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混乱,她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一切,回到现实。贺聿生冷冷问她:“哭什么?”

明明上车前还聊得好好的,回来一关上门,这娇气包就是这副样子,看着让人烦躁。他伸手擦去挂在脸颊的眼泪,“她们说了什么?”

“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绘子老实答话。

“然后呢?”

绘子怔怔,低下头去,良久才回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

空气蓦地静了。

“你想上学吗。”

绘子没点头也没摇头,僵硬看向他。男人视线散漫,寸寸打量她神色,如果说想,贺聿生会放她回去吗?显然不可能,所以说了有什么用,现在耽误之急是想办法让贺聿生转移视线,绝不能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柰子和诺娜身上。

虽不确定他的想法和动作,但只要有一丝可能,绘子都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今天在餐厅没克制住自己就已经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她不能继续错下去。

“不想。”她佯装叹气,扯开话题:“其实我小时候经常淘气,作业常常没有完成的,每次提到上学都非常头痛。”

“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有吃还有玩,父亲的产业你也还给我了,不愁衣食也不愁花销。”她歪歪脑袋一笑,扯过他的手解释刚才自己的异常举动:“刚刚逃跑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为什么?”一直没出声的男人问她。

绘子垂了脑袋,耷拉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不想因为没上学的事情被问原因,你知道原因的,我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

脑袋忽地一热,贺聿生揉揉她发顶:“就因为这?”

绘子顺着毛捋,依附他的话点点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已经不想了,所以跟她们说了再见就是真的再见啦。”她抬下巴,凑近男人,脑袋枕在他肩上:“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想学习可以。”声音出来,绘子一僵,听他继续淡淡:“等事情办完,回了缅甸,我会找最好的老师在家一对一给你辅导,你想学什么,找哪个名师都可以。”

绘子默住,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神色暗淡。

“好。”

同样的,绘子没注意到男人脸色同样难看至极,但贺聿生没深究也没拆穿。

车内安静,几句话便粉饰太平,只有瞥见这一幕的凯拉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第263章 | 0263 割舌

用完餐后不到一小时,原本贺聿生是预备直飞华盛顿,但中途,他离开了段时间。走得匆忙,绘子没来得及问。

COI餐厅路口处,停着辆黑色宾利。

不到二十分钟,门口迎宾微微弯腰,有人从里面出来。柰子勾着男友的手,笑同诺娜分享:“我说啦,湾区的餐厅在这家是最新鲜的,分子料理一绝。”

“我觉得小牛排超赞!我要投小牛排一票。”诺娜夸张举手,两人笑得开心。

然下一瞬,诺娜余光瞥见抹身影,收了笑。恰巧这时,柰子招呼的车刚到,抬手准备与诺娜告别,见诺娜愣愣有些不解,但现在车来了,男友在催促,她只能先挥手离开。

不远处,一个高大男人靠在车边,微微垂头,手里夹着支烟,吐出的雾气很大却遮不住那张优越慵懒的脸。

似乎察觉到她视线,他也抬头看过来,诺娜拍拍胸脯心脏漏掉一拍。她疑惑,绘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突然又回来?刚准备迈开腿上前打招呼,越走近,她越发现不对劲。

男人目光很淡,入眼,地上好几个烟头,显然他在这有一会儿了。

顺着黝黑的车窗,诺娜试探性朝里看去:“你好,我是绘子的朋友,刚刚我们见过的。”她笑笑:“绘子在里面吗?”

很快,诺娜会因此而后悔自己的行为,她还没开口,贺聿生丢了烟踩灭,笑容得体:“既然是她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请你吃个饭不过分吧?”

诺娜虽不解,还是婉拒好意:“是绘子的意思吗?不过我刚刚已经吃过饭了哦,谢谢你替我们买单。”

她有些疑惑,绘子为什么迟迟没有下车,贺聿生没理会她拒绝,依旧笑,将车门打开,她这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下一瞬,前座下来一左一右两个黑衣大汉,察觉不对劲,诺娜拔腿后撤,然危险已经来临。

她连声音都没喊出口,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强行塞了块布劫走。

车子颠簸,不知开向哪里,她吓得眼泪胡乱流下,除去害怕,还有身上被麻绳紧捆地疼。此刻,贺聿生神色淡淡,一只手懒散搭在下巴轮廓,丝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冷眼觑着面前掉眼泪的女孩儿。

下了车,诺娜更为惊恐。她蒙眼到了个不知名的地方,房间空旷,泛着未知恐怖。

黑头套没摘下,她的脖颈处抵上把冰凉的铁器,诺娜知道那是什么,是把锋利的匕首,只需要轻轻下力,就能直接割穿她的喉咙。

诺娜没想到,方才还笑得友善的男人会是个绑架犯,如果是这样,那么绘子现在……

她简直不敢相信,绘子现在人不见了一定是被这个人面兽心的绑架犯给弄走了,越想越后怕,怪不得绘子会是那副不对劲的表情,都怪她当时没有问清楚,才酿成现在的惨状。

被松开头套和嘴布后,诺娜喘着气,第一句开口:“我…我有钱。”

“你要多少钱我都有,放了我。”她吸了两口气:“还有绘子,你放了我们,要多少钱我都给的起。”

空气突兀飘出声轻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贺聿生坐在距离她三米之遥的椅子上,眼神扎人鄙弃,保镖得了示意,粗鲁掐住她下颌,强迫着打开女孩口腔,用刀子用力伸入抵住舌根处。

诺娜吓得胡乱挣扎,然却被另一个保镖拿枪抵住这才安静下来。

男人阴测迫人,他扯了下唇角,比不笑还要吓人:“舌头替你保管一下怎么样?”

诺娜简直要疯了,整个人颤抖,不敢哭出声,因为刀口随时随地会割断她的喉咙和舌头,她只能胡乱流泪呜呜咽咽。

随着抬手的动作落下,诺娜被松开。她如获大赦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刚刚她就快要窒息。缓过神来,贺聿生已经走到她面前,用一把锋利的瑞士刀挑起她下巴,居高临下。

女孩惊恐的哭声没博得同情,他冷声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诺娜吓得脑子不清醒,被左右摁住瘫软的身子,动作不敢大幅度,只能拼命摇头:“我….我没有说。”她边哭边说:“绘子休学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这是今天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