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长吟一声,涨满的快意叫他眼眶湿热,体内卷起阵阵痉挛。
裴凛玉跟着舒了口气,前端酥麻的愉悦仿若要他思绪融化这窄小的地方过于软热,单是挺入就如临人间仙境,欲罢不能。
屋外有提灯走动的下人,长澜听到脚步声时忽得回神,想起屋门未关便抱紧他道:“凛玉……呃嗬……我们去床上……”
“你倒学会使唤我了”,话虽如此,却叫他双腿夹紧自己腰身,一手托他臀部一手环他腰身,直步往床榻去。缠绵的部位未分离丝毫,反而步步缓慢步步深入,每下抽离宛若全身而退又擦入深处,吞吐着的紧窒也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他物。
“呃”颤栗的快意叫长澜忍不住发颤,肩颈潮红,呻吟破碎,周身如置高楼摇摇欲坠,只能紧搂裴凛玉肩背得以保全。
不知过了多久,灭顶的欲望悉数颤动抖落,一阵痉挛后屋中独独剩下粗热的喘息。
长澜有意不挤压背部地趴在裴凛玉身侧,眼中仍有快意过后的湿热。闭上眼缓了一番又睁开,怕冷般将手脚缩起。
“凛玉……”长澜轻叹着又未有下文。
裴凛玉自然不理会他的轻唤,只道肚中饥饿,待周身残余快意退去便起身要走。
方才缠绵时垫在身下的外衣已是脏乱,裴凛玉索性丢下不要,临走前倒是破天荒问他可要吃些什么。
长澜只是摇头,拥着被中温热渐有了困意。
半夜时裴凛玉见到礼晚尸体躺在身侧,身上坐着一嗷嗷待哺的婴儿,眼中全黑无白,手中抓着未断的脐带。惊醒后才知不过场虚梦。
裴凛玉想起白日事端,冷哼一声索性披衣去院中透气。本无心走动却见长澜屋内燃有灯盏,便推门见他是在作何事。 10325⑵4937
正将药吞下的人未想有人夜半闯入,惊愕片刻后这才淡然笑问:“……你不睡觉怎来我房中”
裴凛玉双目落在桌上玉瓶,反问:“这药你白日不是吃过,怎又要吃?”说着拿起药瓶细看,笑着问,“这药有何用?平日里也不见你吃它”
“不过寻常能止痛的药”,长澜应道,神情微闪,从他手中拿回放好。
裴凛玉也不多问,视线忽落在他床榻上,见到被中露出的衣物时不由又笑:“是暖炉无用还是被褥凉薄,竟叫你还要拿我衣物取暖”。那衣裳确是他不要那件。
长澜并无窘迫与羞愧,只是坦然笑道:“不过叫我心安”。
“你这作为倒似阴人寻物筑巢”,裴凛玉哼笑道,转瞬将那衣物抽出,似有想起什么,言语意外:“你总说冷,我是你的夫婿却连连忽视,当真不该”,说着又脱衣钻入被中,“还请夫人莫怪”。
言语暧昧倒是应付风月场所那套长澜想起先前说他是夫这话,一时略有错愕,脸上泛起红热,同时知他不过存心戏弄,索性顺遂他意,与他同床共度漫漫余夜。
第十八章 章节编号:6744642
长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中毫无睡意。“凛玉”
裴凛玉并未睁眼:“有事日后说,明日我要去书院”
长澜一愣,无奈笑问:“前些时日求你都不去,怎忽然要去”
裴凛玉也不隐瞒:“自然是掩人耳目”,说着忽然睁眼看他,四目相对:“定是院内人偷听你与礼晚谈话,才会叫你引火烧身”
“你怎知我要提此事”
“我自然不知,只是这等人不该留在这里”,说着翻身背对他,不再言语。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裴凛玉果真破天荒的连着两日去了书院,只是去的到底哪里又不得而知。
日暮时长澜见他缓步归来,肩上斗篷抖落一地雪。
他一身素色士子服,玉簪束成发髻盘于脑后,平庸无趣却夺人眼目裴凛玉身形修长,面容出众无需点缀,别说生人见他一眼便难忘怀,就是府中常见他也恨不能日夜将他面容挂在眼前端详。
若非裴家有定正妻未生子而不得纳妾之训,他院中恐不知有多少人争风吃醋一个不会生育的平人总有些用处在。
裴凛玉见他双目毫不避讳地看自己,不免笑问:“好看吗?”说着脱下斗篷叫人放好,端起热茶连喝两口。
“若是不好看又怎会多看”
“也是,那女人也就予了我副好皮囊”
长澜倒是知他不喜自己母亲。“我若也长得出众没准能叫你多些痴迷……你今日又是见了谁?”言笑间转了话头。
“是谁有何干系,反正未入花楼半步”,裴凛玉有意揶揄他,又道,“明日城中会有庙会,你可要去?”
裴凛玉与他说这些倒是不多见。只是未容长澜多想,裴凛玉又笑道:“我回来时见到那医师满脸笑意的离去,你何不与他个机会,他对你可是格外上心”。不然又有谁日日愿来府中亲自与他换药,美名其曰怕出了差错。
长澜却摇头淡笑:“展护性情单纯,不必想他用意”。他年纪虽与裴凛玉相仿,可他也说在乡野长成便是涉世未深,又怎会多那念想。
第二日裴凛玉早早出门去,而他走后不久展护便来与他换药。
展护将余药收好,扭头不去看他着衣,也是纠结一番问道:“今日城中有庙会,不知……不知你可有意去往?”说着连忙解释,“我初来不久还未有熟络的好友,又值冬日玩趣正少而医馆多琐事枯燥,便想去这庙会长些见闻增些乐趣,只是独行总归乏味孤单,故冒昧想问长澜你可要与我结伴,当然若是不便倒也无事”
长澜听他语速极快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思虑一番想及这两日得他照顾才叫伤势加快痊愈,外加自己闲来无事,索性点头应承。
白日光景短如赶路旅客,匆匆而过,也随城中嘈杂终于全然落尽。
“长澜你看这面具,这是方才那摊主赠予我的”
长澜不过与展护因拥挤分离片刻,再见却见他手拿一狐型面具,眼中布满欣喜。
长澜刚疑惑这摊主好端端的怎送他面具,展护便一面将面具塞入他手中一面道:“我不过买了个想叫叔父欢喜的玉器,他便好心的将这一同赠予我”
长澜隐隐猜到什么:“可是那靠近河桥的摊主?”
“正是,说来那玉器精美着实要了我不少银钱”
长澜只是笑,不忍将那摊主行骗许久之事告与他那人想必早已逃之夭夭,就是告诉他了也寻不回损失,反而败坏他心情,倒不如等他日后醒悟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长澜顺手戴上这全脸面具遮挡风寒。
街上行人众多,摊位参差不齐,大到摊前能容数十人凑近寻看热闹,小到将雪扫尽铺一两尺方形薄布便成一摊。总之应接不暇,看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