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有本事能叫人折服,可太子怎会在意你这蚍蜉之力”,长靖冷冷又笑:“只可惜你命大难消,次次死里逃生”

长澜恍然大悟难怪在伏安替太子做事时,他所得指令皆是如履薄冰,关涉生死。况且要他谴治长家原是六皇子要太子令他如此。这人竟能左右六皇子。

长澜敛容问:“长家待你不薄,我也早已离开,你为何要……”

长靖冷笑:“因你与长家皆是我最恨的。你可知,母亲五年前就因病去世。只因药钱昂贵,他们要她在房中生生咳死。”

长澜一愣,甚有惊讶。张了张口却一时语塞,百感交集。沉默半响,沉声道:“我不知”

“你在裴家衣食无忧自是不知,更不知他们为得钱财去攀附权贵,要我去服侍将入黄土之人。长澜,我真的恨”。男人言语含怒,双目灼热,似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该是有恨,凭何他是先出生那个,早与人妻,脱离苦海,而他却要日夜受尽折磨,万劫不复。

初次受人时他年岁不过十四,轮转半年,日夜求有解脱,却无人回应。若非他寄人篱下,以身相求,得以逃离,只怕无休无止。只是未料羊入虎口,成他日囚妓,夜夜不宁。若非上天怜他,遣六皇子相救……

长澜心中一沉,起伏的愧意却是转眼消散,直直看他:“母亲可告诉过你,我曾因杀你未遂而遭惩戒?”眼中已复平静,毫无波澜,“我与你从不亲切,何需我生愧同情。况且除去母亲这一血缘,你我毫无瓜葛,又如何听你诉苦。人各有命,你我皆此”

长靖愣住,对他言语全然不知:“何意未遂?”

“你三岁时我便知你余后受苦,毕竟你母亲那般自私求利,如何护你长成。可惜你命该受难,从死逃脱,时至今日,你只能怪你母亲”

长靖冷笑:“好一个你母亲,不想多年未见,你竟如此狠心无情”

“你要诉苦就去她坟前,我早不是长家的人,也绝不是你兄长”。长家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善之地,人人如此,人人自知,他自然全盘不认手足之情。

“长靖”,长澜看着他,眼中并无什么流动,俨然看一陌生人:“我不似你受尽她的宠爱长成,这点你该心知肚明”

长靖冷哼一声:“罢了,不过许久未见来见你一番,来日方长,总归有你我叙旧的时日”,说罢转身便走。

“长靖”,长澜心中一沉,出声喊道:“我问心无愧”

长靖似未听见,头也不回地直至再看不见。

【作家想说的话:】

很感谢还在追着这个文的伙伴,有时候烤肉也会茫然,这种拖拖拉拉的剧情是否有继续的必要,但是烤肉也在坚持写完哦,总之就是非常感谢。

另外弟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能算是能引到太子和轻渡线的路人。再另外太子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并不是同一个人。?? ?(*?)? ??

有时候也搞不懂啦,一个初心是 攻渣受离走攻醒悟坎坷追妻双宿双飞的小黄文的文怎么一步步到这种走向的。

奇奇怪怪。

如果有时间,或者能把持耐心,等完结后再过一遍或许能连贯起很多设定吧。当然能一次性保持耐心的再来一遍阅读确实有点难度。? ? ?

第七十五章 章节编号:7011386

许是避人眼目,裴凛玉一路蒙着脸面被带至某处此处乃华楼丽阁,应是某皇子所居宫殿。

“进去”,押送的人冷漠开口,将他推进里侧。

裴凛玉见状哼道:“无礼”,话音刚落,抬眼顿觉身子一僵殿中独有一常衣闲服打扮的女子,长发随意盘旋绕在脑后,有几缕随背线流畅滑落,面色红润俨然许久未见的轻渡。

裴凛玉有些微怔,眼前这人与数月前灵动模样太过不同清瘦中却有说不出的风韵。裴凛玉忽有想起,这人已为人父母。

轻渡正专注看身前棋盘,过了半晌才觉有人一般,抬眼看他,神情诧异。

裴凛玉心中一沉,在她案前坐下,神色恢复平静地笑:“我不知是来见公主”。毕竟太子防范他,怎轻易叫两人相见。

轻渡在见到他时就已恍然大悟,思绪恍惚,将视线落回棋盘间黑白两子。沉默半晌:“……我不知皇兄仍要迁怒,是我害你如此”。不然他怎平白现身宫中,分明被拿归案。

眼中染上愧意,“不该将你卷入……若你未应我之求,与我成亲……”本是为叫他人死心之举,不想弄巧成拙,促现今难收场面。

“此举是我所做选择,不应怪你”

轻渡叹气,迟疑道:“……我听闻你寻我至伏安”,话落神色竟有无奈:“你知皇兄不会害我,皇兄也答应不会叫母后治你的罪……凛玉你并非多管闲事、满腹仁义之人,你为何要去伏安?”

“寻你之由千真万确”,裴凛玉并不迟虑,神情分外认真,叫人难有揣度。

轻渡却叹:“只怕另有目的。凛玉,你无需顾虑什么,我有问必答”

裴凛玉沉默半晌,终于敛去客套 :“为何要我去镖局与他相见?”他段不信当初要他去镖局是为巧合。

轻渡似知他会询问此事:“何来如此多缘由,不过想做便做”,顿了顿,“夫人可与你同在宫中?皇兄不许我知晓外面的事”

“岂止在宫中,我现今下场还是他与太子所成”,裴凛玉忍不住哼笑,却无半分恼羞成怒。两人如久未谋面的知心好友,闲聊许多。

“……原来如此,皇兄还是如此固执”

“我知不该多问,只是轻渡与太子……”

“你也想说我不知羞耻,与兄长乱伦无道?”轻渡叹道,白皙玉指捡起一粒黑子落入棋蛊中。

“不敢”,裴凛玉心中一沉,“只是难免百思不得其解”,视线在棋盘打量,随之将一白子落在其中本如困兽之斗的死局转眼柳暗花明。

“有些事并非要刨根问底”

“那轻渡呢,现今的你可是心甘情愿?”

轻渡手微微一颤,抬眼看他眼中坚定,灼灼如火,忽觉顿悟什么。迟疑半晌,一双玉手不自觉抚上后颈,垂眸问:“若说甘愿,你可会看不起我,说我是因这咬痕行祟?凛玉,我知你介怀此事,只是这痕迹未必能左右人心”

“凛玉”,轻渡叹道,“当初与你相识并非偶然。那时我急切想从皇兄手中逃脱,故有任性,只是未料他穷追不舍,变本加厉……我知此言对你不公,只是肃儿毕竟出生,我已无心去知可是心甘情愿,也无心以阴人之身去与阳人对峙”

裴凛玉敛容道:“我知晓”

轻渡见他若有所思,无奈笑问:“可要与我下完此局?”顿了顿,“事已至此,覆水难收,我会向母后说明原由,还你清白”

裴凛玉鲜有屈尊地叩首:“……多谢公主”

棋局未完,小公子先在房中苏醒啼哭,叫宫人急寻轻渡去哄。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人将裴凛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