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而已,无事的。”黑衣男子温声回到,“你呢,可有被他们伤着?”

“没有。”

这边两人刚处理好伤口,那边的蓝衣青年蹦?Q过来,似是对这俩人很感兴趣。“这位美人叫阿檀,那你叫什么啊?”

黑衣男子一听,眼神立刻变得凛冽起来,抽出佩刀就指着那青年的胸口,冷声道:“你是和那帮贼人们一伙的!”

蓝衣青年被吓了一跳,却不敢动弹,声音颤颤巍巍地说到:“我……我要是和他们一伙的,还救你们干嘛!”

“若不是一伙的,你怎会知道这机关密道!”

“我……不是我……”

梁玉?Z见此,赶紧上前劝到:“这位郎君切莫冲动,若是他真是坏人,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他又对蓝衣青年说:“既是好人,行得正坐得端,你何不报上名号。”

那蓝衣青年见黑衣人浑身杀气,只得叹息道:“好吧好吧。鄙人姓林名邵,字柏轩,年二十二,云州人士,此次是奉家父林朔之名,来满城谈生意的。”

“林朔……可是机关万甲鬼斧头林朔,林大师?”

“正是家父。”林邵答到,“这花朝楼也是出自家父之手。”

梁玉?Z点点头――怪不得这个人知道花朝楼里的机关,原来是制造机关的行家。

林邵瘪瘪嘴,“我说完了,但总不能只叫我自报家门,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在花朝楼里惹事啊?”

“呃……我是帝京人士,姓梁,大家唤我九郎,这是我的家仆杜若。我此次是奉家父之命来满城走木材的。”梁玉?Z拱手行礼,笑着说到:“能结识林家郎君,当真是荣幸至极。”

“哈哈,九郎客气了。”

他们两人寒暄完,便一齐看向坐在地上的两人。那黑衣男子见此,又想这两位怎么也算是救了自己和阿檀,便放下了刀。

他摘下蒙面的黑纱,一张清新俊逸的脸便显现出来,他看向林邵,道:“在下路行之,满城人,是花朝楼的刀客。”

林邵赶忙追问到:“那你字呢,还有今年多大了?”

“字明远,年二十。”

“哈,那你还比我小上两岁。”

说着就跑偏了话题,梁玉?Z直觉得这林邵对路行之有点过于热情,他可没工夫听这俩人闲谈。于是问阿檀:“看你模样,应该是北漠那边的胡族人,怎么会到满城这边,还在花朝楼呢?”

“我……”阿檀似有迟疑,路行之便替他回答:“阿檀的父亲是医师,他原本是随父亲来满城走药材生意的,可被满城地边上的渊中匪头抢了货物。阿檀的父亲被土匪杀害,那些贼人看中阿檀的样貌,便把他卖到了花朝楼。我年少时曾得阿檀父亲相救,知恩图报,我下定决心要将阿檀救出。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听完路行之的话,林邵长长拖了一声“哦”,说:“原来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啊!”

这马屁拍的梁玉?Z都觉得不到位,不过这路行之是花朝楼的刀客,想必知道不少事情。还有那个什么渊中土匪,也是有点来头的玩意啊……

心里做好盘算,梁玉?Z说:“既然朋友们都是豪杰之士,那就应该仗义相助!路郎君,你与阿檀可想好今后如何?”

路行之叹了口气,“我断不会让阿檀再入龙潭虎穴,花朝楼我是不会回去了。只能先找个住处,再细想今后如何。”

“那你跟我走呗!”林邵赶忙着献殷勤,道:“你会武功,在我家做个护卫什么的肯定没问题。你要是嫌护卫不好,那就做武师傅,你来教他们!”

对方这热情劲儿让路行之浑身不自在,他皱起眉头,冷声道:“谢过林郎君,只是我带着阿檀,怕是诸多不便,而且我不想离开满城,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当头浇了一盆子冷水,林邵这热乎劲立马烟消云散。

梁玉?Z瞥了一眼傻愣愣站着的林邵,默默表示同情。而后他看向路行之,说:“路郎君若是愿意,我有个好去处,既不会被花朝楼的人追查,也可以让你们两人好好生活。”

“哦,是何处?”

梁玉?Z一笑,说:“男儿生身自有役,那得误我少年时。路郎君一身好本领,若是驰骋疆场,必定有一番作为。”

路行之思索片刻,“你说的有理,可阿檀他……”

闻言,阿檀面露难色――天阉之人平日生活皆是受人眼色,到军中又如何同其他男儿一般……

“这不是难事。我与满城副守捉使燕琼有些交情,倒时你带着我的书信,与他相说,他自会阿檀做一些灶兵的活,你也少些担忧。”

路行之想了想,“确实是少些担忧。那就多谢这位贵客郎君了。”

“诶,见外了,唤我九郎便好。”梁玉?Z笑道,:“杜若,寻来个能写东西的玩意。”

“是。”

找来找去,总算从这破旧山神庙里找出来几张草纸和一支毛笔。梁玉?Z蘸了地上的碳灰,在那纸上写了几个字,末了署上“梁九郎”三个大字,折了几折,交到路行之手中。那林邵想着自己也得帮上点忙,不能叫梁九郎抢了风头,便掏出了钱袋,全给了路行之。路行之本想推脱,可对方却说你去参军也要打点,总得买身像样的衣裳。他听得这般劝说,也就收了下来。

送路行之和阿檀离开,梁玉?Z准备回家好好捋捋头绪。林邵凑到他身边,小声问到:“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梁玉?Z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企图?”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和路行之又才刚认识,就这么讲义气地帮这帮那,肯定有企图!”

梁玉?Z觉得这人真是搞笑,“我有企图?那你呢,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你你还老是凑跟前,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诶,你这小郎君年纪不大怎么嘴这么毒呢!”

“你这人看上去一表人才怎么满脑子龌龊思想呢!”

“我怎么龌龊了?我不就是爱美人而已嘛!”

梁玉?Z一听这个,轻笑了一声,说:“怎么,你看上阿檀了?哎呦喂,你还真是跟那帮子贼人一伙的。”

林邵立刻用一口子云州方言反驳道:“什么啊,我看上的是路行之好的吧。”

“啊?”这可真是新鲜趣闻,把梁玉?Z惊了个五雷轰顶。

无视梁玉?Z的震惊,林邵自我沉醉般地说到:“他摘面纱的瞬间,那目若含星的双眼,那微红冷漠的薄唇,还有那清清冽冽的声音,真是俊逸非凡了,我对他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