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去了韩王府帮忙,梁玉?|见着九弟十分高兴,嚷嚷着叫九弟看他扎的大红灯笼。梁玉?Z见他如此开心,打趣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八哥有了美娇娘,这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梁玉?|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呵呵地说:“阿茵漂亮,就是脾气不好,不过我不惹她生气。”

听八哥这样说,梁玉?Z不禁长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是说上天眷顾八哥,还是说尉迟文茵好命,这两人今生能相伴到老,也是一桩佳话。

就在这时候,尉迟文茵从外面回来了。她在大门口就见着一匹好马,一进来就见着秦王梁玉?Z,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上来就呛声道:“本郡主还寻思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有王公贵族的马停在韩王府门口,原来是秦王殿下啊!”

“你个小……”梁玉?Z听她说话的口气就想和她怼上去,可顾及八哥,那句小毒女最终没喊出口。他咧了咧嘴,道:“兰阳郡主啊,你这还没嫁进韩王府呢,怎么就住在韩王府了,成何体统啊!”

“呸!姑奶奶我愿意住哪就住哪,你管得着吗?!!”

“诶,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一旁的十皇子梁玉玟赶紧拦在两人中间,然后把自己刚编好的花环举到尉迟文茵面前,好声道:“八嫂嫂,你看这是我给你编的花环!”

少年郎这一句“八嫂嫂”叫的可甜,再加上那花环着实鲜艳好看,尉迟文茵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给我的啊?”

“对。正所谓鲜花配美人,嫂嫂这么漂亮,只有这漂亮的花才能配得上嫂嫂。”

尉迟文茵被梁玉玟这一番称赞夸的心花怒放,她接过花环,笑着说了声谢谢。而后看向梁玉?Z,扬起下巴道:“看见了没,你还没你弟弟懂事,哼!”

“诶?不是我怎么着你了……”梁玉?Z被对方说得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和对方理论。小十赶紧拉住尉迟文茵的胳膊,说了一声“我和嫂嫂去剪窗花”,然后就跑了。这边八皇子也拉住九弟,道:“小九,你别说阿茵的不是。是我想她想得紧,才求着她跟我来府上住的,你别和她吵架,也不要告诉父亲,更不要告诉太子。”

见八哥这么哀求,梁玉?Z反而觉得有些羞了,他笑着拍拍八哥的手背,说:“我就是跟她闹着玩呢,八哥你别担心。”

“真的吗?”

“真的。”

“那你跟我拉钩!”

梁玉?|的心性还如儿童一般,伸出小指等着九弟和他拉钩钩。梁玉?Z笑了一下,伸出小指勾住八哥的手指,然后和他一齐念着两人小时候玩耍时的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猪头!”

承诺完毕,梁玉?Z见梁玉?|笑的开心,却又想起他方才说“更不要告诉太子”,便想起之前燕琼在信中说到,三哥要接八哥去东宫住,八哥死活不肯甚至还逃跑落了水,他这心里就有些疑惑。“八哥,你是不是有些怕三哥?”

听到“三哥”两个字,梁玉?|打了个冷战,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梁玉?Z见他如此变化,便知道其中必定事有蹊跷。仔细想来,以前只要是三哥来看他,八哥就算和自己玩着也会立刻跑走躲起来。只是那时他以为八哥是和自己闹着玩,便没有多放在心上。

“莫不是三哥欺负你了?”

“没!没有!”梁玉?|赶紧否认到,可他慌忙的神色倒是更让梁玉?Z怀疑。思及这些日子三哥的做法,梁玉?Z也觉得他比以前要严厉许多,“八哥,三哥是太子,身为太子行事果断刚毅是正常的。他肯定不能像我这样与你亲近,可你也不必避之如洪水猛兽。若是三哥真有哪里欺负你了,你也可以跟我说,我去跟他说明。”

梁玉?|却还是一味的否认,说:“没有,没有!”

见八哥反应如此剧烈,梁玉?Z不禁皱起眉头――八哥说的没有,到底是没有什么呢?

梁玉?Z怎么也想不明白,晚上和燕琼躺在床上的时候也说起了这事。燕琼听了,倒是没他那么诧异,只是淡声说到:“我与八皇子并不相熟,不过太子的性格确实与以前大不相同,按你所说八皇子孩童心智,自然是害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的。”

“和以前大不相同?我觉得三哥以前还是差不了多少啊!”

“连你都说是差不了多少,那就是有差的地方。”燕琼叹了口气,轻声念到:“这世间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瞬时前后都不一定如一,更何况这么多年。”

听燕琼似有哀叹,梁玉?Z扭过头看他,问到:“你有点难过?”

