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真会玩。

指挥室内,翁邪神色敛得极好,视恩蒙为空气。

气氛还是有些不对劲,贺聿生睨两人一眼,“死人了?脸色那么臭。”

“没死人、没死人,老大你继续。”凯拉打吗哈。

沙发上,几人沿着最近新孟邦与同盟军的局势作汇报,离开的几个月,于缅甸递一特区、第二特区先后被颁发通告,督促自治邦内的各军队达成停火条例,当然了,这条例对准的是谁明显,本来也没佤帮什么事儿,偏偏同盟军前段之际于1027军事行动于拿下桥头堡、曼相大桥、清水河时与贺聿生共签同盟协议,明面地站队,而新孟邦暗地里利益没少跟佤帮暗通曲款。

现在佤联军的态度依旧保持中立,两头都提供援助与路线,看似内斗实则背地借势踏足南坎木姐等几个政府军地区,军车开来开去地,这么一来政府军必然不满,原本缅北部战事才调停,要是要人要借风起势,事情就麻烦了。

缅政府也正是担心这点,才焦急调停战事。

恩蒙驻守的327军营就曾几次与新孟邦接触,他道:“放关卡入境的时候,缅军就派人来打探过消息,不过被我们的人拦回去了。”

“这些人也是怕起势力。”翁邪看向贺聿生,“按理来说缅军巴不得两拨人马交火,削弱哪方势力对他们都是好事,我们没拿到最内部消息,目前也只能揣测是新孟邦军队在试图挑起缅甸政府的战火,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让政府军、跟同盟军重新发动矛盾。”

这事情也不是无端端来的,根据目前探到的情况,新孟邦就曾几次伪装同盟军同政府军擦枪走火,缅政府那么急着要调停毫无疑问就是担心真打起来了,打起来牵扯到不止三堆人而已,一旁佤帮虎视眈眈盯着,怎么打都最吃亏。

贺聿生卷了卷手指,将烟夹起,凯拉皱眉试图劝诫:“老大,你伤还没好利索。”

男人衬衫半解,露出一圈包扎的纱布,军外套松垮披在肩膀上,力气倒是能自如,贺聿生也没顾及那么多,在家不能抽在外天王老子都没用,他眉头一横,“少说废话。”

这么一提,恩蒙想起来问他:“老大,中东的先在半个月前从清莱工厂出过一批,货量挺大,那边现在打得凶。”

他差点儿忘了汇报。

贺聿生嗯一声,“萨那的工厂还没开始出货,等段九能呈上汇报后中东的武器供应链不再从东南亚出口,直联萨那的军工厂,货量大的时候再打报告。”

他下巴指指翁邪,“你继续说。”

翁邪摇摇脑袋,该汇报的情况早在电话里说得差不多,现在不过是做个总结,不过他道;“现在按兵不动还是?”

“看他们打呗。”贺聿生踢了踢桌腿,笑得云淡风轻,“大方点,没事的时候带兄弟们去几个战线带点物资慰问慰问,打的累了,总需要点儿支持么。”

翁邪立马明白他意思,贺聿生这是想在这种鼎力的局势上搅一搅浑水,美名其曰是慰问,实际是带着军队去扰乱人心了,不出手,只让他们猜测佤帮的态度就能够人心惶惶,中立的局势还能掀一把火,贺聿生狡诈得没边。

“是。”

“老大,听说你要去美国?”翁邪忽然问。

贺聿生抬头,觑向凯拉,凯拉心虚扭过脑袋,消息是从他这传出来的没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老大要陪小豆丁上学迟早人尽皆知,然贺聿生淡然没否认,“有问题?”

男人摇摇头,“不是,只是….”

话被打断,恩蒙才回神听出关键,“老大,美国那边的军工厂不是处理完了吗?”

凯拉咳了声,示意他别找死,恩蒙向来消息闭塞,除了直接下达的命令,基本两耳不闻窗外事,要能让他知道这些杂事,估计就是变天了。

恩蒙不解,“还没解决吗?”

这死孩子,凯拉想拿枪堵他嘴巴,“老大跟人去上学你问个屁。”

“……….”

“?”

“?”

空气诡异寂静,恩蒙掏掏耳朵,不可置信,“谁…..上学?”

“…….”

凯拉一副不知道别问我的表情,脚下生风溜得飞快,本来这场汇报也没他什么事,再不跑得死在这,“老大我撤了。”

翁邪脸上罕见尴尬,打了个报告,“老大,还继续吗。”

真不怪这伙人惊讶得掉嘴巴,而是这词怎么都跟贺聿生安不上边,他们想不出那个场景,太诡异,想想都鸡皮疙瘩,然翁邪情商高,用力一把拍恩蒙脑袋直接揭过。

恩蒙被打得不冤,又开始问:“老大,你…..”

“滚蛋。”

贺聿生黑脸,将人全部轰出去。

第314章 | 0314 反悔

*

孟休别墅

客厅门紧闭着,看不清里头人情况,贺聿生到了门前没直接进,踢了脚门口驻守问情况。

他这两天再忙也没忘回家,就是早上出门两人吵了架,也算不得吵架,至少对贺聿生来说是这样,原因无他,没顺着人儿意思先休息一个月,他也没娇气到那种程度,擦个皮破个肉就不干活了。

驻守老老实实回答;“她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一整天?贺聿生啧声,眉头皱得厉害,这小玩意气性还不小。

门开条缝,渗进点儿光线来,别墅内灯光算不得亮堂,昏黄的水晶吊顶晃得人眼花撩乱,还挺巧,一进门就碰上,人儿正背对她坐在沙发上喝水,贺聿生伸手解掉披挂的军服,随意挂在沙发沿。

声音不大,如此明显的动静再聋的人都能注意到,偏偏绘子充耳不闻,视他为空气,喝完水就将水杯搁下准备往楼上走。

“欸”他手没触到人,绘子连根头发丝都没给他留。

“栗绘子。”

他声音终于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