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问：“蒙着眼睛做什么？”

林奕承微微瑟缩了一下，他的耳朵实在很敏感，还没有习惯耳钉的触感，“我是礼物，这是包装，只有主人才能解开。”

林晟伸手摸了摸林奕承脑后的蝴蝶结，捏住绸布的一端，“什么礼物？”

林奕承羞涩一笑，“新年礼物，一只支持自定义的仿生人。”

“哦？”林晟扯开黑布，新仿生人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你都能干什么？”

林奕承不答。他出了一身薄汗，但还惦记着那句“不许动”，只能用目光去舔父亲的双唇，“要亲一下才能开机。”

林晟不吃这套，挑眉笑问：“没开机怎么爬过来的，还能说话？”

林奕承急了，用脚背去蹭林晟的裤腿，“亲亲我，主人，亲一下……”

“别动。”这小子很少违背命令，林晟对此的惩罚是无动于衷，话音拖得很长，介于挑逗和嫌弃之间，“我还没同意接受礼物，乱叫什么？”

他想说“小心我不高兴了把你丢出去，让你变成没人要的废弃仿生人”，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即使他很想看林奕承委屈又受伤的表情。

林奕承不敢说话了，也不敢动，可怜兮兮地缩着肩膀。

这一套林晟就更不吃了，或者说他想看林奕承更可怜的样子，于是相当心安理得地挪了挪脚，挑开了百褶裙。女士内裤根本遮不住那根完全勃起的阴茎，早就被顶到了一边，勒在柱身上。

林晟：“这是什么，仿生人的特殊服务？”

暴露在外的性器跳了跳，林奕承忍住展示的欲望，乖乖说：“我是支持性爱功能的仿生人……可以免费试用。”

“哈哈哈。”林晟真不知道这些词林奕承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他把“免费试用”四个字在唇齿间嚼了一遍，“好吧，那就试用看看。”

林奕承深吸一口气，“可以动了吗？”

林晟刚一点头，他就从地上爬起来，分开腿跪在了转椅上，手扶着椅背，把林晟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好在转椅够大也够结实，晃都没晃一下，林奕承放心地跨坐在了林晟腿上。没坐实，大腿肌肉紧紧绷着，黑丝被撑得泛白。

林晟终于忍不住把手放在了林奕承腿上。他是喜欢黑丝不假，但这种喜欢大概等同于“比起糖醋排骨更喜欢糖醋丸子”里的“糖醋丸子”，不是非吃不可，自然也不是每顿都要吃。浓烈的喜欢和偏爱一般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情绪，而且越纯粹的往往越难长久。他有心逗弄林奕承，没想这么快碰他，但是没忍住。

手底下的触感完全不同于他的大多数情人，那条腿上全是肌肉块，并不柔软，也不纤细，充满了力量感。这样的肉体他不是没有碰过，但……区别在哪里呢？碰到的那一刻，有一簇细小的电流噼里啪啦地在他体内流窜、叫嚣，他所有挨着林奕承的部位都又痛又痒，让他下意识蜷缩指尖，但下一秒林奕承的手掌就覆了上来，把他的手牢牢地按在了腿上，带着他前后磨蹭。

“我的出厂设置根据您的喜好做了调整。”林奕承的呼吸喷洒在林晟颈间，他歪着头亲吻林晟的耳根，小狗似的，湿润的嘴唇一下下碰着耳垂，耳朵上的钉子轻轻划过林晟的侧脸。

林晟捏一把林奕承的腿，“说人话。”

林奕承突然兴奋起来，跪起来抱住林晟乱蹭，“我剃了毛，还抹了身体乳，手感好吗？”

手感很好，光滑而弹性十足。

林晟很少有耐心不足的时候，这会儿难得急躁。他伸手去卡林奕承的脖子，却被那条铆钉项圈扎了手。

这一丁点的疼痛勉强拉回了林晟的理智，他感觉身体里乱窜的电流渐渐平息了下去。

林奕承注意到了林晟的动作，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铆钉，“我在网上搜了很多搭配黑丝的衣服，有种风格叫哥特，您知道吗？”

