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云生右肩的伤口，“你知道吗，他这几天几乎没合眼。”

云生愣住了。他能闻到洛伦佐信息素中复杂的情绪：担忧、无奈，还有一丝.…..羡慕？

“他从来不会这样，”洛伦佐继续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袖口，“即使是最危险的战役，他也能保持冷静，这是我最崇拜他的地方。但这次.…..”

“他回来的时候，信息素完全失控。”洛伦佐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云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在实验室里，泽维尔抱着他躲避追兵时，那抹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69章 星盗卧底beta（19）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云生最终还是回到了部队，生活也趋于了平静。除了能够闻到信息素这个变化，他的身体好像并没有产生其他负面影响。

清晨的联邦军校训练场上，晨雾还未散尽。云生站在队列中，感受着周围alpha们的躁动。自从能闻到信息素后，他发现自己对情绪的把控更加精准了。

“解散。”

泽维尔的声音从队列前方传来。云生下意识挺直腰板，在对上那双灰蓝色眼睛时，心跳漏了一拍。上将的雪松信息素一如既往的凛冽，但今天似乎多了一丝...温柔？

“云生，”训练结束后，泽维尔叫住他，“你的体检报告。”

云生接过数据板，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显示他的身体状况良好。星核泪带来的影响并不仅限于对信息素的感知能力，腺体的分化还在继续。

“谢谢上将关心。”云生微笑道。

泽维尔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雪松信息素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注意休息，别太累。”

这样的对话逐渐成为日常。云生发现，泽维尔对他的关心越来越明显：训练时会不着痕迹地调整他的姿势，用餐时会特意留一份他爱吃的菜，甚至在他值夜班时，总能“恰好”路过，为他递上一杯咖啡。

也是从那天起，云生发现泽维尔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有时是在训练场上，有时是在会议室里，那道目光温柔而克制，像冬日里的暖阳。

“上将最近很奇怪。”某天午休时，洛伦佐突然说。他的语调中带着调侃，“你知道吗，他昨天特意问我你喜欢什么花。”

云生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什么？”

“可能是看小艾米总是给你送假花，你笑得那么开心，然后起的心思吧。”

“我觉得.…..”洛伦佐凑近了些，柑橘信息素中带着狡黠，“某人终于开窍了。”

当天下午给泽维尔递交报告的时候，云生有些心不在焉。当他差点被障碍物绊倒时，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他。

“小心。”泽维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和的声线中裹挟着担忧。

云生站稳身子，却发现泽维尔的手还扶在他腰上。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泽维尔上将.…..？”云生轻声开口。

泽维尔像是突然惊醒，迅速收回手：“抱歉。”他的耳尖微微发红，往日平淡自持的脸上泛起一丝慌乱。

这一幕被远处的洛伦佐尽收眼底。他摇摇头，表情上到多了几分释然和促狭的笑。

某个深夜，云生值完夜班准备回宿舍时，发现泽维尔站在走廊的窗前。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雪松信息素在夜色中静静流淌。

听到云生的脚步声，泽维尔转头望过来，像是特意在等他：“看你最近总是走神，在想什么？”

“没什么，”云生挂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带着些许无奈，“在想分化的事。”

泽维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自从医疗部警告云生可能二次分化，上将的语气就时常带着焦灼的苦味：“无论结果如何.….”他顿了顿，用军靴碾碎地上的碎土，“我都会负责。”

听到这过于直白的话，云生愣住了。泽维尔的侧脸棱角分明，雪松气息裹挟着军械的铁锈味，却莫名让人安心。

“您不必.…..”

“这是我的责任。”泽维尔打断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配枪，“当初是我带你去的，你是为我挡下的。”

“但星核泪本来也不会对您起效，而且这是我的本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话音未落，云生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靠近半步，语气迟疑：“要是我分化成omega呢？那样我就不能留在军队了。”

泽维尔的后背瞬间绷直，耳尖染上薄红：“…...如果你愿意，我会申请成为你的法定监护人。”他的战术目镜闪过紊乱的数据流，“直到找到清除星核泪影响的方法。”

云生险些以为他在开玩笑，心里却清楚泽维尔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在瞥见对方认真的神色时心头一颤。云生忽然明白，这份沉重的责任感下，藏着怎样赤诚的心意。

……

当上副官后，云生就拥有了自己独立的宿舍。月光被阴云吞噬的深夜，云生突然从梦中惊醒，玫瑰信息素像毒蛇般缠绕着他。

“……我没想吵醒你。”

沙哑的嗓音从阳台阴影里传来，斯诺倚着栏杆，指尖的戒指泛着猩红。他黑色风衣上还沾着垃圾星的金属碎屑，血腥气混着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漫。

“你来干什么？”云生压低声音，“巡逻队每十分钟经过一次。”

斯诺嗤笑出声，却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液泛着星核泪的幽蓝，在月光下如同破碎的银河。

云生这才发现他左腹的绷带渗着血，同样混合着星核泪的蓝光：“你受伤了？是在帝国研究所里受的吗？”

他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地毯上，匆忙翻身下床想要检查，却被斯诺拦住了。

“星核泪对alpha可不起作用。”斯诺闷声答道，突然伸手将人拽进怀里。染血的披风裹住两人，玫瑰信息素如荆棘缠绕，“这样就不疼了。”

玫瑰味笼罩了云生的鼻腔，他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下了。

“听着，以后不用再找人拿解药了。吊坠呢？”

云生听话地递给他，斯诺的指尖按在上面，暗红血液顺着他的手套纹路渗入其中，随后将吊坠塞回云生手中，“以后就用这个，可别让别人发现了。”

夜风卷起他的低语：“我会找到剥离星核泪的方法.…..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

警报声在远处响起，斯诺翻身跃上栏杆。云生抓住他的披风一角：“为我做到这样，值得吗？”