说完,仰头把杯中酒饮尽。

他们相谈甚欢,这就也是一杯接着一杯。这琼花酿虽然入口不烈,可是后劲儿确实不比烈酒差。他们喝完两坛子,燕琼又让蒹葭把自己的藏酒拿出来,等喝到第六坛时,梁玉?Z这醉意就上来了。他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也一片模糊,似乎有人在耳边叫他,他也听不清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再睁眼时,便是躺在床上。梁玉?Z的头还晕着,只听有人唤他。

“小九,你醒了?”

“啊……小琼儿。”撑起身子,眯着眼看了看四周,“我这是在哪啊?”

燕琼扶他坐正,道:“这是我的寝卧。你喝醉了,我便擅作主张,留你歇息,明日再让杜若来接你。”

“嗯……”梁玉?Z用手揉了揉脑袋,“我还有点难受。”

“我让蒹葭煮了醒酒汤,你先喝一碗,一会儿再去洗个澡,我等你一起睡。”

“嗯……”梁玉?Z脑袋是真有些懵了,反应了好久才转过来弯,“一起睡?!!”

他满是吃惊地看着燕琼――燕琼没戴面具,俊俏的脸上映着烛光暖色,显得温柔沉静。他见梁玉?Z如此反应,笑了一下,说:“是啊,我很困了,所以你快去洗漱。”

这一笑如一片鸿羽,虽是轻飘飘地落在梁玉?Z的心上,却是让他又软又痒。泡在水里,梁玉?Z的酒彻底醒了。他回味方才燕琼说话的模样,又想起那人说要一起睡,这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一起睡啊……

他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燕琼好看的眉眼,红润的双唇,还有那细腰窄胯大长腿,突然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这一起睡,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啊……

梁玉?Z心里是越想越慌乱,万一燕琼没有那意思怎么办?那又或者燕琼确实也想和他……

可等回去之后,梁玉?Z直觉得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燕琼早就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睡着了。

梁玉?Z咧咧嘴,心想这人还算体贴他,给他留了一半的床。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把被子盖好,仰面看着床幔,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呼吸声都清晰可听,他能睡着才怪!

翻过身,梁玉?Z看着燕琼,他睡觉的时候松了发髻,长发顺着脖颈滑下来,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梁玉?Z看的入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婆娑那一片肌肤。可他刚碰到燕琼,就感觉到对方身子一僵。他也是被吓了一跳――燕琼没睡着?!!

他像是做了坏事一般,下意识就要收回手,对方却是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梁玉?Z心想完了,这是色心上头被燕琼抓了个正着,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数落他。

可燕琼却是,拉着他的手由脖颈抚过锁骨,最后停在左侧胸口。

肌肉的触感光滑结实,手心处传来一下一下的心跳。梁玉?Z不禁屏住呼吸――燕琼居然没有穿衣服!

只听燕琼开口,所以如平时那般清冽温润,却是带了一丝轻佻。“殿下在帝京的时候,宫里可有姑姑教过殿下巫山风雨之事?”

“没……没有。”

而下一句话,叫梁玉?Z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不如,作为生日礼物,我来教殿下如何?”

意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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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钟,情之所深,自到深处,且看云会。梁玉?Z曾经还不懂得蔡伯喈为何会写出“惟情性之至好,欢莫伟乎夫妇。受精灵之造化,固神明之所使。”此时他看着燕琼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太过浅薄,朝朝楚梦云雨山,可梦中的景色再怎么让人遐想,都不及这人低声叹息让他留恋。

燕琼少有动情的时候,又或许是平时戴着面具,他的神色变化都落不到梁玉?Z的眼中。此时此刻,这人就像是一阵风,又似一捧水,指尖轻轻一点,便将自己带入暗芳之中,教他缓慢前行,又教他冲锋陷阵。梁玉?Z知道,燕琼这是把自己坚韧的外壳褪去了,留下一片柔软,只等着自己的到来――那是梁玉?Z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的旖旎,如风吹凤竹,云翻翠浪,让他不可抑制地向前探去。他听到燕琼呢喃似的唤他九郎,更是动情,他吻过他的鬓角,用嘴唇轻轻触碰着他眉上的刺青,“泉生方寸地,花间一团春。独晓泉流下,枕上西子颦。”

燕琼听他念了这几句诗,不禁笑了出来。他搂住梁玉?Z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说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吟诗。”

梁玉?Z往前探了探身子,笑着问到:“怎么,不合你心意,嗯?”

“嗯……”燕琼深吸了口气,然后挑衅地抬了抬眼,回到:“我可不喜欢嘴上功夫,洞口阳春浅复深,不知道九郎你这金枪,能不能战三千阵?”

“那是自然。”梁玉?Z深深觉得这人是故意挑衅他,从他来满城之后,燕琼就像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般,总能轻而易举的引领他的行动。就算是到这种时候,燕琼想要体着深浅,却不会说什么露骨的话。而是这样隐喻模糊,收放自如,诱惑着自己步步深入,不可自拔。梁玉?Z便不可抑制地攻略城池――他本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这人低喘哀吟,内里的火热柔软,激出了他的野性。他抚上燕琼的胸口,成年男子肌肉线条起伏分明,可也许是受到自己的攻陷,揉捏起来却十分柔软。他贪恋这美好的触感,不禁吻了上去,张口留下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