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扬将灯笼放下,走至他身侧倚栏同看。只是细看一番也不知有何乐趣地道:“不过城中点灯后模样,有什么好看的,况且下雨楼高风大,吹得我好生烦恼”
长澜忍不住笑:“确实如此,不过寻常模样,有什么好看”,顿了顿,叹息又道:“我倒也想在某处买个小院,尽心将这孩儿抚养”。远处灯火映在他脸侧,伴着夜幕格外柔和。
“多年前若是将那个孩子留下,如今也该有五岁……等至秋末,也能入学堂识字习书”
长澜意识到自己思绪杂乱,言语颇多,不由又看远处夜幕,叹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夜寒风大,是该回去”
不想刚转身竟觉手臂一紧,背部贴上厚实胸膛,接着男人双臂绕过肩膀环至身前竟被莫扬纳入怀中。
同时有热息从脖颈传来,叫他诧异惊愕,忘了挣动。“你这是做甚?”
莫扬双臂浑然有力,心间也无冒犯后的羞愧,反倒变本加厉地浅吻起他的脖子,哼笑着问:“公子当真不知我要做甚?”
长澜心中一沉,敛容道:“就不怕郡王知晓,要你悔恨?”
“公子也说郡王不回此地,他如何知晓?况且郡王凭何护你?”莫扬说罢将他身子扳过,见他双目平静,不禁又笑,“公子白日时还问可有人趁夜入你屋门……公子怎么还糊涂不清,当真未有半分记忆?”
长澜深吸口气,与他四目相对。沉默半响,趁他不备忽然抬脚踩下,在他惊愕吃痛地弯腰抱脚时,手肘又在他背上重重一击,叫他俯身跪在地上,口中大声喊疼。
“你若明日前离开郡王府,包括这几日的事我全当未有发生”,长澜叹道,双目无惊。权当他看走眼,真以为这男人性情耿直,老实敦厚这几晚……权当荒唐谬悠。
长澜转身要走,不想忽听男人干笑两声,喊道:“长澜”
莫扬皱着眉从地上站起,声音竟从方才的粗厚变为清朗,宛若泉涌动人心弦。“我怎不知你想谋害亲夫”
长澜顿时愣在原地,全身僵硬宛若入定,连扭头去看他都不能,同时思绪发沉,有密密麻麻的酸楚涌入胸膛,还有什么堵在心口发颤,呼之欲出,叫他张了张口又什么也说不出。
莫扬见他背对自己,站立不动,方才生出的恼意转眼消下,哼笑着又从身后环住他腰身,下颔靠在他肩上,笑问:“好长澜,数月不见你就这副反应?”
说着鬼使神差地摸上他隆起的腹,眉心微锁:“几月不见竟长的如此之快,那郡王倒未有亏待你们父子”
长澜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般,侧脸垂眸道:“他哪般都与你无关”
“我是他阿爹,怎会无关”
长澜想起前几日在街上所说,顿时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惊讶的同时生出迟疑,问:“你……你乔装打扮来郡王府做甚?”
“你倒爱明知故问”,裴凛玉哼笑,知他是有期待答复,于是有意不顺他意道:“自然是来救你,好叫郡王难毁我与郡主的姻缘”
长澜果真一愣,却是早料如此,未有悲喜。沉默半响,终是什么也未有说出。
裴凛玉见状顿失玩趣,解释道:“是郡主写信叫我来京城,来后才知你在此地……郡主知你因她受了牵连,故叫我想办法将你带离郡王府”,说着一顿,颇有不情愿:“至于医师,郡主会想法子将他送出宫。不过毕竟郡王也在宫中,近来老皇帝身体又不好,让太医们忙前忙后就算了,偏偏看中你那医师的医术。实难脱身”
长澜心中一沉,敛容问:“那你为何捉弄我?”
