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骂完,想到了文铃,他抿了下嘴巴,重新骂道:“操你大爷。”
严在溪装不了温顺,他骨子里带着某种与严左行的冷漠凶残截然相反的,遗传自何琼的反叛精神。
严怀山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至少严在溪从没有听过他嘴里蹦出一个脏字儿。
房间里静了几秒。
严怀山撑着曲起的膝盖站起身,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地俯视他,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揉严在溪干燥起皮的嘴唇,语气称得上温柔:“小溪,你乖一点,哥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我要出去!”严在溪急不可待地说。
严怀山把手从他嘴上移开,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除外。”
说完,他迈着步子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严在溪急急忙忙从床上跳起来,上赶着凑到他身后:“那我要手机。”
严怀山把浴室的灯打开,说:“不装电话卡的可以。”
严在溪撇着嘴偷偷骂了他一声,但还是说:“电脑总可以吧?我还有作业要完成。”
他努力硬着头皮,像是这一切都没发生那样,拉住严怀山光滑的小臂,殷切地看着他:“行吗?哥。”
严怀山在浴缸边沿坐下,开始放水,拍了拍缸壁没出声,示意他坐进去。
严在溪觉得有戏,立刻老实地跨了进去,屈膝坐下。头顶的花洒把他黑色的头发沾湿,顺从地贴在脑后,他眨着漂亮的眼睛,看上去格外乖巧,衬得嘴唇殷红。
在他翘首以盼的注视下,严怀山动了动嘴皮:“我不会让人安装网络。”
哗啦
一捧水泼上严怀山的脸,他闭了下眼睛,晶莹的水珠滑过耸立的眉骨、深邃的眼眶、挺直的鼻梁,在唇瓣下坠落。
严在溪红着眼眶瞪他:“你到底要关我多久?!”
严怀山睁开眼睛,用萦绕着一层深蓝色虹膜的瞳孔看着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冰冷,但每个字都让严在溪被冻到头皮发麻:“一辈子。哥从来不会骗你。”
严在溪的呼吸很急促,赤裸平坦的胸膛快速起伏,他似乎是被严怀山眼里的笃定吓到了,久久没有说话。
严怀山从一旁拿起手帕沾湿,开始给他擦拭身体。
他擦得格外认真,把严在溪的每一寸皮肤都洗得干净。
严在溪还在发愣,就看到严怀山拿来一瓶男士剃须泡沫和一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小刀,他深吸一口气,大敞着双腿不敢动弹。
刀刃就贴在他性器边缘,不知道是否锋利,但闪烁着冷然的光泽。
严在溪不怕死,他甚至追求过死以寻求痛快,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会想被误伤命根子而痛死。
他一瞬间脸色煞白,愣了两秒后赶忙抓住严怀山的手腕,努力想笑一下,但失败了,惊慌地问:“哥,你要干什么?”
严怀山被他抓着手腕却仍旧没停,一只手握住严在溪疲软的阴茎,将刀刃压得更近,漫不经心地说:“天热了,我们做爱的话毛发会滋生细菌,加大生殖器感染的概率。”
剃须泡沫喷在皮肤上冷得严在溪后嵴蹿起一大片鸡皮疙瘩,他抓着严怀山不肯放手:“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不要剃掉,剃掉像什么样子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操!你有病吧!”
严怀山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已经开始挂掉皮肤边缘的毛发,面无表情地叫了下他的名字:“严在溪。”
他如果真的叫严在溪的名字,就一定是生气了。
严在溪跟严怀山生活了近十年都没有见过严怀山真正生气的样子,但他莫名有种预感,他绝对不会想要在这时候惹大哥生气。
严在溪不敢说话了,但他握着严怀山的手没有松,屏住呼吸垂着眼皮看着自己象征成熟的毛发随着白色发胀的泡沫一点点混入水中,原先被毛发遮挡的、他从不来不愿正眼仔细去看的、怪异的器官渐渐露了出来。
裸露出来的阴唇比其他地方的皮肤要更白一些,昨晚刚被严怀山操过的缘故,边缘嫩红的软肉稍张合地萎缩着,小孔还未完全闭合,能瞥见内里骚红的肉。
严怀山剃完用清水把他双腿间的泡沫冲干净,才把手里的小刀放在一边,站起身去拿毛巾。
严在溪的眼眶里有眼泪,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才没让泪水流出来,瞥向一旁放在浴缸边缘的、还残留着白色泡沫的小刀。
严怀山从架子上扯了条干燥的毛巾,刚转身,脚步顿住。
严在溪用刀指着他,细瘦苍白的手臂轻微发颤。
严怀山好像对他有种天然的威慑在,不知是来自血脉的压制亦或是后天兄弟间自然存在的某种默契,让严在溪忍不住随着严怀山靠近的脚步后退。
他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严怀山拿着毛巾,好像全然没有看到他手上正对着自己的刀,动了下手指,叫狗一样勾了勾:“过来。”
严在溪的手臂幅度很小地放下去一点,但没有完全垂下去。
严怀山的语气很低沉,以一种很平淡的口吻,说:“如果我真的疯了,我会给你套上nico一样的项圈,把你关在比这里更小更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张开腿被我操。屋里不会有任何尖锐的东西让你能够刺伤自己,如果你不吃饭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人24小时不间断地打营养液维持你的生命,这大概可以让你活二三十年,不过你还是等不到我先死。”
他用手把叠好的毛巾敞开,再次道:“小溪,过来。”
严在溪的情绪很激动,他呼吸声很大,浴室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粗重的喘息,有一颗泪珠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放我走!”严在溪冷不丁转过小刀,用刀刃抵着自己的脖颈,他手背微微颤抖,青筋胀起来,顶着白又薄的皮肤,两个针孔变得明显。
严在溪压得很用力,白色的皮肤上渗出一道红色的细口,有血液涌了出来。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严怀山,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哥,放我走吧,求你了……我们不能这样……”
严在溪说话变得痛苦,他用某些字眼切着严怀山的肉,也在凌迟着自己的心。
“这是……”他看着严怀山,从眼角流出很淡的眼泪,用力闭了下眼皮。
在贴满瓷砖的空间里,声音变得少许失真,听上去有些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