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王殿下看起来神采飞扬的,好像也没什么不顺心。林邵和路行之虽然疑惑,却还是跟着秦王进了书房。一到书房,梁玉?Z便秉退其他人,而后便将武举之事告诉了两人。路行之一听,困惑道:“殿下不是向来不顾忌坊间的流言蜚语吗?而且有封狼军在,定然不敢有人图谋不轨。殿下在朝中并无势力,而傅相和太子又争得你死我活,主持武举这档子事会使殿下成为众矢之中的,有必要为了堵天下人的嘴,去行武举吗?”

林邵拿扇子拍了一下路行之的额头,笑声道:“唉,小路,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秦王殿下虽是不忌惮旁的,可总有些好事的非要给秦王殿下找事情。你是不知道秦王之前消失是去哪了,知道了,便不会觉得此举无用了。”

“嗯?”路行之不解,却听梁玉?Z笑声说到:“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禁牢而已。”

“禁牢?!!”路行之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急声问到:“殿下为何会被关进禁牢?那禁牢之中的刑罚可不是人受的,殿下您没被他们怎么样吧?!!”

见路行之如此焦急,梁玉?Z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本王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他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也不便透露,只能告诉你尉迟文茵是因我而死。”

“这……”路行之思索片刻,“……看来,是有人想害殿下。”

“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梁玉?Z笑了笑,“本王是逃不过这储君之争了,只是不知道你们两个愿不愿意与我同行。”

路行之和林邵闻言,不及思索,便跪了下来。“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自己的好友如此,一阵感动涌上心头。“哈,快起来!”梁玉?Z扶起林邵和路行之,笑着说到:“如今我是秦王,要争得天下,可你们两位是我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我断然不会让你们身陷险境。”

“哎,殿下这话就是客气了。”林邵打住他,说:“既然你都说了咱们仨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殿下得了功勋,别忘了我们俩就行!”

“哈,那是自然。”

“可争储之路,不少艰难险阻。”路行之道,“我是一介武夫,不懂朝中人情世故,却也晓得光天之下必有暗涌,还请殿下一定要小心!”

“嗯!”梁玉?Z笑着抱了抱两人,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今日与好友,是有事相商。太子主持文举已经准备多时,现下我想要涉足文举之事怕是不行。但是太子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他得知我主持武举,肯定要安排人过来。所以今日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咱们这边让谁去参加武举合适。”

“这还真是个问题。”林邵道,“我已然是将作监少监,不是军中之人。而小路在封狼也刚升校尉,萧副将也有官职,我们都不能去啊!”

林邵所说,梁玉?Z早就考虑到了,他说:“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

梁玉?Z笑笑,看向路行之,问到:“小路,你觉得聂馥的身手如何?”

“聂馥?”路行之一愣,而后答到:“聂馥身手矫捷,善用技法,双刀更使得行云流水。虽是女子,可封狼中的男人也没几个能打得过她的。而且她训练之时韧劲十足,当是巾帼英雄。”

“好!有你路校尉这番评价,本王心里底气更足!”

林邵闻言,十分震惊,“殿下,您不会是想让聂馥去参加武举吧?”

梁玉?Z挑起眉毛,“对啊。”

“这……聂馥是女子,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啊?小路都说了,封狼军里的男人都没几个能打过她的。而且武举规则中,也没规定女子不得参加啊!”

“这么说倒也是,可……”

路行之却是打断林邵的话,道:“我觉得聂馥可。”

林邵一惊,路行之看向他,说:“陛下虽然让殿下主持武举,可毕竟太子是太子,若是咱们这边派出的人是勇猛的男子,倒是会让太子忌惮,而且陛下也肯定会怀疑王爷的心思。聂馥无权无职,又是女子,若是派她参加,必然不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路行之所言正是梁玉?Z所想,他接着说到:“而且以聂馥的本事,就算得不了榜首,也绝对能进前三。她得了名次,再进军中也就更加名正言顺。”

“对对对,而且秦王殿下身边的一个女子都如此厉害,旁人也要忌惮三分!殿下对女子尚且器重,那其余的寒门有志之士,自然会来投靠殿下。”林邵说完便对着梁玉?Z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秦王殿下,这谋略,林某佩服!”