“为你我可做了好几日下人,捉弄你一番又怎么了?”况且方才还挨了顿揍,也算得了报应。
裴凛玉理直气壮地道,同时手伸入他衣内,抚摸一番又将他腰带解下,在他耳边低语:“前几夜我可未有碰你,不过听闻孩子闹腾时若有生父陪伴,大抵是能静下”。故而拥着他睡了几晚。
裴凛玉竟将他那日言语记在心上长澜愣住,扭头见他神情认真且有隐隐委屈,一时忍不住笑出声,同时有什么在胸膛雀跃,叫他眼中酸涩。
沉默半响:“……这几日倒是多谢你”
裴凛玉哼笑:“真要谢我,那就乖乖束手就擒”,说罢扳过他的脸,低头含住他那柔软朱唇。
长澜还未反应过来,衣物转眼被脱下一半。只是裴凛玉将他里衣解后又将他外衣穿回,徒叫里头松落未掩,顶着外衣犹如寸寸环绕的的体肉。长澜觉腰身空虚,不禁抿唇蹙眉,同时侧过脸不看他。
裴凛玉见状却笑:“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每一靠近你便觉有热香袭面,浓郁虽算不上,可每次闻到都觉身体发热,想把你占为己有”
细想来应是他怀有身孕,出于本能才用这热香引他靠近,好叫他不将自己抛弃。
【作家想说的话:】
你好,我是我想吃烤肉,细心的你肯定能意识到前面这几章的长澜给人一种悲情感,其实可以结合他怀孕来看待,怀孕会使身体激素变化,造成情绪低落等等,类似于产前抑郁症的最轻版本。
最后仍然要非常感谢你愿意阅读本文并且愿意忍受我的碎碎念。
第四十六章 章节编号:6820450
裴凛玉忽然想起什么,俯身舔上他后颈露出的咬痕,沉声道:“原是这咬痕作祟”当初礼晚怀孕后仍能与他欢好,想来便是因他入裴家多年从未被谁人咬过。
“嗯……”长澜许久未触情欲,被舔的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从鼻中哼出一声呻吟。
高楼布有休歇的小间供人望景聊乐,裴凛玉扭头见到便将他拉进其中,而这层小间为观远景方便,未有布门遮掩,远处灯火便依稀传入里中,叫人看的若隐若现。
长澜坐在平日里置茶的桌沿,腿间是裴凛玉撑在桌上的手,似是有意叫他分神。
这数月的禁欲叫他此刻生出羞意与不安,侧着脸定了定神却又见裴凛玉毫无动作,一时心中发沉,轻声问:“……你怎么……”可他哪有脸面问下,顿时停住不语。
裴凛玉俯身将头靠在他肩上,侧脸看他,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你我已无夫妻名分,这般欢好该算得什么”
长澜一愣,旋即笑道:“算你情我愿的消遣快活事”,说罢也无遮掩之意,伸手沿他腰侧滑下,撩开衣摆后又探入裤中,隔着薄薄布料去摸中间鼓起。见巨物在掌心发热愈挺,不禁又笑:“难不成裴公子是心有不敢,怕被人知晓?”
裴凛玉被摸的呼吸一滞,热流直窜额前,险些缴械。喘息许久终于定神忍住。抬眼见他神情从容,甚有反客为主,不禁哼笑:“我有何不敢,只怕是你怕被郡主知晓”
似是戳中软肋,长澜忽然不语,掌心旋即抽离。沉默半响终于发出沉沉叹息,将手缠上他背部。
“凛玉……”
裴凛玉听着不禁哼笑,未有回应。他闻着热香早是欲火难耐,哪里顾他是何思绪。只是虽有急躁却也顾及他怀有身孕,思来想去的不敢肆意妄为。
“长澜”,裴凛玉在他耳边低语,见他轻吟一声算是回应,迟疑半晌终于伸手探入他衣内。
因里衣早被脱下便是游刃有余,宽热的掌在他胸前愈加滚烫,四处游走一番后改去摸他胸前乳首这小小之地并未因孕膨胀鼓起,捻捏数下倒是叫长澜身子一颤,双臂撑在桌上支起身子,不敢动弹。
“细算下来这孩子已有七个月大,你这地方如此不着准备的,只怕叫他出生后受委屈”
“嗬嗯……”过电的刺激传入脑中,长澜身子发颤,哪里听清他所讲,从嗓中哼出的呻吟更如楼外渐缓的潇潇细雨,轻缓绵长。思绪也似被风雨击散,叫他同时生出茫然,睁开眼跟着看不清眼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