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秦升转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阴狠，“暴力叛乱，是绝对会被击溃的！”

士兵们很是上道，都一同举起长刀，大声吼：“绝对！”

谈镜合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毕竟他对自我的定位就是背景板。倒是他身边的阿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兵，所以一下子被士兵整齐的呐喊所震撼，居然笑了一笑，还配合着鼓起掌。

谈镜合赶忙拍了一下阿著的手，低声喝道：“你干嘛呢！鼓个鸡爪。”

“士兵胜利了呗。”阿著的表情很是云淡风轻。

谈镜合抿了抿唇，一时间无话可说。算了，这小仆人啥也不懂。

秦升说完话就往里走，预备带士兵们在矿山休息一会儿，顺便和嬴渚商量一下矿工“俘虏”要怎么处理，还有后续的一些事项安排。

当士兵们都进入矿地，并零零散散坐下休息的时候，山谷中忽然传来一声突兀的鼓声。

谈镜合和阿著坐在小屋子的草席上。听见鼓声，谈镜合立刻站起朝外张望。秦升和嬴渚在包工的歇脚处谈话，听见声响，他们立刻走到外头。

山上传来隆隆鼓声，过了一会儿，鼓声减弱，在山谷间倏地旋起一声唢呐。唢呐又清又亮，直直破开山谷间的燥热，吹飞了矿山积久的灰蒙。

“青鸟嘿”

“飞回青山！”

“矿工嘞”

“做自己的靠山！”

谈镜合急急忙忙往外跑，他一掀开门帘，惊诧的眼投向周围的山。阿著跟在他身后，也仰头听着山中忽响的山歌。

一个男人嘹亮的嗓音响起，接着就有一群男人洪亮地回应。歌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在山谷间震起雏鸟，震开新芽，震出一方开阔的天地。唢呐为他们伴奏，是喜庆的欢呼，是新生的嘶鸣。

谈镜合不会傻到认为这些人是在庆祝秦升镇压工人运动成功。相反，秦升那张年轻的脸简直沉到谷底。他转头盯了谈镜合一眼，然后迅速朝嬴渚下达指令：

“整队！”

嬴渚的脸也黑到锅底，他立刻冲进小屋子，让士兵们马上起身列队。然而由于刚刚打过一场，又任凭自己休息了一会儿，这些地方大兵都显得有些懒散。

飞快整完队，秦升亲自带兵下山。谈镜合看着他们的背影，最先的惊诧消散，现在只剩恍然大悟。

“咱家这座矿山还有一个挖矿点，不大，但在更上面。”谈镜合将拳头一下拍在掌心，“他们是声东击西，先引诱兵力，再趁机占领山头的矿地啊！”

阿著淡笑着注视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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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

第53章五十三回 少女的裙摆小

那人低头把吃好的粥碗拿出去，回来的时候脚步顿在矿地上。四围的石子被月光一照，似不真切的粼粼波光，他就站在水中央。

“许久未见。”

薄天啸走上前，一声不高不低的招呼。

诺温垂下眼睑，抿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您在外逃亡，还要顺便发起工人运动？”诺温偏头看着薄天啸，虽说笑着，但却传递出否认的味道。

“不能坐以待毙。”薄天啸答。

诺温看了看他的神态，最后只问：“具体如何？”

薄天啸声音极低，简略将工人运动的计划说完。四周寂静，工人们的笑声自小屋子里传来，很是朦胧。

听完，诺温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又把目光投向薄天啸。他的眼眸常是冰凉的，好似养不热的玉。

薄天啸心知自己的计划不成熟，谦逊请教：“依你看，该如何修改？”

诺温望着远处起伏的山线，缓缓道：“抢了武器来到山上，再攻占矿地成为自己的武装，这一套实在太过直接。若军阀早有防备，你们一来到矿山，这事就变成了瓮中捉鳖，抗议失败，他们还得了借口把你直接抓走。”

“要我看，不如玩一套你们平国人的兵法。”诺温顿了顿，“叫做‘声东击西’，是吧？先派人带着一小队矿工去山上，声势浩大‘暴动’起来。如果没有军阀的兵，那就一举攻下。若有，确保军阀的兵和那一小队人纠缠起来，然后你就带上另一队人，趁对方在战斗，从山的另一头上去，去上面的矿地。”

薄天啸登时醍醐灌顶，接着诺温的话道：“上面的矿地虽然小，但地理位置好，易守难攻。只要把那里作为武装据点盘下来，后面将整座矿山收入囊中也不是问题。”

“是。”诺温说，侧头瞄了一眼小屋子。里面的人声音渐渐小了，看来是要睡了。

“好，好，我知道了。诺，你赶紧回去吧，免得阿圆不高兴。”薄天啸瞧见诺温的神情，连忙说。

诺温古怪地瞥了薄天啸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往茅厕去了。

花朝节那天，薄天啸根据诺温给出的建议修改了计划，最后真的顺利占领了小矿地。

他们去地主乡绅那里强夺武器的时候，有人还顺了一把唢呐。事情进展顺利，矿工们借着矿地的大鼓，还有那个唢呐，高唱了一首挖矿时常唱的歌。

矿工们头一次感受到开阔自由的空气，唱得十分卖力，直把军阀的兵引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