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亲知道,是三哥害死了大哥,他还回护着他这个儿子吗?

见秦王不接着说下去,傅朝生问了一句:“若是什么?”

回过神来,梁玉?Z笑道:“没什么。本王只是想,本王如何能让陛下看清,本王才是这储君的最佳人选。”

傅朝生闻言,笑着说到:“殿下能有如此自信,臣深感欣慰。论才德,您当为大凉未来一国之君。臣愿追随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哈,你啊,什么时候也学会说漂亮话了?”

“臣句句真心。”

“得,本王晓得了。”梁玉?Z说,“不过这之后行动,咱们还得等千机阁的结果,这期间想必太子也不会轻举妄动。难得趁着闲暇机会,不如把本王答应你的事情做了。”

傅朝生一愣,“什么事情啊?”

梁玉?Z见他一脸茫然,就忍不住乐了,道:“怎么,之前本王答应帮你说媒的,你现在不用了?”

这一提醒,傅朝生立刻记起来了――这哪能不用啊!他可是为此还去青楼帮秦王打探消息嘞,这可是关系身家清白和终身幸福的大事,哪能不用啊!

傅朝生说着就有些激动,梁玉?Z感觉安抚道:“别急,本王一言九鼎,早就写好媒书了,今儿你准备好提亲的礼,明儿本王就跟聂馥说。”

可这话说好说,人答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

梁玉?Z觉得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可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他瞅着聂馥和傅朝生两人是两情相悦的,心想着这媒人好做。可真当他跟聂馥说起傅朝生想娶她为妻时,聂馥却是当场拒绝了。

梁玉?Z纳闷了,“你不是挺喜欢傅朝生的吗?”

聂馥答到:“我是喜欢傅大哥的。”

梁玉?Z更纳闷了,“那你怎么不愿意嫁给他?嫌礼钱少?”

聂馥摇摇头。

“嫌这提亲不够场面?”

聂馥又摇摇头。

梁玉?Z啧了啧嘴,说:“看来你是嫌本王这个媒人不好。”

“不是您和宁大哥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聂馥说,“我本是商人之女,受奸官所害,家破人亡。流放岭南之际,又惨遭贼人欺辱,已然不是清白之身。后误入歧途,成为土匪,自觉惭愧难当。如今得王爷关怀,才得以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可以施展抱负。聂馥这一生只想斩尽奸邪,不让其他女子遭遇我的不幸,这样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傅大哥他是丞相之子,为人善良忠耿,又颇有才学,应当受人敬仰。若是娶了我,叫旁人如何说他啊。”

听聂馥如此说,梁玉?Z十分不同意,“那些事情并非是你愿意发生的,你入军中也非靠我,是你自己赢得了武举,靠自己堂堂正正成为了军人。而且傅朝生不在意非议流言,他也不是薄情之人,不会因为旁人的话而轻看你。”

“那傅相呢?傅相是出了名的耿直严厉,他能同意吗?”聂馥瘪瘪嘴,说:“与其让傅大哥为难,不如就这样继续做兄妹。以后他娶妻,我也会祝福他的。”

“馥妹这么说?”

“就这么说的。”

等梁玉?Z把聂馥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知后,傅朝生头一回觉得自己气急攻心。“馥妹她平时做事从不计较这么多的,怎么要跟我成亲就要考虑这么多啊!”

梁玉?Z立刻附和到:“对啊,聂馥她平时没心没肺的,现在却扭扭捏捏的。不就是成亲嘛,还有上阵杀敌难吗?”

听秦王数落聂馥,傅朝生又赶紧维护道:“话不能这么说,馥妹她是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得很。她把别人对她的好都记在心里,而且千倍百倍的换回去。她这么善良率真的女子,我应当更好的对她。”

“就是说嘛!”这么“长篇大论”让梁玉?Z有些哭笑不得,他拍拍傅朝生的肩膀,说:“其实吧,聂馥主要是怕你后悔。”

傅朝生一听就急了,“我后悔什么啊!我一点都不后悔!”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嘛!况且这沧海桑田人心难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

“那就算的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我心如磐石,永远不会变!”

“本王信你啊!”梁玉?Z耸耸肩膀,“但是你得让聂馥信你。你想想她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了军人,有了自己立足生存的依靠。你现在想娶她,让她相夫教子,她肯定心里不安啊。”

傅朝生一愣,“这有什么不安的?”

梁玉?Z啧了下嘴,说:“那本王让你成亲之后不做大理寺卿,在家待着天天就读书吃饭看孩子,你能安心吗?你开心吗?”

傅朝生闻言,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臣明白了,多谢秦王殿下指点!”他对着梁玉?Z鞠了一躬,而后道:“殿下放心,臣一定让馥妹安心,开心!”

见这“愣头青”终于开窍,梁玉?Z颇感欣慰――看来本王这媒人当的还可以哦。

不过提亲容易,这退亲可就是难咯。

站在文家门口,梁玉?Z这脚怎么也迈不前去――自从经历了毒酒一事之后,梁玉?Z算是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生死两茫茫。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他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他这辈子的爱慕之人,只能是燕琼,这世上不会再有其他人,能让他生死相随。

可他与燕琼的感情,却是牵扯了无辜的人进来。其实梁玉?Z想了很久,于大局和文家结亲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于人情,他实在是做不到欺骗文娘子。但是他就这样退亲,传出去文县主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文家的大门却是打开了。文欣儿一出门就见秦王殿下站在门口,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上前行礼道:“见过秦王殿下。真是巧,妾听说秦王殿下身体好了许多,正要去秦王府上拜访,没想到殿下却是先来了。看来殿下是痊愈了。”

“啊……本王已经无恙了。明天便要回御史台了……”

见秦王支支吾吾颇为紧张,文欣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反而是让梁玉?Z更紧张尴尬――该怎么开口呢?

文欣儿却说:“殿下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劳累。不如我们寻一处安静的景色,边赏景边谈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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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虽是比往常暖些,却依旧是落了寒气。小茶楼上的座位不仅有煮茶的炉子,还多了温手的手炉,文欣儿把炉子捧在手里摸了一下,然后伸到秦王面前,道:“殿下温温手,暖和暖和吧。”

“本王不怕冷,文娘子拿着吧。”

“嗯……也是,殿下在西北征战。妾听说西北冬季寒冷,常是大雪纷飞,鹅毛漫天。看来殿下是在边关,冻出来好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