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陆将军还真是钻上狗洞了?”李道藏倒了杯茶移向陆游川的方向。
陆游川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在李道藏身上缓缓打量两圈:“陆某不才,就你们公主府这点人手,哪怕是我从那些守卫面前翻进来,他们也不一定能看清我。”
李道藏没好气的轻笑了一声:“看不出来陆将军是用功夫来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
陆游川没反驳, 一把抱起李道藏从后窗翻了出去:“我不仅要翻墙,还要盗走这房中的宝贝。”
李道藏被陆游川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惊,却也没反抗,顺从的勾上了陆游川的脖子,对着陆游川来了一记狠狠的肘击。
陆游川吃痛轻呼出声:“你还真是个不识好人心的小混蛋。”脚上却没停,让等在门外的亲卫敲晕了门房,抱着人从角门走了出去。
李道藏圈住陆游川的那只手狠狠的在他肩颈处掐了一下。
看的帮他们看门的亲卫乐出了声:“小侯爷您就放心吧!为了我们将军的终身幸福,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进了马车后陆游川将李道藏放了下来,晃了晃手腕:“我怕你不开心,特地带你出来玩儿,你可真是个狼崽子,养不熟。”
李道藏有些好奇:“你想带我去哪玩儿?说起来自幼离京,我也许久不曾踏上这京都的土地了。”
陆游川得意的挑眉一笑:“我可是满城皆知的纨绔,这京都哪儿好玩我最清楚不过,我今儿就带你好好的享受享受这京都的繁华。”
李道藏有些意动却又不愿意顺从:“你忘了咱俩的赌约了?我们可是约好了一年内都不能被别人看出咱们俩之间的事儿。”
陆游川俯身靠近,气息轻轻的飘到了李道藏耳边:“我可没忘,毕竟本将军还想抱得美人归呢!”
感受到突然的温度靠近,李道藏身体僵硬了几分却又不愿意被陆游川看出,只能往后退了几寸。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替陆游川驾车的亲卫在外面轻声禀报:“将军,到了红杏楼门外了。”
陆游川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副银白色的面具和一张淡青色的纱巾,用托盘盛到了李道藏面前。
“小侯爷愿带上这两样东西陪我进去玩玩吗?如果带上了,那你便是我从塞外寻回来的外宠了。”陆游川专注的注视着李道藏,带着浅浅的兴味。
李道藏颇为好奇的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将银色的面具覆到脸上,示意陆游川将纱巾帮他系好。
陆游川拿起纱巾,俯身贴近李道藏,趁着李道藏允许,帮他系好纱巾的同时,在他耳边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李道藏感受到耳畔的暖意顺着经脉流到了腰间,忍不发出了轻微的战栗,他越来越不确定能否掌控这种意外了。
陆游川牵着李道藏下了马车,从红杏楼的后门走了进去,路上碰到了熟悉的小厮,嘱咐小厮将他点的菜赶紧上上来,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揽上了李道藏的腰,挑了处人最多的地方,带着人上了二楼的厢房。
进入厢房后,陆游川推开了厢房前的窗户,示意李道藏看下面的戏台,戏台上是一位说书先生,这会儿说的正是先帝出兵退北狄的故事。
陆游川拿着李道藏做到了视野最好的地方:“小侯爷可以听听这段故事,我想对你会大有启发。”
李道藏静静的听完了这段故事,脑子里面闪过最近的情报,还是有些不解:“陆将军难道不是因着击退了北狄才顺道接到护送我回京的旨意,难道说北边还有问题?”
陆游川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朝门口道:“谷雨,你替小二把菜给上进来,爷心尖尖上的人可不能被外人看去了。”
只听得一声重响,谷雨端着餐盘替小二将饭食给摆到了桌上:“将军放心,有我在外面看着门必不会出问题。”
门外的小二尴尬的笑了笑:“爷,是小的冒犯了。可是您可是咱们这城里鼎鼎有名的人物,您这突然带了位公子过来,楼里的客人都好奇着呢!您表弟也说想过来看看。”
陆游川对着谷雨摆了摆手,谷雨懂事儿的关上了门将小二打发走了。
“按照我这些年的经验,北狄这次虽然退了但也并不是完全的退,再过不到一月草原上就要没粮了,即便是逐水草而居的羌巫部落估计也撑不过这个冬天。”陆游川将话题拉了回来。
李道藏想起了一路上进京看到的景象,不由得皱了皱眉:“今年是罕见的寒冬,草原上的日子不好过,北狄被你打的没了独立能力来进犯边境,你的意思是北狄会和羌巫部落联合。”
陆游川神色沉重的点点头,语气郑重:“李道藏,我大概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你的这盘棋得把这点算进去,这次我大胜归来,短时间内怕是回不了边境了,我朝可用的也不过只余两三人。”
李道藏默了默,按陆游川的分析,过不了多久怕是陈靖川便是要领兵前往北境了,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李道藏抬眸看向陆游川,不得不承认初见时确实小看了这个人。
陆游川深深的看了看李道藏,眼里是藏不住的觊觎:“我想我之所求,小侯爷应该极其清楚。至于其他问题,我想等小侯爷明日见过国师后,心里便自有答案了。”
第5章 国师
李道藏还想再问问有关国师的事情,变着法开口打探有关国师的情报,却被陆游川打断了。
“有些事情你见了他才能知道,这一桌菜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小侯爷难道不想先品尝一下吗?这羊肉还是我今早刚猎回来的呢。”陆游川止住了话题,往李道藏碗里夹了一筷子黄酒炙羊肉。
李道藏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吃完了晚饭,被陆游川又依着把他带出来的方式送回了公主府。
玄朔为了替李道藏隐瞒行踪待在了院子里,这会儿见他回来,终于放下了心,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陆游川将人送回来了以后也没多留,欲想转身就走,却还是难以按下心底的那一股激动,飞速在李道藏侧脸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便闪身逃了出去。
玄朔即便知道自家公子的偏好,却也见不得自家公子被当着他的面轻薄,特别是被陆游川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纨绔子弟,当即便想追出去,却被李道藏拦了回来。
“好了,你追他做甚。你应该也知道我是自愿的,从玄鹤师兄去了以后,我就这点爱好了,这点你和师傅都很清楚,不对吗?”李道藏低头轻抿了一口茶,眼神淡淡的落向玄朔。
玄朔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却还是硬着头皮做到了李道藏对面:“公子,你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的。师傅这个月这解药可还没到我手上,这偌大一个城里面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师傅的眼线。”
李道藏嗤笑两声:“怕什么,他让你看着我不就是怕我发疯嘛!你们早该知道没有那个药你们是控制不住的,现在怕我死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们,没了我,你们用什么和这满城的豺狼虎豹下这盘棋。”
玄朔目光担忧的看着李道藏,想再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翌日一早,宫里面派来接人的马车早早的停到了公主府门口,李道藏也揣着一肚子问题坐上了马车。
国师府在李氏王朝来说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国师本人极少露面在众人眼中较为神秘,而国师府更是建立在深宫之内,所以这次玄朔没能同去。
李道藏也少见的有了一个人的时间,自他被上一任国师算出是天生道骨的命格之后就被明面上送到了边关的清玄观长大,是他有记忆起就是玄鹤陪着他,后来就是玄朔。
无论怎样,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这突然的片刻自由让他难得的感到了一丝安心。但想起这个神秘的国师以及昨日陆游川的话,李道藏脑子里面又开始不由自主的盘算了起来。
马车走得很稳,许是这种一个人的空间太过自由,李道藏没感觉过了很久就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