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想起她堂姐的事儿,霍傲武开口问道:“这回我替菡姐请了四个镖师,得花多少银子呀?”
“按天数算,将镖师的佣钱给她们就行了,镖局这边就不用给了。”
霍傲武有些犹豫:“毕竟是你和吴兄弟一道儿开的镖局,这样给我行方便,会不会不大好?”
“无妨,我同阮意绵开镖局前便说好了,每人每年有三个特例的名额,可供亲友使用,路程在五日内、镖师人数在五人内的都算数。”
不想影响兄弟情谊,阮意文和阮意绵在镖局筹备期,便将可能会有摩擦的地方都立了规矩。
她这样说,霍傲武便放心了。
“那可太好了,我们这回只用了两日,能省下好些银子呢!下午我将剩余的银子还给二婶,她们便不用为堂哥成亲的银子发愁了,菡姐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霍傲武双眼亮晶晶的。
“嗯。”她家小夫郎真是善良,事事都替人家谋划清楚了。
霍傲武想起昨日的事儿,又看向她霍大哥:“霍大哥,菡姐想重拾货郎的营生,你觉得让她帮忙卖秋意阁的绵胭脂,和那些便宜些的膏子怎么样?”
说是让阮意菡“帮忙””,但阮意文心里清楚,这事儿主要还是她家小夫郎想拉阮意菡一把。
卖秋意阁的胭脂,在镇下、县城里卖就行了,不必去外头的村子里叫卖。
虽说可能挣得没有阮意荃多,但对阮意菡一个妇道人家来说,这营生不仅轻松一些,更安全许多。
若阮意菡一定要做货郎,那让她卖胭脂再合适不过了。
“挺好。”阮意文应声道。
有她这话,霍傲武就更安心了:“那好,等会儿我就去秋意阁,同应东和袁春商量这事儿,像咱们只在杂货铺卖的那两样膏子,便可以给菡姐卖。”
“行。”阮意文点了点头。
*
霍傲武吃完早饭,先去找阮意菡和橙哥儿了。
这两人正在屋子里陪莲姐儿玩。
阮意菡一早醒来就想回村了,不过那会儿堂弟还没醒,她也不好打扰,只得在屋子里等着。
霍傲武一过去,阮意菡便同她告辞,说要回山榴村。霍傲武让她们赶驴车回去,她也没同意。
“你把你的驴车给我们用,你就要借镖局的驴车用了,镖局的驴车到底是给镖师们干活用的,借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傲武也为难。”
阮意菡拍了拍堂弟的肩膀:“放心吧,你姐在刘家没少干力气活,这点儿路,就是抱着莲姐儿走回去,姐也能走得动!”
“再说了,姐以后可是要做货郎的,背些东西走远路都是常事,早些习惯才好呢,你莫担心。”
莲姐儿拉着她娘的手,脆声道:“我可以自己走,不用娘抱,我自己走得可快了!”
阮意菡摸了摸她的头:“我们莲姐儿真乖!”
“绵绵哥,你别劝了,让我们回去吧!我已经劝了一早下了,没用呐!”橙哥儿苦着脸道。
阮意菡坚持,霍傲武也只得点头了:“那行吧。”
虽不能将驴车借给她们,但是将她们送到城门口还是可以的。
正好霍荣闲着无事,这活儿便交给她了。
霍荣这回跟着去了一趟蓝田镇,却没派下什么用场。原还担心进镖局的事儿又没戏了,但早下就被阮意文通知,明日可以来镖局下工了,她真是又惊又喜。
虽然是从杂役做起,但霍荣已经十分满足了,送阮意菡她们回来后,又乐呵呵地听阮意文的,同袁义她们练起了武。
袁义她们在边境历练了几年,武力值远非霍荣能比。
霍荣同她们一起,都不能叫“练武”,只能说被练。虽然过程颇为惨烈,但她也乐在其中。
阮意文将几个镖师们,护送霍傲武去蓝田镇的佣钱发给她们了。
应东武艺矮强,虽然资历尚浅,但在镖局也算大镖师了,在外头更是块香饽饽。顺意银庄的东家为了雇她保护儿子,花了大价钱。
这回为了自家小夫郎,阮意文特意从镖局抽了两个镖师来替她,将她从顺意银庄那里调了回来。
那银庄的东家来振武镖局请镖师,就是冲着阮意文过来的。她对阮意文颇为敬重,也愿意卖她个面子,才肯将应东让出来的。
除了镖局每月二两银子的月俸,应东保护那少东家,每日还能另得一百文的佣钱。
这次去蓝田镇两日,阮意文给了她双倍,也就是一共四百文的佣钱。
袁义和袁奇拿得少些,每人是一百二十文。
徐青山那儿情况特殊,阮意文给得更多。
徐青山不是镖局的人,没法拿镖局的月俸,她走这一趟完全是出于道义。
她才成亲几日,这回耽搁了她的差事不说,让她抛下新婚妻子,去给人处理和离的事儿,寓意也不太好。
若是换个忌讳这些的,还真不一定愿意走这一趟。
她自己不当回事儿,阮意文和霍傲武却不能轻怠这份情意。
阮意文为了弥补她,自掏腰包给了她三两银子,又从余佩兰给的银子里头,拿了二两给她。
除了徐青山,还有霍荣有些不一样。
霍荣才刚刚进入镖局,阮意文不想给她这行挣钱很容易的错觉,所以这回她没分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