“嗯?”

“因为不能和三哥如以前一般亲近?你喜欢我三哥?”

“……你这是问的什么话?”自家秦王殿下不知道又吃的哪门子醋,竟然以为他和梁玉琨之间有爱慕之情。“就算是我和太子儿时相识,可到现在也只是萍水之交。”

“这样……”梁玉?Z挑了挑眉毛,明显不满意燕琼这个解释。无奈地叹了口气,燕琼牵起梁玉?Z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温声道:“我这颗心,在遇到九郎之前未曾悸动过。而在遇到九郎之后,一颗真心,便是因你鲜活跳动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说情话比较多,燕琼性子内敛,不善言语,他几次想逗得对方说些甜言蜜语也没有得逞过。特别是回到帝京之后,天子脚下,帝京之中又诸多权贵,梁玉?Z与燕琼的往来也就谨慎了些。而且现在他嫡子的身份更是招人记恨,更不愿给燕琼多惹麻烦。所以想今日这般相见,也只能是夜里偷偷到郊外的私庄。现下自己的爱人却是说出了一片心意,声音清冽如泉,字字句句都让他脸颊发烫。梁玉?Z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比手掌下燕琼的心脏跳的还快。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支支吾吾道:“你怎么,突然这么会说情话了?”

见小九耳根子都红了起来,燕琼却是笑出声来。他亲了一下梁玉?Z的脸颊,然后又吻上额头,眉眼,鼻尖,最后与他在唇边婆娑,“听你说多了,我自然就学会了。怎么,不开心?”

“能被心爱之人表白,我当然是高兴的。”梁玉?Z直觉得被燕琼吻过的地方传来一片酥麻温热,他搂住对方的腰,顺着腰线往下摸。“只是我这人记性不好,燕将军可得多说着点,不然我就忘记了。”

燕琼闻言轻笑了一声,推开对方凑过来的脸,心想:你记性不好?那你倒是记得拂过哪处最让我舒服,怎么样的姿势进的最深。

被推开的人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吻着他又要推拒的掌心,故意用着轻佻的语气说到:“不愿说,那燕将军就让本王香上一口。”

“九殿下,明儿早起你可是要去宫里面圣的,还是趁着三更赶回去吧。”

听对方这么说,梁玉?Z悻悻地松开手,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燕琼也不生气,只是笑了一声。听得遥远之处有报更的钟声传来,他便披上外套,下床走到窗前,而后打开窗户。

秋夜凉风,似乎还带着白日里的烟火气,随着这钟声鸣响,藏了些禅意。放眼看去,只见一片湖泊镶嵌在枫叶林中,枫叶的颜色在水波粼粼和皎皎月光的映衬之下褪去了些许,却是让人感到一份安逸。

“好看吧?”

“嗯?”被人从身后抱住,燕琼愣了一下――梁玉?Z搂住燕琼的腰,把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又在燕琼耳边温声说到:“这湖泊叫枫叶湖,据说等到金秋的时候,漫山遍野的枫叶红色如火,倒映在湖面之中甚是好看。”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虽是好看,却是悲秋伤怀,好景易逝。比起这枫叶湖,还是玉琼川的雪景,更让人想念。”

梁玉?Z说:“西北一年之中寒冷的时候多,雪景自然长久。可惜你我现在在帝京,怕是以后都少回去。而且咱们西北那过得是刀尖上过命的生活,本王费力老大功夫才找到这么一处安逸的好地方,你就不能夸夸本王?”

最后还是使出了撒娇打诨的本事,燕琼忍不住笑对方这“长不大”的习惯。可瞬间他又有些难过――若是你我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那该多好。可你我的身份注定此生不能平凡,我有无法解脱的梦魇,你有无法逃脱的命运。而我,堵上自己的一切,也要把你推到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此时秦王府上,却是蒹葭来寻人,敲着门声极大,把全亲王府的人都惊醒了。杜若急忙忙地起来开门,连带着霍婷兰和聂馥也出来了。

“燕将军没有在贵府上吗?”

“我家王爷吃过晌午饭就出门了,现在还未归,燕将军并未来过府上。”

“这就奇怪了,我家将军明明说要来寻秦王殿下的啊!”

听着两人的对话,霍婷兰心中一怔。聂馥见她脸色难看,想着要不要安慰两句,便说:“霍妹妹,这燕将军和秦王殿下是师徒关系,亲近一点没什么的。虽然秦王殿下对你没什么意思,可他没钟情的女子,你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