林晟不知道。

“那些衣服，我觉得很新奇，可惜没有我穿的码。”从林奕承的声音里听不出遗憾，他还是很兴奋，呼吸渐渐粗重，阴茎有一下没一下顶在林晟小腹上，“我只能买小一码的男装衬衫，这样穿比较……色情。裙子倒是能穿上，您喜欢吗？还有这些小配饰，还不错吧？”

他抱得紧了些，不停地去亲林晟的耳廓和下巴，“我在想，穿上那种衣服的我是什么样的，浑身是刺，您还会爱我吗？”

林晟沉默。要是林奕承跟刺猬一样冲他大喊大叫，或者哭闹着争宠，好像也挺有趣，但他应该会很头疼。他拍一拍林奕承的后脑勺，帮对方把头发捋整齐，然后轻声说：“你就是你，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儿子。”

林奕承笑笑。是啊，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这个无人可以改变的现实，他花了很多年才敢接受。他伏在林晟肩头，感受了一会儿脑后的温度，摇头道：“我不会把刺对着您的。”

说罢，他卸下了铆钉项圈。

黑暗中，林晟隐约看到林奕承脖子上有些奇怪的痕迹，但看不清楚。林奕承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那痕迹不是错觉，摸上去涩感很重。

“可以亲亲我吗？”林奕承低声问。

林晟的指腹压在林奕承的颈动脉上，他微微用力，托起林奕承的脑袋，同他深深地接了个吻。

本以为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的性爱，结果接完吻，林奕承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推开了他。

林奕承喘息着，“开、开机。机体已绑定，正在初始化，仿生人外貌会根据主人的实时喜好进行更改，预计需要五分钟。”

说完，他爬下椅子，飞快跑走了。

林晟：“……”

第19章 第十九章 跨年夜（另一套女装）

五分钟后，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嗒、嗒”声。

门口出现了一个格外高挑的身影。下一秒，书房的灯被打开了，林晟闭了闭眼，看到林奕承穿着一条女式的黑色无袖礼服向他走来。

林晟见惯了林奕承穿黑色。黑色是不会被血改变的颜色，无论如何裁剪设计，他总是穿着黑色的西装。

他的皮肤很白，但在林晟的印象里，这个儿子是一团阴郁的黑雾，暗沉沉的，映不出光亮。

林晟头一次发现，林奕承是这样白。礼服上端是绑带设计，结打在后颈，缀满了宝石的绑带向下逐渐变宽，托住胸部，中间留出了快要开到肚脐的深V。他从脸到胸口的大片皮肤，白得几乎在发光。然而脖子上的一道黑色将这块白玉一分为二，那似乎是项链，离得太远，林晟看不清。

宝石在上半身戛然而止。这条裙子的腰腹处没有鱼骨支撑，做了收腰，看面料弹性不错，完全是为了强调身材设计者应该想不到，它勾勒出来的是男人硬实的腰腹肌。林奕承的腰并不细，好在他的肩臂足够宽，腰确实有盈盈一握的视觉效果。

腰以下是长长的裙摆，故意掐出来的褶皱一圈一圈，水波似地荡，裹在渔网袜里的长腿在两瓣水面间若隐若现。裙子够长，但林奕承的腿更长，他稳稳踩着一双目测有十厘米的一字带露趾细闪高跟，一步步走到了办公桌前。

林晟蓦地屏住呼吸。隔着一张桌子，他看清了，林奕承脖子上是一圈蛇骨链样式的纹身贴，喉结上方坠着四个小字，“林晟专属”。

也许是目光太炙热，林奕承面上飞起一抹红。他顺着林晟的视线摸上自己的脖子，感觉父亲的注视是一条无形的狗链……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林晟这才发现，不止双颊，林奕承的嘴唇也很红润，红得像画中人成妖前沾染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