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多疑――难道是有叛徒!!

聂馥心中一怔,正想让席北峰先走,自己杀出去与那狗王爷拼个你死我活。下一刻却是听秦王说到:“聂小娘子,这回还真是多亏了你。你若是有心悔改,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聂馥闻言,心道不好,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席北峰的刀钳制了身子,她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只听对方恶狠狠地说到:“是你把秦王引过来的?!!”

“不是我!”

“你前脚来,后脚秦王就跟来了,你还说不是你?!!”

旁的几个人此时已经吓得慌了神,见此情况,竟是也跟着席北峰说到:“这个臭娘们肯定是和那些狗官一伙的!”

“对,先传假消息让咱们中圈套,现下又领着秦王来抓咱们了!”

“真的不是我啊!”

“怎么不是你,你若不是叛徒,怎么只有你从牢中逃了出来?!!”

“我……”此情此景,聂馥已是百口莫辩,只求她的义兄能看在往日情义的份上相信她。可席北峰根本不是个讲情义的人,他冷笑着说到:“聂馥啊聂馥,亏我还想着你虽是女人,没什么用处,好歹有几分姿色,日后做我的压寨夫人,给我生儿育女,也算是物尽其用。没想到是我给你权力大了,让你当上了副帮主,你竟是和那些狗官们一起算计我了!!!”

聂馥一愣,“大哥,你竟是如此认为我?”

“不然呢?”席北峰冷笑一声,“被人上过的婊子而已,你当真以为我会跟你这种贱人做兄妹?!!”

这话说得可是让聂馥心中万般震惊――她一直对自己的遭遇有所介怀,本以为席北峰不会像那些坏人将自己轻看,因此把席北峰当成亲人对待,竟想不到在对方眼中自己不过是个用来耍笑的东西,真是莫大悲哀。

可席北峰却没什么心思去体谅聂馥,他让人钳住聂馥的肩膀,刀却仍架在脖颈之上,然后一脚踹开门。

梁玉?Z见他要挟着聂馥出来,心中一怔。只听对方冷声说到:“秦王,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阴险狡诈,竟然利用这个女人来骗我!”

梁玉?Z皱眉看着席北峰的刀,不禁皱起眉头,“席北峰,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卑鄙下流,竟然要胁迫一个女子。”

“哼,秦王您可是慈悲为怀的好名声,如果今日你非要抓我的话,那她就只能死在我的刀下。不知道天一亮,会不会传出去秦王殿下见死不救的事情。”就在他说话的间隙,躲在附近的盐帮土匪也都出来了,他们护在席北峰身周,看样子是要誓死抵抗这些官兵。

席北峰是抓准了秦王的善心,不会看着自己的 手下惨死。可他却是料错,聂馥并非是梁玉?Z的人,他方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诓骗席北峰,让他们起内讧――毕竟他答应燕琼,要留下聂馥,那总得想办法给聂馥洗刷土匪的罪名。

于是他佯装焦急说到:“席北峰,欺负女子算什么好汉!你快放了她!”

他这样说,席北峰更信聂馥是奸细。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聂馥,却是想着还要逃跑,便用聂馥威胁到:“秦王,你若是肯放我走,我便放了这娘们。”

席北峰真是死不悔改,事到如今还想着逃命,真当本王是好欺负的。梁玉?Z心中轻蔑,面上却仍是焦急,紧着说:“莫要伤了她!”

席北峰抓着聂馥往边上退,林邵刚要上前阻拦,席北峰的手上就用了点力,锋利的刀锋割破了聂馥的皮肤,虽是不深,血液却立刻就流了出来。梁玉?Z拦住林邵,他皱眉看着席北峰。对方十分猖狂,“秦王,亏你还是官家子弟,却是狠不下心来。你这一辈子,怕是就要输在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上。”说罢他便拽着聂馥跑走。

见这人逃跑,梁玉?Z让林邵带人追上――他早就料到席北峰会来这一手,紧着赶来也是怕聂馥遭遇不测,如今席北峰要用聂馥作为活命的筹码,必然不会杀她。可他总得装装样子,于是这追捕也就是不远不近的维持的距离。

凫山村地势特殊,想要出村只有一条通过树林的路。燕琼早就在这里等了许久,如今封狼军正手持弓箭,只等着匪头出现。约莫等了一个时辰,树林之中有数十个黑影略过。燕琼眉头一皱,低声说了一句“准备”,黑暗之中箭在弦上,一声令下,瞬间齐发。

本在奔跑的席北峰还未反应,只听耳边传来肃杀声音,再回神就听到了惨叫声,跟随自己的人随即到底。他立刻意识到这里有埋伏,把聂馥挡在自己身前,然后吼到:“是谁暗箭伤人?!!有本事给爷出来!!!”