林邵这嘴贫向来没得治,梁玉?Z也不说他,只是道:“官家被世家门阀把持多年,陛下早已经对此不满。左沁交了兵权,可军中掌权者,大都还是他的亲信。他支持太子,太子便能统御帝京内外的军队。文举我已然不能涉足,所以这次武举,我一定要让这军中多些新鲜人物,才能从太子手中,抢过来些东西。”他看向林邵和路行之,接着说到:“这段时间,还得多靠你们两个,旁人我也信不过去。”

林邵立刻拍拍胸脯,道:“殿下放心,做兄弟的什么本事你是知道的,肯定协助殿下把这次武举办的风风光光的!”

路行之却是有些担忧,“武举此事,殿下何不告诉燕将军。他最为善武,学识又高,若是他来帮忙,定会顺利许多。”

可谁知路行之刚说完,梁玉?Z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自从上次他在珈蓝寺见过燕琼和梁玉琨之后,已经过了一月,这一月他都没有见过燕琼。本以为让自己忙于正事,便不会再有心思去想燕琼,可是现下路行之提起燕琼的名字,梁玉?Z却是一阵苦涩涌上心头,转而这份苦涩就化为了怨气,郁结胸口怎么都消散不去。

眼见着秦王殿下这情绪越来越低落,路行之和林邵是大气也不敢出。林邵给路行之挤眉弄眼:秦王殿下和燕将军是不是闹别扭了啊?

路行之撇撇嘴:还用问吗,一看就是。

这俩人精可是为他们这好兄弟的感情操碎了心,心想着一定要好好解除两人之间的误会。于是两人又眼神交流了片刻,路行之准备开口劝慰。可他第一个字都没发出来,梁玉?Z就开口道:“往后本王的事情,不必劳烦燕国公,你们两个切不可把本王的事情和交待告知他。”

这可吓到了路行之和林邵――之前秦王殿下有个屁大点事情都想着和燕将军相商,好多点相处的机会,怎么今日就好似要跟燕将军决裂一般?!!

完了,他们两人想,这下是出大事了。

这章走剧情 下章燕琼上线小两口吵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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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多的是变幻莫测,今日艳阳天,他日连绵雨,人心更是阴晴不定。

不过总是有好事情发生――聂馥知道秦王决定让她去参加武举的时候,怀疑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到疼痛方才相信这不是虚言。

“真的让我去参加武举?”

“嗯。”梁玉?Z点点头。

聂馥瞬间眼睛一亮,喜悦之情表于脸上。曾经她因为自己女子的身份被人欺辱,逃出以后便想着一定要出人头地,为当年惨死的家人报仇,也要让那些看轻女子的人知道她的厉害。如今得此机会,她定然不会放弃。

于是聂馥这训练就异常勤奋起来,军中能比得上她武功的,也就萧文宇和路行之,聂馥便时常找他们两人切磋请教。可武举并非只是测考武艺,还有策论。策论主考军事谋略,需是对兵法史书了如指掌,路行之和萧文宇平时还得带兵训练,没时间教聂馥。聂馥虽然是出身富商之家,自小通读诗书,可兵书兵法却是没有接触过,自学起来也是有些困难。梁玉?Z想了想,便让杜若去请傅朝生来教授聂馥兵法策论。

聂馥见来人是一位身着黛蓝圆领衣衫的年轻男子,微微抬起眼,围着这男子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把这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而后停在男子的面前,又猛然凑近盯着对方的脸。

傅朝生被聂馥这动作吓了一大跳,女子?i丽容颜离自己不过一寸,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地让他胸口都有些痒。傅朝生自幼遵循礼仪,与旁的女子相交甚少。此时被一位美丽的小娘子这么直直盯着,便立刻觉得脸红心跳,不好意思,说话都有些结巴。“聂……聂小娘子,你一直盯着在下是为何啊?”

聂馥见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就没了兴趣,“你就是傅朝生?”

“昂……正是在下。”傅朝生答到。谁知他刚回答完,聂馥的双手则是直接摸上了他的胸口,还隔着衣服捏了两下。傅朝生顿时大惊失色,退后两步,一手护着前胸,一手颤抖地指着聂馥,语气全是惊吓,“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对方喊的声音极大,聂馥赶紧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然后说到:“你喊什么喊啊!我不过是看看你这体格怎么样,有没有练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