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山擦他脖颈的动作变得很慢,他静静地和严在溪对视,但擦拭的手没有停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严在溪讪讪地笑了笑,他还没开口,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又有些尴尬。

躺椅偏矮,他坐在躺椅上,仰起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贴上严怀山脖颈突出的喉结,两人挨得很近,严怀山身上潮湿微微热的水汽沾在他干燥的皮肤上。

严在溪突然地伸出手,用力扯开严怀山睡袍下摆。

严怀山稍皱了下眉,及时握住他作怪的手腕,由于没有使力,被严在溪轻而易举地挣开。

“我好奇一件事,哥,”严在溪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随后睁大眼睛故作无害地看他。

他脸上被擦干的橙汁的气味残留在温度偏低的空气中,到处都是刺激味蕾的味道。

严怀山被挣脱的手轻轻搭放在膝前,没有再次阻止他伸来的手,静静地盯着严在溪的脸,仿佛默许。

严在溪露出得逞般狡黠的招牌笑容,他从来不擅长隐藏情绪,伤心也好、开心也罢,都能从那颗尖尖的虎牙看出来。

严怀山在严在溪握住他半隆起的性器时,又按住他细瘦的小臂。严在溪的脸没有动,抬起眼睛看他,黑澄澄的眼珠里除了严怀山毫无起伏的脸孔,什么也没有。

“小虹回来了。”严怀山平静地对他说,“在餐厅等着。”

严在溪听后没有多大的反应,圈着肉茎的手也没有松开,他咧嘴笑了一下,舔了舔牙尖:“很快的,我就看一眼。”

如果是先前,恐怕严怀山在他扒开浴袍前就已经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但现在他哥把主动权交给了他,严在溪在严怀山的纵容中乐得自在。

严怀山的性器本就称不上漂亮,有几根由下腹蔓延上来的青筋盘踞环绕着柱身,那颗突兀顶起的珠子就显得更加怪诞,看着有点骇人。

严在溪天然地眨了眨眼睛,他贴得很近,盯着的眼珠要成斗鸡眼,嘴巴微微张着,气息洒在皮肤上,能感受到握着的性器更硬了一点。

“一直以为很大,但一只手还是握得住嘛,”严在溪弯着眼睛笑得很放肆,“我看的gv里白人大得像犯案凶器,那些bottom嗷嗷叫得我都感觉疼大过爽。”

严怀山喉头耸动,放在严在溪脸上的手指微一摩挲,柔软光滑的面颊上轻微凹陷,他感觉到有一点向下的推力。

刚刚洗过澡的缘故,性器上并没有异味,如果不是没有甜的味道,严在溪含进去的时候会以为他在舔一根做成鸡巴形状的棒棒糖。

他顽劣地用虎牙不轻不重地去咬龟头下突起的那颗珠子,偷偷地去瞟严怀山的表情。

严怀山的手掌很大,顺势插入严在溪发丝间,他表情没有很夸张的扭曲,只是眉心因快感稍拧起,薄唇紧抿。

严在溪完全把严怀山的东西含进去有些吃力,喉头被软硬参半的阴茎抵着直入,嘴唇被撑得更大,边缘隐隐有种要撑裂的痛感。

“唔”

严在溪含咬着性器支吾两下,严怀山把压在他头上的手放轻一些。严在溪仰头大口喘息,嘴角有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流出,他跳脱地想起一件事:“我读书的时候,陪人买过鸡巴形状的冰棍,各种味儿都有,操,那时候也没想过会真的吃鸡巴。”

严怀山垂着眼睛安静地和他对视一段时间,放在严在溪头上的手缓慢地移动,用指腹剐蹭着他头发与后颈过渡的皮肤,严在溪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正要把性器重新含进去。

“和谁?”严怀山语气很平淡,像是随口一问,不过嗓音有些沙哑。

“我前”严在溪蓦地闭住嘴,讪讪地冲他笑。

严怀山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捏住严在溪的颌骨,拇指很轻地在他下巴上摸了两下。

严在溪感觉到头皮上放着的手指陡然用力,他疼得一下张开嘴准备求饶,还没出声,喉咙就被更粗的东西堵住了,不再像先前陪他玩闹那样轻柔,径直顶到他喉咙很深的地方去。

“唔!ge”

严在溪被吓到了,他两只手本能地放在严怀山腿上挣扎,嘴角撑得更疼,分泌出更多的口水,有一些伴随抽插的动作被带出去,在嘴唇和下巴都腻出情色意味的光泽。

严怀山面无表情地用掌心往下用力,苍白修长的手指看似温柔抚摸似的,穿梭在弟弟乌黑的短发间,猛然收紧,手背浮起青色的筋络,他微微俯身和严在溪对上视线。

严在溪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快要窒息。

他甚至已经想到窒息后如果警察来确定他的死因,会错愕地发现他死于给哥哥的一次口交。

丢脸至极!

严在溪的目光有些失神,从躺椅上跪了下去,被迫仰起脸,半阖着眼,眼神涣散地看他。

头皮上的力道忽地松了。

严怀山的性器从他合不拢的湿润口腔里滑出去,他被压在下面的舌头下意识做了勾舔的动作,在嘴巴里红且湿。

严怀山看着他沉浸痛苦的表情,觉得很像一条吐舌头的小狗。

严在溪阴沟里翻船,聪明反被聪明误,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严在溪,”严怀山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目光看起来很冷漠,“不要试图惹我生气。”

由于用力的咳嗽,严在溪眼眶出现细小的红血丝,边缘微微发红,看起来有些可怜。

很快,严怀山就将手重新贴回他脸颊,轻柔地抚摸,语气听起来温柔很多:“乖一点。”

严在溪喉咙还很疼,他哑着嗓子,很可怜的口吻:“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哥,至于吗?”

严怀山没有回答这个本来也不打算索取答案的问题,他把严在溪从地上拉起来,整理好衣服转动轮椅:“快点收拾好,我去餐厅等你。”

严在溪用手背擦掉嘴角反刍的口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磨牙,决定报复他哥的狠心。

“哥!我跟你一起!等等我!”严在溪套上外衣踩着严怀山的影子跑出去,仿佛小时候那样,他总在高悬街灯的夜晚跟在习惯夜跑的严怀山身后,用笨拙的脚步大力地踩上哥哥脚后伸出无限长的影子。

严虹在餐厅等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走廊里十分明显的车轮上,听起来速度很快。

因为家里坐轮椅的只有大哥,她关心地走到餐厅门口看向发出声音的一侧。

还隔有一段距离,她错愕地看到走廊那头一脸大笑的严在溪正以一种百米冲刺的态势推着严怀山的轮椅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