此时萧文宇的箭瞄准了聂馥的头,他眼睛眯起,却等不到席北峰露出马脚。燕琼见此,便高声喊道:“席北峰,我在你身后!”语闭手中投出一石子,正好打在席北峰身旁的石头上。席北峰一惊,下意识侧身躲避。这一下正好暴露,萧文宇立刻放箭,正中对方的肩膀。

箭穿肩膀,剧烈的疼痛让席北峰瞬间没了力气。他手上的劲儿一松,寒刀落地。聂馥不受挟持,燕琼立刻带人冲上前去。可聂馥却是捡起刀来,将席北峰护在身后。

这一下可是让燕琼有些吃惊,“聂娘子,你现在还要护这个人吗?”

“若不是你们算计栽赃,大哥怎么会不信我!”聂馥心中仍记席北峰的情义,尽管对方对自己绝情,她却做不到无情。“今日你若是想伤我大哥,有本事就杀了我!”

“聂娘子,你讲侠义之心,可为了席北峰这个恶徒,可是不能。席北峰在满城之时就勾结外族,残害百姓。如今到了岭南,又勾结商贾,垄断盐功,抢占良田。这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你帮了他,岂不是害了无辜之人!”

“你他娘的闭嘴!你们这些狗官嘴里冠冕堂皇的话我听多了,这岭南百姓受苦难道是因为盐帮?分明是贪官污吏相互勾结,我们这些可怜人才聚在一起谋生。如今你们竟然把罪名都污蔑在我们头上,真是不要脸!”

“聂娘子说的有些道理。”梁玉?Z一追上来就听见聂馥在骂人,“岭南荒凉,百姓难过,某些官员难辞其咎。可本王来此,便是要治这些让百姓不好过的人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有何偏见,可席北峰罪大恶极,他对你说的话十成都是假。你不信我大可以上京告我,大理寺处事公正,本王愿意受审。”

“呸,当我不知道你是皇帝的儿子!那些狗官肯定向着你!”

“你……唉!”话都说到这份上,这聂小娘子还是不肯信他。梁玉?Z觉得自己委屈――算了,先抓人要紧。“林邵,抓住席北峰!”

“是!”

“我看谁敢!”聂馥提刀而上,一女子对战数个男子也不惧。她功夫了得,对付几人尚可,可人一多便吃力起来。况且林邵和萧文宇功夫也高,这两人也不伤聂馥,只是把她逼的步步后退,想耗尽她的力气。就在此时席北峰却是趁乱掏出匕首向秦王砍去,梁玉?Z立刻退后半步。一旁燕琼泰阿出鞘,砍了席北峰腿上一刀,对方立刻跪倒在地上。梁玉?Z见此,也拔出佩剑,将席北峰的匕首打飞,那匕首却是正冲聂馥飞了过去。梁玉?Z心道不好,燕琼确实是反应极快,一个飞身落在聂馥身前,将匕首挡住。可聂馥此时却是正出刀,这一刀就刺在燕琼背上。

这一刀贯穿肩膀,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梁玉?Z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燕琼!”

聂馥也是晃了神,等她被林邵抓住,摁着跪在地上,看见地上匕首,她才反应过来方才燕琼是想就她。她自认为恩怨分明,如今却是伤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快送燕将军回去!叫阿檀快医治他!”

被擒住的席北峰见此,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封狼狼首曾经驰骋疆场,如今冤死在刀下,真是上天怜我!”

“闭上你的狗嘴!”梁玉?Z怒声骂到,“席北峰,我现在就杀了你!”

席北峰却是不以为然,笑道:“好啊,有狼首和凫山村的百姓陪葬,我席北峰也不亏!”

这话却是叫梁玉?Z愣了一下,燕琼却是反应了过来,“殿下……凫山村有危险……”

“还是狼首聪明,我可是在凫山村藏了不少火药,方才逃出俩的时候,便留了兄弟点火。”席北峰已经几乎疯狂,“你想夺走我的金银财宝,门都没有!!!”

“席北峰!”燕琼此时虚弱,梁玉?Z心疼地抱紧了他,而后看向聂馥,厉声说到:“聂馥,火药都藏在哪?!!”

聂馥被他问得一怔,却听席北峰喊道:“聂馥,你若是告诉他,便真是叛徒!”

“聂馥,你当真要让凫山村的无辜百姓死于非命吗?!!”

“我……”聂馥看了眼席北峰,又看了眼气息渐弱的燕琼,她心中纠结,咬了咬牙,说到:“我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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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三十一年,七月初八,岭南盐帮帮主席北峰被擒。盐帮副帮主聂馥戴罪立功,说服部分盐帮帮众归顺朝廷,因而不追究罪责,并收编军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