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盖头扔到一边,李道藏主动坐到了陆游川的腿上,用双手揽住他的脖颈,有些依恋,“鹤洄,我很庆幸一直都是你,在我第一次乱来时遇见的是你,一直陪着我的也是你。”
“是啊,还好是我去接的你。不过,这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我的蓄谋已久,从我弄丢你的那日起,我便一直都想把你找回来。”陆游川以一个抱小孩的姿势,将李道藏紧紧抱在了怀里。
忽地想起了之前的那个赌约,李道藏抬头看着陆游川的深邃中带着温情的眼睛:“你说我们俩订的一年为限的那个赌约,输的人是谁呢?”
陆游川一口咬上了李道藏的锁骨,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声音沙哑:“你觉得输的是谁呢?这场赌约从一开始输的人便是我,而我乐此不疲。”
还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李道藏忽地被抱着腾到了空中,陆游川抱着人便准备进浴桶。
客人不多,但也喝了些酒,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李道藏在迷迷糊糊中想起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忘掉了,便赶紧叫停。
“鹤洄,先别急。合卺酒还没喝,我还想同你行结发礼。”
急切的脚步停了下来,陆游川才惊觉自己有些太激动了,急忙将人放到了桌前。
李道藏拿起桌上的合卺酒倒进匏瓜壶中,一半自己拿了起来,一半递给了陆游川。
两人相视一笑,将手中的匏瓜壶轻轻碰了碰,随后一口饮尽。
陆游川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极快,拿起桌上的金铰刀将左鬓的发丝剪了一缕下来递给李道藏。
李道藏也有样学样的将左鬓的发丝剪了一缕下来,将两人的发丝缠绕到了一起,从袖中掏出来了一个微型的玉印匣将二人的发丝放了进去。
温柔的注视着李道藏做完这一系列事情,陆游川将那个玉印匣要了过来,有些珍视的将匣子揣进了怀里:“今日即使是我受了委屈,那这个便送我了。”
李道藏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刚刚的合卺酒喝的有些快,让他觉得自己这会有些醉了。
见这会儿该做的都做完了,陆游川走到李道藏身前,将眼神迷离双颊绯红的人又抱进了怀里。
浴桶里的水已经没那么痛烫了,陆游川将人扒干净放进去,随后自己也走了进去,仔仔细细的替两人都清理完后才又把晕晕乎乎的李道藏从桶里捞起来,替他收拾干净。
发丝极其柔软的搭在李道藏如羊脂玉一般的后背上,陆游川觉得自己有些牙痒,将人轻轻放上床,随即自己跟蛇一样贴了上去,用犬齿轻轻的啃咬。
李道藏有些难忍的挣脱,一只手搭上陆游川的腰间,两个人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陆游川一把将床头的帘子扯了下来,窗边的红烛摇曳,将床帐摇晃的影子拉得更长。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晚。昨夜陆游川跟疯了一样,劲使的太大,导致李道藏今天早上醒来觉得腰酸背痛的。
“都怪你,弄得我浑身上下都疼,你看这里还青了这么大一块。”李道藏抱怨的斜挑了陆游川一眼,带着些不满。
陆游川也知道自己昨天有些太放肆了,讨好着替李道藏揉了揉,进人轻搂到怀里:“是夫君错了,还请我家小侯爷勿怪,下次我让你咬回来便是。”
看着这人无赖的样子,李道藏气得轻踹来了他一脚,便起身下床起诉去了。陆游川也赶紧追着人出去,伺候的人洗漱。
待他们俩都穿戴好后,谷雨才捧着个盒子走进来:“这是今日太子让人送来的,送这个盒子来的那个太监还说永嘉帝昨日醒了过来,太子忙着伺疾 ,今日才得空让人将给侯爷的大婚礼物送出来。”
李道藏从谷雨手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却直接震惊:“这…这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传国玉玺吧!”
本来还在旁边漫不经心的想着该怎么哄人的陆游川也被李道藏的话惊了一下,急忙凑头过来看:“这确实是传国玉玺,李庇差人把这东西送给你是何意?”
忽然觉得自己手上捧的东西是千金之重,李道藏也有些呆愣:“难道李庇知道我的身份?可就算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把传国玉玺给我干嘛呢?”
另一边的宫里,永嘉帝于昨日午时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李庇本来想出宫见证李道藏的大婚,却不得不留在宫中侍疾。
永嘉帝一醒来便找来了王熙岱问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听到王熙岱说起了李庇在朝堂上同世家撕破脸皮,而后童家和李道藏联姻,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喷出了一口血。
这也就算了,在今日辰时童明达那老头说有要事相报,便拿了令牌一路闯进宫中。
第50章 身世
童明达不是一个人进宫的,他还将玄镜也带进了宫中。
将时间线拉回到昨日,童文之在李道藏的别院将童秋辞送走以后便想同李道藏打声招呼就回童家,却没想到看到了和谢墨一起的谷雨。
童文之和陆游川不算很熟,谷雨也不常在人前露面,但有一次在酒楼吃饭时,童文之曾经见过谷雨和陆游川一起。
那次之后,童文之还特意让人去查了谷雨的身份,得到的情报是谷雨是陆游川的亲卫,因此他便一直对谷雨的印象深刻。
在婚宴上看到谷雨后,童文之便有所怀疑,后边又试探着开口想看看李道藏所谓的心爱之人长什么样子,但李道藏瞒得太近没成功。
回了童府以后,童文之便将这段时间收集的情报都翻看了一遍,发现自李道藏回京之后也是同陆游川有过接触的,甚至于二人是一道回京的。
只不过李道藏和陆游川两人在人前所表露的一直是仇人姿态,童文之便没怀疑,但这等酒席怎么可能主子不在 ,而身为亲卫的谷雨来了呢?
这不合理。
想清楚一切后,童文之卡着童明达追不回来童秋辞的时间,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童明达。
童明达听了童文之的汇报气得勃然大怒,先让管家拿了鞭子来,以家法为由先抽了童文之五十鞭,才急忙将永嘉帝以前赐下的玉佩拿好,带着玄镜急匆匆的进宫了。
被罚跪在祠堂的童文之顶着一身鞭刑,身上全是血印,但却兴奋至极。
在幽幽烛火的光影下,童文之有些癫狂的看着童家的那些牌位,笑了起来,逐渐放声大笑,这场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乱世逐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童明达急匆匆的带着玄镜闯进了永嘉帝的寝房,不顾后面侍卫的阻拦。
在屋内伺候着永嘉帝吃药的李庇听见动静,急忙走了出去:“大胆,谁给你的胆子在宫内如此放肆走动?惊扰了父皇,我可唯你试问。”
童明达的计划完全被打乱,现在只想不让李道藏坐上那个位置,便也顾不得那么多,跪到李庇面前:“太子殿下,臣有要事要报,这可有关十九年前那件往事。”
在病床上的李奕听到了童明达的声音,又听见他说起十九年前,声音虚弱的吩咐身边的太监让太子将人放进来。
李庇听童明达说起十九年前便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估计就是那场宫变了,便也紧紧的跟了进去。
童明达带着玄镜一进屋内就跪到了永嘉帝的床前,狠狠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