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去打电话提醒他们经纪人小心有人蓄意投毒然后栽赃到周清身上了】
【。】
【做事业粉是不如做梦男粉轻松,毕竟做梦男只需要投毒,做事业粉要考虑的就多了】
【那个能不能跟榜二哥商量商量只下点药毁掉那几个人的嗓子啊?不影响日常讲话只是不能唱歌了的那种,我觉得以这几个队友的歌唱水平,让他们四个不能再唱歌是一件涨功德的事,为此我愿意为榜二哥去寺庙供奉生祠】
【不可以做这种事,宝娟(严肃),清哥有教育我们要做个好人】
【总觉得咱们唯粉的名声太差了是被泼脏水,但看过群里的各位后感觉我们被骂毒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给榜二哥供奉生祠也挡不住他死后下地狱的,不对他活着的时候别人就已经因为他在地狱里了】
【真的不行吗呜呜,我只是一个和大家一样想要清的队友失声的小女孩而已QAQ】
【你是榜二哥吗?他是能制造一场完美食物中毒意外的忍者,你是吗?】
【啊啊啊啊忍者哥!你是不是还有小号在群里!你说话!我不信你舍得从此放弃榜一哥的大量内部周清生图!!!!】
【4、拉紧那根线,在他绷紧时放松】
整个十一月周清都忙得像在分手厨房里炒菜的章鱼一样。
公司计划在圣诞节正式将他们推至台前,专辑制作已经进入后期阶段,舞蹈动作仍然要不停地练,正规的娱乐公司的要求和当地偶时不可同日而语。连周清都觉得有时候略感吃力,更别说队员们。有次周清上厕所时听到隔间的Vocal在哭,门面去安慰他,Vocal哭着哭着忍不住抱怨:“舞蹈老师一直让跟着他的进度来,怎么就不考虑我们这些天赋不如他的人呢?为什么一定要赶圣诞节?来不及赶元旦不行吗?元旦不行明年也可以啊!”
经纪人之前跟他们谈话,明年春季会有几个大公司的男团一起上,公司考虑到这点,将出道日的档期提前到今年。为了赶进度最近每个人都很辛苦。周清除了日常训练还要参与歌曲制作,已经很久没睡过超过六个小时的觉了。只是这些倒也没什么,但做得太出色也引发了一些问题,他从别的地方收到的评价越高,就会发现队友对他的态度更冷淡一些。周清从还在地下演出时就在很努力地处理这种微妙的隔阂,对这份事业他满怀热情,但还是无法抑制地在某些一个人的时刻感到心力交瘁。
不过这样的另一个好处是,他没时间再想着另一个人了。
上次的落荒而逃后他没忍住想了几晚许慎珣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这让他原本就短得可怜的睡眠时间更加岌岌可危。唯一的好消息是魏姓变态没有再给他发短信,那人好像在忙,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在公司。
于是周清也没有了要去找许慎珣的理由。
冬天的日光很短,五点多天就黑透了。今年是暖冬,不下雪,只有和这个城市春天、夏天、秋天都一样的绵绵阴雨,持续数天不见天日,势要将人从鞋袜到袖口都浸湿腌入霉味。
周清觉得自己像是干不了湿不透的梅干菜罐头。
原本只是习惯性的职业撒谎如今变成了真的,他在表演时下意识地在台下搜寻那张熟悉的面孔,但是没有,那个人今天也没有来。
应该是太忙了,周清想,但是他控制不了从内心升起来的那丝委屈,不是说每场表演都会来看吗?是去追了别的偶像吗?为什么?我不够帅气不够可爱吗?
他们会像我一样记得你的名字吗?
周清生气地踢了一脚路边不知道谁扔的塑料瓶子,深吸一口气,又走了二十多米把被踢飞的瓶子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我不仅帅气还很有素质,他赌气想,爬墙是你的损失,不是我的。
周在听到完整版单曲的那天收到了消失半月的短信。
“因为想念你真的很痛苦,所以每次想要抱你的时候就会在手臂上划下一刀。”
配图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最新的一道疤痕鲜血淋漓。
这个变态是九零后,看过一些非主流时代物料的周清笃定到。
他觉得这人像一根伸缩棍,有时候攻击性很强,有时候又摆出一副被周清伤害至深的样子,大抵神经病都是这样喜怒无常的。周清跟那位公司的一把手并没有太长时间的相处,只能揣测也许是有钱人家的原生家庭不好。
他最近为了了解变态心理学都在听喜驴拉雅的免费讲师课,每次播到重点都会要求加入VIP,周清不想充钱,他从后续收费章节的标题推断出来这个结论不管你是反社会杀人犯还是暴露癖跟踪狂,多多少少原生家庭都有点问题,这就像是某种标准答案,答上就可以得五分。
经过系统化学习的周清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容易被吓到,但了解不等于包容,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连日来的坏心情之间堆叠到了顶峰。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周清飞速敲击:“没有把我的名字完整割出来也好意思发给我看吗?这种程度都做不到怎么有脸说喜欢我的?”
点击发送后,他飞速拉黑了变态的新手机号。
违背原则呈口舌之快让他有了几分钟的神清气爽,片刻后,他突然想到,既然又遇到这种事,那他联系一下许慎珣也是很正常的吧?
毕竟那人答应了要帮自己查这件事的。
找到了正当理由的周清很快说服了自己,组织语言给许慎珣发完微信后他立刻把手机关机,像扔什么烫手山芋一样将手机扔到了包里。他回公司练舞,和经纪人开会,写歌,然后晚上刷地铁卡回家,洗完澡后躺回到床上,假装若无其事地打开了手机。
许慎珣向他抱歉,说自己最近比较忙,问他第二天有没有空,两人可以在A大图书馆门口的咖啡店见一面。
周清打开伴奏,穿着睡衣脚步轻盈,对着落地镜把新公演的歌完整地跳了一遍,全开麦。
他扶着镜子,神采飞扬地对着自己念咒:“你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偶像,周清,没有任何一个看过你演出的人能逃脱你的魔爪!”
A大人气最高的教授在三楼的窗边站了一整天。
接水路过第三次的时候,赵川终于忍不住凑了过去站在自己的这位同事旁边:“你在看什么呢?”
“看学生为后天的运动会练习拔河。”许慎珣笑了下。
同事端着杯子凑过去,看着那群草地上青春洋溢的学生:“这能看一天?”
许慎珣没有立刻回答,在他的视线里,草地旁的咖啡馆,那人很乖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饮料,撑着脸看着那群大学生。
“很有趣,”许慎珣从容不迫地打开微信敲敲打打,说道:“你看,只要绳子绷得够紧,突然松手对方就会瞬间摔倒在地。”
像是在呼应他的话似的,拔河的一边骤然倒成一团,男男女女并不很真地互相埋怨,爆发出活泼的笑声。
然而这动静却没有吸引另一个人的注意,靠窗的人动作很快地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消息,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他今天的头发是一种乱乱的蓬松,中间原本有一根毛是翘起来的,此刻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软塌塌地垂了下去。
许慎珣感到喉头涌现一种难以抑制的干渴。
他想要即刻冲到周清面前让那人重新微笑起来,又享受着这份纯粹因为他而起的失落。
差不多已经到时间了,许慎珣想。
周清已经因为而他紧张、焦虑、患得患失,是时候彻底用另一个身份击溃他的心防,然后再充当救世主获得他全部的信任和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