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Z也打量着这美人,却是心生疑惑:这碧眼深廓,是胡人。但美人确实是美人,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这胸是不是小了点?
倒是有人发现了端倪,“你这美人是个男人吧?”
此话说得众人骚动,可侍女的回答更是让人吃惊。
“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是天阉之人。”
“天阉人?!!”
这可真是见了稀罕――天阉之人还如此美丽,当真是尤物。
赌徒们对这天阉之人十分好奇,哄哄吵吵地讨论着,有人还对此指指点点,说花朝楼是故意骗他们,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想的是醉卧温柔乡,要一不男不女的怪物干什么。
这话听的梁玉?Z心里不痛快,杜若更是气愤,可他不仅不能说话,还要拦住他家这好讲义气的秦王殿下,免得招惹是非。
梁玉?Z对杜若轻轻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冲动。他看向前方,只见有一约摸二十岁的蓝衣青年站起身来,高声道:“天阉之人怎么了,既是美人,我便是喜欢的。诸位都不愿意带走这美人,那今日的赌局,我看各位也不必参与了,直接让我把这位美人带走吧。”
“这话说的可不对了!”立刻有人反驳,“他李员外不知这天阉之人后面用起来同女子无异,可我们其他人知道啊!”
“对啊,我也是喜欢抱美人的!”
“也不知道这听天阉之人,在床上是何等迷人姿色……”
满口污言秽语,真是肮脏不堪。那被绑的美人嘴巴被封住,不能发声也不能动,只得任自己被这帮子衣冠禽兽羞辱。梁玉?Z见他面露悲伤,眼角都要落下泪来,心中更是愤懑。
总要想法子把这人救出去,可我也不好露面啊……
这时方才那要夺美人的年轻男子说:“既然如此,那就凭赌局定胜负吧?这位主持赌局的小娘子,快说今天怎么个玩法。”
那主持的侍女说到:“今日美人局,赌的是鼓中金。”
杜若凑到梁玉?Z跟前,小声问到:“主人,鼓中金是什么啊?”
“话本里说,天上的星月狐喜欢幻化成美人的样子来勾引年轻俊郎的男子,有十个男子为之迷恋,非要狐仙选出一个相伴一生。星月狐就在他们面前摆了十只鼓,男子们蒙上眼睛,只凭敲击的声音判断敲的最响是哪一只,然后把自己手里的金子放到鼓面上。选对的人中,再选放的金子最多的那个人,便是狐仙的伴侣。”梁玉?Z啧啧嘴,嘟囔到:“他们这些人,为了得到美人肯定会拼命洒钱,这洒出去的钱定是被花朝楼敛了去,真是只赚不亏的买卖。这等子荒唐事,说出去真是丢我大凉的颜面。”
说话的间隙,十只鼓已经围成一圈准备好了,那蓝衣青年站在十只鼓的中间,轻蔑地问到:“谁要来?”
“我我我!”
“还有我!”
一时间众人蜂拥而上,蒙住眼睛挤在一起等着赌局开始。侍女一声令下,侏儒们便开始敲击鼓面,鼓声阵阵,如魔音灌耳,那些人疯狂地扑向前去,从怀中掏出大把的金银,如群魔乱舞。
梁玉?Z捂住耳朵,眼瞅着这些赶着凑热闹的人,直觉得犯恶心。他四下打量,发现角落里竟是有几坛酒,脑中灵光一闪,就有了法子。
他嘴角微翘,刚准备偷偷起身,却听见众人大叫起来,而后响起震耳欲聋的打砸声。他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蓦然出现,转身举刀之间就打伤了好几个人。那帮子赌徒还蒙着眼睛,血腥味充斥鼻腔吓得他们四处逃窜。
可花朝楼毕竟是花朝楼,有人来闯,保镖打手立刻跑了过来。那黑衣人刚解开美人身上的绳索,就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后面那打手又要起刀,却被蓝衣青年一脚踢中侧腹,倒在了地上。
此时正是好时机,梁玉?Z趁乱跑到酒坛子面前,那起一旁的石雕把这些酒坛通通砸碎,然后让杜若把火折子扔酒里。一瞬间火焰燃起,梁玉?Z大声叫着:“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逃命啊!”
这一下,可真是慌乱极了。里堂的人拼命往外跑,外堂的人听说走水了也挤作一团。那几个打手保镖被人群淹没,还有谁顾得上那个美人?
黑衣男子赶紧帮美人解开其余的绳索,然后把他扶起。可他背后挨了一刀,自己都站不稳。好在梁玉?Z跑过来扶了他一下,说:“你没事吧?”
那美人也是慌张,“路大哥,你受伤了!”
“我没事。”他看向梁玉?Z,道:“多谢相救。”
“现在不是道谢时,咱们先出去。杜若,你扶着胡人郎君。”梁玉?Z不禁犯愁,“这得从哪出去啊……”
“我带你们出去!”那蓝衣青年又蹦出来,笑嘻嘻地说到:“我知道一条密道,绝对安全!”
方才还和赌徒们打成一片的人突然要帮他们,黑衣人和美人都有些怀疑。梁玉?Z却说:“此时无他法,先信他一回吧。”
那黑衣人点点头,而后厉声对那蓝衣青年说到:“你若是骗我,我便杀了你。”
蓝衣青年点头应着,心里却想: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杀我?只有被我按在床上的份!
下章燕将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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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跟着那蓝衣青年绕到了库房,那青年先是移动了桌上棋盘的棋子,然后又转动了架子上:的花盆。那库房的地板突然向两边移动,露出一条通道。
这机关看得梁玉?Z目瞪口呆,“你这是怎么弄的啊,这么神奇?”
蓝衣青年特得意地扬起下巴,说:“出去再说,快走吧!”
他们走进密道,这密道里漆黑一片,他们只能摸着墙走。那蓝衣青年时不时提醒他们哪里有机关陷阱,切记绕开。
这么弯弯拐拐地转了好几个圈,才走到了密道尽头的石门。蓝衣青年又转动墙上的石盘,石门便缓缓打开。
出去便是青山绿水,一片风和日丽。梁玉?Z看了一眼黑衣人背后的伤势,又转过身问蓝衣青年:“这里是哪里,可有医馆药店?”
那蓝衣青年答到:“此处是寒水河,离坊间还是有些距离的,不如我叫人来接咱们。”
“不必了,周围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就成。”黑衣人说完,转而看向胡族美人,道:“阿檀,我身上有金疮药,你一会儿帮我上药。”
“好。”
梁玉?Z见此,便让杜若去四下寻一处安全的地方。杜若找到了一处破旧的山神庙,他们一行五人就到了那里。
被唤作“阿檀”的胡美人帮黑衣男子解开衣裳,那背上约摸一尺长的血淋淋的伤口就露了出来,梁玉?Z看着都疼。阿檀心里更是担忧,他小心地把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拿手绢叠了几叠,轻轻按在上面,手法颇为熟练。
“路大哥,这里没有包扎的纱布,我只得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